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取回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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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条当麻和两名英国清教徒继续他们的追踪之旅,绯村云也绕开了驱人术式,继续用仪器定位附近的立场波动。

按照常理,AIM扩散力场应该和能力者息息相关,即是说能力者越是密集,这种无形力场的存在感变越强。

然而,绯村云在追踪过程中,却发现这些扩散粒子有着奇怪的行为现象。

就像是被什么特别的东西影响,呈现出不规则的游离状态,这种游离态,并非是无意识下的扩散行为,而是有方向性地行动游离。

这证明了一件事,风斩冰华非但是因为这些扩散粒子集合而成,更是开始有了主导权。她的行为即受限于力场,当也同时反过来影响着力场的变动。

如果大规模的粒子集合体,并无时无刻不在汲取着能力者身上的养分,其密度之高,堪称恐怖。单是稍微想象一下,绯村云就能猜测得到,蕴含在风斩冰华的外表下,是多么恐怖的力量。

“找到了!”

费尽心思,绯村云终于找到了风斩冰华的身影。

风斩冰华此时正站在马路中间,无视了周围的行人,同样也被周围无视着。她的身体呈现着一种不稳定的状态,似乎随时都可能消失。

AIM扩散力场,是能力者的无意识力量泄露导致的,如果不去注意,就不会感觉到。

所以作为这种东西的集合体,风斩冰华也是处于被观测到的状况之外,即是不留心就无法观测到的存在,自然也就不会被人发觉。

但绯村云是例外,早已觉察到风斩冰华的正体的他,自然不会无视对方。

“风斩,你在羡慕吗?”

绯村云收起遥控器,很随和地走上前去,在风斩冰华有些错愕的眼神下,向她搭话。

“诶?你.....看得到我?”

虽然风斩冰华的声音,因为存在的不稳定,有一瞬间断开了,但似乎不影响提问。

“你是不去注意就无法注意的存在,就像幽灵一般。不过我不一样,我一开始就知道你的正体。被我观测到的瞬间,也就意味着你的存在成立,你看,他们也开始注意到你了。”

隔绝着风斩冰华和现实世界的墙壁,被绯村云打破了,她的存在得到肯定,于是乎,也开始有人发现这两个站在马路中间的人,不断地指指点点起来。

风斩冰华害羞地低着头,然后快速地走到人行道上。紧接着,又回过头来。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绯村云没有回答,而是饶有兴致的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认为?就不能是我偶然碰见你的。”

“你说过,我是不被注意,就会被忽略的存在。所以,如果你不是刻意想要看见我的话,应该不会注意到我的。毕竟之前,就连茵蒂克丝她也没有留意到。”

绯村云打量了一下风斩冰华,不得不说,对方有着傲人的身材,以及楚楚可怜的姣好面容,是可以让男性怦然心动的女孩子。但让绯村云感兴趣的,却并非外表。

“即便生命形态和人类相异

,但依旧有着明确的思维能力和逻辑能力吗?老实说,我对你还真的很感兴趣。可惜,没办法把你当成实验品,哎,真的可惜。”

如此独特的存在,如果可以好好研究一下,一定可以大有所获。但可惜,绯村云并没有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风斩冰华扭捏着身子,对绯村云那种盯着猎物的眼神感到了不自在。

“那个,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也对,言归正传。我今天找你,是为了取回我自己的记忆。你应该有的吧,它就在你的体内。”

绯村云指了指风斩冰华的胸部,并不是在耍流氓,而是在说明这件事。

“虽然你的身体不稳定,随时都会消失在这个现实世界,去到另一个次元,导致我和它的感应断绝,只能大致猜测到是在这都市里。但现在面对面,我已经可以感受到那份悸动感。”

风斩冰华捂着胸口,可怜兮兮道:“如果取走的话,我会怎么样?会死掉吗?”

“很奇怪吧,明明不是人类,却总想着和人类在一起,和人类交朋友。可是,就算这样很奇怪,我也想珍惜交往到的朋友,这就是我的价值。所以,请你不要取走我的生命。”

即便明白绯村云要取走他的东西是理所当然的,可风斩冰华却无法割舍自己得到,那微不足道却也弥足珍贵的东西。她想尽力捍卫这些东西,因为这就是她存在的价值。

绯村云叹了口气,看向旁边几个吃瓜的群众,不由得瞪了他们一眼,而后才缓缓组织起了语言。

说实话,有些难以开口。

“我之前承诺过,会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但是啊,有些时候,有些问题,是没有两全其美的选择的。”

“你是因为记忆碎片才诞生出来的存在,如果我强行取走,便会导致你的人格缺失。虽然我可以把这部分人格保留并归还给你,但这就是像是剥夺你原本的存在,然后在新的个体上,安放你的人格。这到底是还是不是你,我已经无法做出保证了。”

“这不是技术的难题,而是一种辩证的哲学问题。所以,我无法做到完美。但我答应你,会保留你现在的记忆,保留你作为风斩冰华的存在。”

就像是失忆的人取回原本的记忆,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自己,这点绯村云自己都无法搞清楚,就更不用提帮别人释疑了。

只能说,风斩冰华的记忆依旧会保存下来,但是不是现在的她,就无法保证了。

感觉有点拗口,但风斩冰华还算听得懂,用其他方式来表述,就像是拷贝的备份文件一样。

把原本的东西复制出来,然后删掉原文件,然后再把复制文件放回去。本质上复制的文件和原文件一样,但这算不算改变了?不清楚的人,大概分不清复制文件和原文件的区别,但明白的人,却知道这两者再像,也是有所不同的。

说到底,就是风斩冰华自身能否接受这种拷贝的做法。

“我明白了,你取走吧。反正我的存在本身就没有什么意义,只要那些我重视的记忆还在,就足够

了。”

“谢谢你的理解。”

换做是自己,绯村云大概不会接受这种要求,所以他是真心感谢风斩冰华的通情达理。

“不过,这里不合适动手,跟我到其他地方吧。”

“去哪里?”

“都市之外。”

绯村云没有得意忘形,因为取走记忆,会暂时导致风斩冰华的人格缺失,无意识状态下的风斩冰华,能否维持住那体内恐怖的力量,还是个问题。而很大的可能,是力量的暴走。

绯村云可不想因为这点,导致附近的人员死伤惨重。

都市里的人都很多,所以只能选择都市外了,那里的无人区较多,就算力量失控暴走,危害也能降到最低。

不过就在绯村云和风斩冰华离开都市的时候,御坂美琴打来了电话,让准备动手的绯村云,又不得不暂停下来。

“你这家伙,到底跑哪里去了?不是说会来看我比赛的吗?你说的话难道都是放屁?”

御坂美琴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激动,显然对于绯村云这种鸽子行为,感到万分的愤怒。

“......那个,我刚好有事。”

自知理亏的绯村云只能含糊其辞道。

“我不管你有什么事,总之,半个钟头后必须给我回来,有人要见你。”

“有人要见我?谁啊?”

“......总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记住,不准放我鸽子。”

说罢,御坂美琴就气冲冲挂断了电话。绯村云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直接按了关机。

不管御坂美琴有什么事,他现在只想优先这边的问题。至于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他有答应过吗?

“没问题吗?听起来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风斩冰华虽然没听清楚内容,但感觉很气急败坏的样子。

“没关系。我也不能总是忙活别人的事,现在我只想解决自己的问题,其余的再说。”

“你准备好了吗?”

风斩冰华点了点头,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绯村云也收敛起心神,随后右手探出,按在了风斩冰华的额头上。

剥夺!

这或许是绯村云有史以来,最容易的一次剥夺了。无论是鬼舞辻无惨,还是炽天使米迦勒,都是那种不往死里打,就无法动用能力的家伙。

但这一次,风斩冰华虽然有着不弱的能量层级,但却没有任何抵抗的心思。如果绯村云愿意,他随时可以将对方的力量剥夺一空。

不过,绯村云怎么也算是个有原则的人,不会随意觊觎别人的东西。不是自己的,他一般不会要。

老实说,绯村云总觉得这个能力和自己的性格不怎么合得来。他是喜欢通过学习来掌握力量的人,而不是通过这种作弊的方式。所以说,他觉得这个能力在自己身上,有种浪费了的感觉。

言归正传,绯村云通过剥夺,终于再一次取回了自己的记忆碎片,连带着,风斩冰华的人格依存,也被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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