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西次二经中记载,西王母居于玉山,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司天之厉及五残。青鸟,居三危山,广员百里,为王母取食。
《原始上真众仙记》中记载,扶桑大帝住于碧海之中,宅地四面,并方三万里,上有太真宫…
《中荒经》云:“昆仑之山,有铜柱焉,其高入天,所谓天柱也。围三千里,周围如削。下有石室,方百丈,仙人九府治之。上有大鸟,南向,张左翼覆东王公,右翼覆西王母。背上小处无羽,一万九千里。西王母岁登翼,上之东王公也。”
玉山上的生命没有年岁,没有办法老去,更没有办法选择死亡,只能无休止的平静的活着。不知过了几千年,甚至是几万年,混沌中开始出现一丝清明的意识,我可以看到波光粼粼闪过的阳光,还有那纯净的没有杂质的天空,蓝的发亮。
是的,我是躺在洛桑河中的玉石,在某个遗落的年岁里突然有了意识,没有生命的形体,也没有生命的情愫。我每天除了看天空,水流,就没有其他可以做的事情了。
那段年岁,真是纯净的让人怅然。
性灵之初,万物皆然。
一百年的时间里,我看了无数的日月星辰,还有河岸边飘落的桃花与樱花,它们的姿态大同小异,看的多了便容易倦了。我在渴望什么东西的到来,虽然我并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但是我可以感觉到,它来靠近。
就这样,在漫长的等待中,又过了一百年。直到,那一天,我遇见了她。
她穿着火红的衣裳,墨色的长发懒散的披在肩上,随风游走,她*着脚踝,一步一步,踏着河岸上铺满的花瓣而来,在她走近时,我注意到,她的脚踝是与皮肤不一样的青色,好像腹满了鳞片,那鳞片与洛桑河底的青荇一般,散着着柔软而又美丽的色泽,招人喜爱。
我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我知道,我要等的人来了。她是如此的美,以至于我不敢与她直视,于是,在她将要走近之时,我怯弱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过了许久,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动静,我不禁好奇的睁开眼,发现她竟然躺在岸边的石头上睡着了。她半撑着手臂,长发从肩膀滑落,铺开在清澈的水面上。她的衣服松松垮垮,明明那样慵懒的神态,却让人觉得圣洁而高贵。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不知怎的,我也开始迷糊起来,看着看着,便也睡了过去,醒来时,她已经不见了,而她刚才睡觉的地方,覆盖满了红火的花瓣,那是我没有见过的花,那是凤凰花。
从那天起,她每天都会来洛桑河,有时候是小憩一会儿,有时候把玩着垂下的桃枝,而更多的时候,她是看着天边出神。她看着天空的眼睛是我所形容不出来的,那情绪太复杂,既不是悲伤也不是欢喜,既不是希冀也不是沮丧,但却每一种都有点。
平静的日子在她到来之时被打破了,从她来了这里,到她第一次开口说话,差不多过了八十一年的时间。
那天如平常一样,天晴,微风。她手里捏着桃花,把本来闭合的花瓣轻轻的捻开,然后将它们送到洛桑河的水波中,一朵接着一朵,像在做游戏。
几乎是毫无征兆的,她开口说道,“他要来了。”
我明明知道她是在自言自语,却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她的声音如此好听,是无法用言语形容出来的。她侧过脸去,下巴微微扬起,看着东边的天空,一如我看着她。
我看到,她的眼底有一点朱砂痣,饱满欲滴。
不一会儿,她口中所说的它就来了。它来的时候,天地霎时明灭的一刻,由明到暗,再由暗到明,阳光突然间变得有些刺目。
那是一只巨大的青鸟,它头顶着五彩花翎,羽翼在日光下灼灼生辉,好像每一片都镀了金丝。它落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从口中吐出食物,然后拍拍翅膀飞走了。
这一切,都完成在很短的时间里,快的让人怀疑它是否来过。
须臾,她勾勾手指,将食物送到了嘴边,吃的很认真。那一刻,我在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抹亮色,是与以往不一样的色彩。
以后的每天,青鸟都会把食物送到洛桑河边,因为她在这里。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了她叫他的名字,她说,“青玄,你真的打算一直以这种样貌示我,不再与我多说一言?”
原来它叫青玄,我学她的样子试图叫青鸟的名字,但是只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还有一串圆鼓鼓的气泡。
青鸟没有回答,如往常一样将食物放下便飞走了。她看着它离开的背影,出神了许久。
那一刻,我在她脸上读到了苦涩,虽然她神色平淡。
慢慢的,她开始喜欢自言自语,对着洛桑河,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其实,以前的他不是这个样子的,可能是我错了,我不该逼他。”她说这话的时候,青鸟已经飞走了,她低着头看向水里,恰好是我所在的地方,这让我不禁有了一种错觉,好像她能看的到我。
这种认识让我高兴了好几天,第一次,我知道了一种情绪,叫喜悦。
后来,她还说了许多,有关于青鸟的,还有关于神君的,大部分都是我不知道的名字,但是有一个名字我却记住了,因为她说了很多遍。
那个人叫神格,人称扶桑大帝。
她提起他的时候,总是笼罩着一股愁绪,那令我感到痛苦,毕竟我是如此的喜欢着她,并希望她快乐。
但是,我的希望好像没有什么用,她开始变得忧郁起来,因为青鸟不再来了。
我注意到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的时间,她没有过多的表现出什么痛苦的情绪,只是变得越来越不喜欢说话了。
在青鸟失去消息的一个月后,出现了一个男子。至今回想起来,我都没有办法好好形容他,风华绝代或天下无双那都是用来修饰凡人的词语,放在他的身上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那时,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
她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你终于来了…神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