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闭着眼睛的。”司徒洪底气不足的解释,虽然大半是闭着眼睛给晨曦换衣服,可有些地方,难免需要睁开眼睛看一下才能穿戴妥当。
虽然晨曦也知道,世界上不可能有如此坦荡的君子存在,可死揪着这件事不放,也是给自己难堪。
“好,看在你救我的份上。就相信你说的是实话吧。不过,这件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知道吗?”晨曦说。
“当然。”司徒洪连忙回道。
“那你勘察地形,勘察得如何了?这里是哪里,离阳城还有多远?”晨曦立即将那件让彼此尴尬的事抛之脑后。
“这里是翠竹林,离此地不远处有个甜水镇,甜水镇过了就到乌峰崖,过了乌峰崖,再过一片山林,就到阳城了。”司徒洪说。
“大慨要多久啊?”晨曦问,听司徒洪说着她都觉得遥不可及。
“至少一个月。”
“什么?!那不是来不及了?我们赶紧启程吧!”晨曦急道,说着便往竹屋走去。
司徒洪跟上,又说:“如果在甜水镇能够买到马,日夜兼程,十天可到,定能来得及。”
“关键是不知道甜水镇有没有马啊!”晨曦急道。
于是与翠竹林独居的老年人匆匆告别后。
晨曦和司徒洪就立即上路了。
“还说不是夫妻,那也应该是情侣吧,愿你们早日成亲,白头到老啊!”老年人笑呵呵的打趣晨曦和司徒洪。
司徒洪本来就内心有愧,老年人偏偏还要添油加醋,他担忧的看了一眼晨曦。
却惊讶的发现。
晨曦竟然笑眯眯的回那老年人一句:“老伯,谢谢你啊!有缘再见。”
她竟然谢谢那老年人,难道她竟然想与自己白头到老吗?司徒洪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晨曦却不经意的剜了他一眼,说:“走了!”
“好。”司徒洪还有点缓不过来,匆忙跟上晨曦。
“都要离开了,所以随便答应一下老伯,逗他开心罢了,你别当真。”晨曦笑着提醒司徒洪。
“呵呵,当然。”司徒洪失望的瘪瘪嘴,正色回答。
后来,他们在甜水镇顺利的买到了两匹马。
只是银两大多随行李沉入江中的他们银子不够。
晨曦不得不变卖了打算送给元武孩子的蓝色玉佩。
十日后。
阳城。
“奇怪,我记得阳城是一个热闹非凡的地方,怎么我们走了半天,也不见有半个人经过呢?而且这些街道上也像是好久没有打扫过了一样。”晨曦一边走,一边疑惑不解的说话。
司徒洪也是一路观察,突然止步道:“不好,我们赶紧走!此处怕早已隐藏了官府的人。”
说着,司徒洪便拉着晨曦往回跑去。
晨曦也被司徒洪的话给惊吓到了,只知道必须赶紧逃离。
果然,他们还是醒悟得晚了一步。
才往回没跑多远,便被前后齐刷刷从巷道里涌出来的官兵给堵住了。
司徒洪立即拔剑杀了过去。
晨曦也不得不动手打开扑面而来的官兵。
“晨曦,我缠住他们,你趁乱逃走吧!”
“这……这怎么行啊!”
“你不是要救总舵主吗?只有逃出去找到罗川他们,请求几位长老帮忙!”
“我……那你自己也要小心,能逃脱,千万不要恋战!”
“嗯。”
交谈完毕,司徒洪奋力杀出一条重围。
晨曦趁机逃走。
可惜还没有逃上几步,她便止步了。
因为,街道两边的房顶上窸窸窣窣的探出了一排排黑压压的弓箭手。
司徒洪一惊,官兵趁势而上便用刀剑将他死死地押住了。
晨曦知道此时反抗已经无效,只能任由他们将自己五花大绑带走。
晨曦被抓住便塞进一辆驶过来的马车里面带走了。
马车摇摇晃晃,走了很远。
晨曦身边一直有人寸步不离的跟着。
途径半月,载着她的马车既然进京了。
对呀,京城,她这样身份的人,的确是应该关在长安府的大牢才对。
可她的估计又错了,不是长安府大牢,而是天牢。
听说关押在天牢里面的人,大多会被问斩。
只是,被关进来好几天了,晨曦看到周围牢房里有人进也有人出。有人哭着喊冤枉,也有人恹恹死去。
可晨曦却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还没有一点动静,连个审问她的人也没有。
“咳咳咳……”可能因为牢房里潮湿寒冷,染上了风寒。
晨曦一直咳嗽不止,旁边牢房也不缺染上风寒的人。
尤其是到了夜里,大家都沉睡后,偶有冻醒的人,一阵猛咳,便会吵醒一大片人,接着便是咳声连绵不绝好久。
有时候狱卒受不了,也会进牢房抓几个咳得大声的人出去一顿暴打。
吓得其他人憋得眼冒金星,脸红脖子粗也不敢再咳出声了。
就这样又挨过了一天。
这天夜里,正当晨曦抱着膝盖,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昏昏欲睡的时候,漆黑静谧的天牢深处传来了一声悠长的嘎吱声,天牢大门被打开了。
晨曦混混沌沌的起身攀附着牢房的门,去巴望牢房外面那条幽深的通道,心想这么晚了,还有人被关进天牢来吗?
其他牢房里的人也有攀着牢房门往外看稀奇的,也有人睡得很沉没有听见响动。
“咳咳!”晨曦一下子没有忍住,喉咙痒得难受,低头咳了几下。
却听见那些进来的人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还伴着明亮的火光。
晨曦愣愣的看着,最后,那几个狱卒停在了她的牢房外面。
接着他们打开了牢门,走了进去。
虽然被提审,是早晚的事,可是这深更半夜的,还是让晨曦一惊,连忙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有人要见你!”狱卒上前押住晨曦冷冷的说。
“是谁审我,你们知道吗?”晨曦问,她可不想被严刑拷打啊,如果是认识的人,或许可以死得痛快点呢。?
“等会儿不就知道了吗?废什么话?!”狱卒一边道,一边好不客气的拖着晨曦出了牢房。
被几个狱卒强行拖着走,晨曦积了气,呼吸急促,顿时咳的更加厉害了,简直是无法控制。
“啊?原来是审她啊?!”
“对啊,她被关进来好久了,也没有人问,今日终于要提审了。”
“不过,这大半夜审问,怕是冤枉的了。看来她一定有去无回了。”
“唉!真不知道,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会犯下什么大案,竟然关进了天牢。”
“就是,早知道被老子遇见,老子若娶了这般貌美的女子,还做什么采花大盗啊!”
“切!!”
“切什么切,说不定那姑娘就是个黑寡妇,专门勾引男人,然后杀人分尸。所以……嘿嘿,与老子是天生一对!”
“呸,撒泼尿照照自己吧!”
“哈哈哈哈!”
……
晨曦被狱卒带走,其他牢房里的人忍不住一阵探讨。
终于走出了幽暗的牢房,来到了一间开阔的房子里。
不过空气中难闻的血腥味和案上摆着的,墙上挂着的,各种各样的,血迹斑斑的刑具却让晨曦倒吸一口气。
最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位华服裹身,背对着她站着的女子。
看这装扮,定是贵妃级别的人物了。
元珂的贵妃,会是谁呢?为什么要亲自审问自己?
晨曦探头探脑,很想看看庐山真面目了。
“大胆,放肆!”狱卒一声呵斥,便一脚踢在晨曦小腿上,痛得晨曦一下子跪在了坚硬的地上。
“啊!干嘛?”晨曦反抗了几下,可有两名狱卒死死地摁着她的肩膀,根本起不来,而且她的手脚也被铁链铐着,纵然挣脱狱卒的钳制,也是逃不掉的,还不如省省力气。
“雪贵妃,人带来了。”狱卒禀道。
“嗯。”狱卒口中的雪贵妃轻轻一挥手,狱卒立刻推开几步。然后,她慢慢的转过身来。
雪晴?怎么会是她!她竟然做了元珂的贵妃?
以前,为了元修,雪晴不是和自己争锋吃醋,争得大打出手吗?
晨曦惊鄂的望着眼前这个贵不可言的女子。
雪晴的脸上浮着阴冷的笑容,看着晨曦,就好像看着一只被捏在手里生杀予夺的蚂蚁,怎么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怎么会是雪晴,怎么会是她?
晨曦心中的震惊还没有过去,雪晴就已经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上下打量着。
雪晴的指甲好长,陷进晨曦的皮肤里,好痛,晨曦都能想象到,她的下巴上已经被挖了一道很深的指甲印子。
“啧啧啧,关了这么些天,倒是把你那一点勾人的妩媚之气给关没了呢?!”雪晴冷笑道,又覆手在晨曦的额头上捂了两下,笑道:“哈哈哈,还生病了,看起来,这牢里面的日子不好过嘛!”
晨曦看着得意忘形的雪晴,心里一下明白了什么,这些天她的日子过得格外难熬,不仅仅是因为没有棉被,染上风寒,狱卒一直也没有给她好脸色过,送去的膳食也都是馊了的,根本无法下咽。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活下来,也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
这一切看来都是雪晴暗中指使的。
为什么呢?难道就因为她们两个以前同侍一夫,一起争过宠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