听完了李承祖这个翻本中日战争和狼牙山五壮士,众人多了丝沉重也多了丝明悟。即使在国家贫弱,汉家子孙也是不会屈服的。乔玉思绪翻飞,她在想,这个故事应该让契丹人来听,让他们知道,他们一向认为懦弱的汉人也是一样的有血勇,他们的生命也是可以为国家民族而死。
狼牙山虽高,挡不住烈士的豪情。“这个传说很动听”乔玉擦干了眼角的泪水,仰起脸让山峰这清润空气洗礼。
爬了这许久山,又在山峰上观景谈道,时辰不知不觉就到了午时,消耗了一上午体力,大家早已经饿了。在山峰上选了块平地,小香和小翠两个丫鬟铺了一张麻布,将食盒放下,然后从里面拿出一样样的吃事。
大家既然都饿了,互相也没什么客套,围坐成一圈,都欢笑着吃喝起来,在高山美景下野食,这种恬静吃的让人心理都舒坦。
吃饱喝足,体力也休好了,这从早日就上了山,而此时都已过了正午,半个白日都已经过去,玩也玩了,感叹也发了,该是下山时候。
于是把东西收拾好,几个人又沿着来路下山去了。上上容易下时难,刚刚上来的时候,路不熟悉又陡峭费了众人好大气力,这下山的时候就要明快多了,而且这沿途的景色从上看和往下看又是不同,让人在踏行中又有另一翻别味。
过了半山腰,本待继续下山,哪晓得的好动乔玉主仆又发现一条小路,兴趣大起都要跑去看看,这北山人迹罕至,多有野兽出没,一直都是猎户这样人来此。
她们两个女子到处乱跑,万一碰上不是很危险,李承祖不放心她们,拉着一票男人跟着她们去疯狂。
他们在随着小路走过陷地后,进入一处平地,居然好大一片野生的花铺,各种颜色野花绚丽灿烂,红的,白的,黄的迷了眼球。
“哇,这里里花好美。”乔玉两个女子更是抵抗不了这花的诱惑,如两只云雀一般欢快的笑闹,跳到这花海里大把采摘,萼儿还用野花编了两顶花冠,一人戴了一顶。
看着两个女子欢颜,李承祖也只有无奈,他吩咐说道:“让她们疯吧,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一会,等她们看够自然也就不新鲜了。”
几个男人也就找了草坪席地而坐,这里花草茂盛,还有一溪泉水在溅边,却是个山明水秀之出。
连李武这样老粗军士也看了心折不已,李承祖从小溪打来水解渴,一喝之下,发现这水清澈甘冽,入腹还有一股冰凉,让人精神顿时一爽。
宋时没有现在化工行业,不必担心污辱,这些山水都是明净胜过井水,而且这些长年流经山地的水都含有矿质,比后世矿泉水,纯净水要强多了。
李承祖爽道:“若能在此盖一屋,避世而居,春日游景狩猎,秋东饮酒读书,任它人世变迁,了却凡尘俗事,倒也是翻神仙美地。”
一旁的李忠面色一变:“公子年岁,正是旭日东升之时,怎么能有这等避世隐匿之说,所谓逍遥神仙也不过世人逃避之想。”
“忠伯”李承祖笑道:“我只是一说,不会去学人做隐士,我等华夏健儿当以扶社稷,建立一翻功业,不瞒忠伯,如今大宋被有契丹之敌,易州正是我成事之地。”
“你们在那说什么呢,快过来,这里很好玩”乔玉在下面兴奋的叫道,然后她看到一个白色物体在草丛里一窜,是一只肥大的兔子。
“兔子,有兔子,啊,在那,抓住他,守常,你快过来,帮我抓住它。”
“要抓它还不简单”李承祖笑着摇摇头,这身边就有个猎户,有他在这兔子是插翅难飞,李承祖吩咐山娃道:“那个兔子,交你对付了。”
“好勒”这是他老本行,山娃拍着胸脯说道:“公子您就看我的吧”说着从背上摘下弓,挂上箭,将弦拉的伦圆。
眼看那兔子就要被射死,一只玉手别住了他的弓,乔玉走上来说道:“不要用弓箭,我要活的。”
“别啊,乔娘子,这兔子肥大的很,去了皮放在火上一烤可是滋味甚美,射杀了它,大家晚上就有口福了。”这乔玉起了喜爱之心,要知道这女子是感性之人,对动物花草往往会有关照,马宝这斯也不细想,谗着嘴说要烤了兔子,还真是没开眼。
乔玉和那萼儿顿时柳眉倒竖,一下成了母老虎,乔玉还没怎么骂,那萼儿倒先批道:“你就知道吃,难怪长成傻大个子,这么可爱兔子,你也下的去手。”
这马宝被她骂的讪讪,一个威武大汉居然象个家猫一样缩了回去,还真是一物降一物。乔玉则拉住李承祖带他追那兔子,嘴上居然出奇撒娇道:“你帮我把那兔子抓来。”
“我去抓,我怎么抓”李承祖头上已经满是黑线了,这乔玉平时都是知性大方,难得有这小女儿态,但是要他追那兔子,李承祖可没这本事跑赢那兔子。再说这满山的草丛花木,这兔子万一找个洞一钻,他往哪找去。
“我不管,我就要你帮抓到兔子,还要活的。”
李承祖都要叫娘了,这小娘们今天不对劲,他只好将任务下放,对马宝一指道:“柱子,看你的了,想办法把那兔子弄的走不了,但是别弄死了。”
柱子是李承祖对马宝近称,两个混的久了,老是马兄马兄叫太假,李承祖便想叫个简单的诨号,但是如果和萼儿叫傻大个太伤自尊,他就因势利导,想到柱子这个叫号,谁知道这一说,马宝接受了,他还说这是他小时候的小名。
马宝接了任务也不含糊,从地上拿起个石头,对那东躲西藏的兔子一石子打过去,那兔子顿时翻倒,然后如抽风一样抖了下就不动了。
“你们”乔玉惊叫一声,她见那兔子不动了,还以为被打死了,生气的跑过去看。马宝已经先一步将那兔子提了起来,拍了拍,兔子又活跃的蹬起腿来。
“娘子,还是活的,公子下的令,我老马怎么敢弄死了。”马宝将兔子乖巧的送到了乔玉怀里,还顺势说了句好话。
“没事就好”乔玉开心摸了那兔子光滑的皮毛,接着唬着脸对李承祖道:“不是让你帮我抓吗。”
李承祖手一摊开,实在说道:“我可没那本事。”
原来女子脾气是不可琢磨,这年轻女子就更是,刚刚李承祖没有帮乔玉去抓兔子,她居然下山时候一句话也没和他说,明显是撒起小脾气来了。
而到了山脚,李角出来迎接,就他和厨娘两人守车也是够无聊的,不过想他们这样下人,平时主人还不见的带他们出来,能一起来已经很高兴。
正准备解车走人,忽然山口那里涌进一波人,这波人俱都穿着劲衣,身携兵仞,见到李承祖他们也是一楞。
只见这些人面色一紧,手都握在兵仞上,开头几个武士都退了回去,紧紧的围住一个有些富态的男人。
这个男人年约五十开外,穿着一身绸衣,身上一应事物都打扮的象个富商豪族,而显然这个男人是这些劲衣人首领,这些劲衣人都在保卫他。
只见那波人领头武士和老者说了一说,那老者向这边看了看,摇了摇手,他们都握着兵器手都放了下来。
老者则和几个护卫武士满脸带笑的走了过来,拱手为礼说道:“公子可还记得老朽?”
在这山地里忽然跑出一个人对你说认识我吗,这让李承祖摸不着头脑,难道这里还旧识,但是以前都没来过啊,他仔细看了老者一眼,觉得有些眼熟。
那老者等不到李承祖的回答,又看了看他后面一行人,见乔玉和他并行而立,击掌笑道:“公子还记得循月前在云客来酒楼,公子在楼上壮语,言天下事,老朽当时也在楼上,对了还有这为娘子,没想到是贤伉俪。”
这男装对老狐狸来说形同虚设,只是有多了一个误会他们是夫妻的人。李承祖摸着自己脸看着边上有些羞红了脸乔玉,心道,难道我们看起来很有夫妻象。
对于老头说辞,他也想起来,不正那当日那个带着保镖富商人,难怪看起来有些熟悉。李承祖还礼道:“原来是旧人,到是失敬了。”
“不敢,老夫也没想到在此还能碰到公子,说来自那日一别,我也特别想拜访公子,只是苦于无机会,今日正好和公子一谈。”
“无名小子,劳犯长者惦念。”找我,李承祖不解,自己很有名吗,这老头不过和自己匆匆一面,又没什么交情,找自己拜访干什么。
老者呵呵一笑:“公子不可妄自菲薄,那日公子在酒楼畅谈宋辽国势很有一翻见解,想常人不敢想,怕是宋辽两国都没有这样思绪,可见公子才可以辅国,老夫一心思慕,自那日听后胸中还有几个疑问,想向公子讨教。”
“讨教不敢,若老丈有问,但说无妨。”
“好,老夫也就不做作了,请找个地方说话”老中扶须一笑,几个人找了山脚一块草地,那边劲衣人拿出几个软甸给李承祖,乔玉和老者一人一个,而他们自己则如后世黑社会老大保镖一样,个个如标枪一样的站在后面。
老者开口问道:“公子,自大宋立国就和北边的大辽屡犯边衅,军民多有损伤,特别是当今皇上即位,先是谫灭了汉国,接连率兵进攻大辽,兴师动众,劳民伤财,却在高梁河一战而溃,公子以为大宋还能与大辽抗衡。”
李承祖笑道:“朝廷和契丹为难,实际上是为了燕北之地,幽云州县,自始皇一统,汉唐以来都是我汉人故地,收复祖宗故地,不为好战,至于战败。
老丈只是说到一点,契丹弓马立国,兵将悍勇,契丹人还是小孩便能骑羊而行,在于战阵撕杀确实要比我南地的汉人要生猛,朝廷以大军讨伐,想一鼓而平,与契丹人搏勇力,是以己之短敌彼之长,我以为不可,我大宋地大物饶,民风殷实正是国力强于契丹,所以我曾说以兵稳步推进,先取涿,云,蔚数州,安定民心,修堡驻岩,积累粮草,再以这数州为前哨向北以取幽州,成则大事顶矣,败也可以回守三州使契丹不得南下,况且行兵战之事,耗费的钱粮国力,契丹本就穷困,我大宋不断和它耗损,不消十年契丹就会疲惫不堪,无以和朝廷对抗。”
那老者听到这里,面上神色一动,使有惊讶的意思,不过脸色只一瞬就变为平静,淡淡道:“公子想法虽好,不过想大宋将士没有这个能耐吧,想宋军北伐,30万精锐之士,被数万辽军击溃,此等战力,还想取大辽的州县。”
这个人,说话老是倒向契丹,李承祖有些皱眉,但仍不动声色道:“老丈小看了朝廷部队,宋军步卒不擅长途奔袭,临阵对敌还是不输与契丹的骁骑。”
“但是老夫以为”那老者撸了下胡须说道:“这河北各地一马平川,大辽铁骑四处出击的话,大宋怕是要焦头烂额了吧。”
李承祖这下更是面色古怪,他拉下后面李忠低语道:“我觉得他们有问题。”
“我也觉得有问题,公子你看,这些护卫,竟然有序,岿然不动,显然不是普通的护卫,倒象是经过训练的军士。”
李承祖心一动,淡淡说道:“老者怕不是宋人吧。”
对面人脸色大变,后面那些护卫“呛”的一声拔出了兵器,各个一副要噬人的眼神。李承祖这边众人闻变也拿出了家伙,山娃在后面把猎攻拉圆,将箭对准了他们。
那老者手一抬,仍然笑脸说道:“公子这话如何说起,我怎么不是宋人。”
李承祖心下有了底,说道:“你虽然穿着汉服,却一口一个大辽,谈话间百般为契丹人说话,你后面的护卫精熟异常,分明是精锐战士,在这荒野之地,哪里来的精锐之士,何况我话才说完,你手下就这副虎狼之象,我再猜不出你们辽人,公子我也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好好”那老者听完后鼓掌叫好道:“公子果然察人细致入微。”他转过身,一脸威严对后面那些武士说道:“都听到了没,就是你们坏了事,来南地时候曾告戒了你们,所以你们的历练还不够,还不把兵仞都收起来。”
这些武士被骂的一脸惭愧,耷拉着脑袋把兵器收起。老者暴露身份,仍然大大方方说道:“老夫也没有隐瞒意思,既然身份已露,老就直言,天下地本是无主之物,唯有德者居之,今我契丹起于北,我主心怀仁义,为济天下苍生,乃是有道之君,别说是这燕云之地,就是进具中原,一统天下又有何不可。”
见过不要脸,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这名契丹老者,居然把杀人掠夺进行抢劫的契丹说成是仁义代表,公式化说法背多了。
李承祖冷笑,你这也叫仁义,那潘金莲都可以叫贞洁烈妇。他说道:“幽云是我汉人故地天下皆知,不是你狡辩几句就能躲的去的,难道强盗进了人家家里拿了东西,那东西就变成是强盗了的,果然是强盗理论,契丹起与唐,当年唐王太宗亲赐李姓,数百年来,契丹趋附盛唐学我中原文化,师徒之名,早在前唐就已经定下,但是契丹狼子野心,屡有背叛,祸害我中原,五代后居然窃北自立,如今更是占我大宋燕云诸县而不还,还屡次出兵宋境,杀我子民,抢夺财务,试问这样豺狼之国,有何仁义而言。”
“公子谬矣”契丹老者说道:“燕云十六州乃是当年中原晋国所献我大辽地方,是送的礼物,宋号礼仪之邦,这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还的道理。”
这老者狡猾,也不和你争辩仁义正朔,那时契丹人本身在心理就有一种自卑,不象后来金和蒙古打了中原占了你没心理负担,当是契丹都不好意思占领中原估计他们受汉文化过多道理。
这老者抓住燕云是送出礼物,汉人的礼节这送出东西是不能要回来,否则就是不义。他这样一说就自以为占了义理。
谁知李承祖将眼一翻,不屑道:“石敬唐本是胡人,建立伪朝,不为中原所认可,既然不是中原汉人,他有什么资格送我们汉人土地,所以老丈所谓送出的话根本不成立。”
“你,那李存勖也是胡人,照你这么说,这后唐也是伪朝。”
李承祖微微一笑道:“后唐庄宗,克复汉礼,紧守夏节,父子俱在汉地,为汉人谋利,夷嫡入华夏则华夏之,他当然算是中原华夏一部分,启是卖国的石晋所能比。”
“你,这是诡辩”老头这样被气到了,这是公然的两个对待标准,凡是对汉人不利的就不是汉人,有利的不是汉人也可以承认。
“道不同不相为谋”李承祖一挥衣袖:“老者刚刚说天下地,唯有德者居之,没错,说句诛心的话,就算宋朝廷无道,中原汉人千万,英雄之辈出,我们汉人自己的事,汉人自己管,怎么打也是我们自己解决,你们契丹一夷族,凭什么登堂入室,告辞。”
“公子且慢”老者叫道:“敢问公子姓名。”
“本不愿和你说,但你还以为我怕了,我姓李,名承祖,字守常。”
“李守常”老者念道,然后对着远去背影说道:“等一下,公子。”他敢上前,送上一块玉牌,说道:“若公子以后在宋地不得志,可来契丹找老夫。”
李承祖看了一下那牌,上面克了一些契形符号和汉字,相比是契丹和汉文双写,上面写着北宰相府。他一惊,这个老头居然是一个契丹北府宰相级别的人物,他拱手礼道:“多谢,只是不用了。”言罢将玉牌还了老者,再敬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