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在秦岭时候他表现的就不对劲,程瞎子说的对,他走的时候,已经是把命看透,打算将这命给舍下去了。
他不想活了,但临死之前,他想干几件对得起自已的事儿。
我不知道刘三是怎么一种转变,是坏人变好,亦或又是怎么了。
总之,当我在秦岭把他的功夫给镇住的时候,他整个人一下子就变了。
相对我来说也是这样,当我把那团铅汞收回到丹田让它不显的时候,我身上没有那力量,我发现我的心又不一样。
我会更加的小心做事,然后,不会因自已有本事而生一丝一毫的骄心!
骄心非常的可怕,哪怕有一丝都会让自已败的一塌糊涂。
我目送刘三离去,又看了眼院子里正商量怎么回家的年轻人。
再转过目光时,叶凝问我:“下一步怎么走?”
我喝了口茶,把玩一番茶杯说:“直接去墨脱,那个坐标点你知道怎么走吧。”
叶凝:“知道,那个地方在墨脱的南端,周围全是原始森林,并且由于墨脱的森林性质是雨林,所以我们这一行,将走的很艰难。我们先准备东西吧。”
我说:“好!”
叶凝转身安排去了,她需要先把车寄存在七爷朋友那里,也就是她之前跟我提到过的老孟茶馆。然后再去采购此行所需的物品。
我则坐在旅社的院子里,悠然泡茶。
同时心里在品雷方杰,我感觉这人还会回来找我!
果然,不出所料。
两个小时后,雷方杰出现了。
他转了一圈,又手捂胸口出现在小院门口。
我抚着花球儿身上的毛,冷眼盯着他,他看了看我后,小心挪了过来。
“万老头子交待的事儿,我没给办完,到时候我死定了。“
雷方杰看着我。
我不动声色。
他又说:“你点了我一指,我全身的劲都提不起来,我跟你斗,亦是一个死。我不想死,请小兄弟指一条明路。”
我想了想说:“你就在墨脱的那个座标点周围守着吧,这段时间,尽可能不让驴友们深里走。我的事解决了后,你身上的伤自然会好。至于万归一,那老家伙找不上你的麻烦。”
雷方杰低头想了下,又一抱拳说:“你,我惹不起。但你留了我一条命。这个情,我领了。领过后,我再透你一个消息。万归一听说他儿子死了,他气的不行,同时请了两个高人。准备要把害死他儿子那人给碎尸万段。”
我说:“哪儿的高人?”
雷方杰:“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两个华人。”
我说:“好,明白了,你走吧。”
雷方杰:“多谢!”
这人说完,他手捂胸口就又走了。
我静了心品品。
雷方杰是个小人,他贪生,怕死。所以,哪头儿厉害,他就听哪头儿的。
他去了墨脱,恐怕是要活不成喽……
我叹了口气,又把水续上,然后接着喝茶。
四个小时后,叶凝回来了。拿回来两个大大的背包,外加一些常用的户外装备。
我将东西在摩托车上固定好了,后又取出车上带的工具,把这古董车给检修了一番。确实没什么问题。我和叶凝在旅社又多住了一晚。休息妥当,第二天清晨五点,我们用过早餐这就出发了。
一路遇到不少人。
最近几年墨脱游挺火的,不过很多人不太满足旅行社安排的景点游。他们更愿意组成团队来走自发的探险游。
我在路上遇到好几伙这样的人。
此外,他们对我的古董车,还有叶凝怀里抱的那只凶萌猫好像很感兴趣。
路上停车吃饭的时候,经常有人过来打招呼。
并且,毫无例外,一半以上都是女孩儿子。
真看不出来,原来这花球儿还是个泡女孩儿的利器呀。
就这么,我跟着这些人一起就过了林芝,然后步入了前往墨脱的那条路。
拉萨到墨脱有一条公路,不过那条路经常断。常常是坏了修,修了又坏,坏了又修。
我走的时候,前面还好,到后面就颠簸的不行了。
我心说索性这车也不能带回去了,就一气开到底吧。于是,就加足了马力,给上油门在颠簸的土路上一个劲的猛开。
开出去差不多半天多吧。
然后我和叶凝在林中过了一晚。
第二天,清晨吃过东西后,又走了两个多小时。
然后,车完蛋了!
悬挂,发动机,等等很多重要的部件全都坏了。
于是,我取下大大的普巴杵,背上所有的补给,把这车推到密林中,然后跟叶凝核对了一下方位后,我们就朝雷方杰说的那个坐标点去了。
我跟叶凝都没有说话。
一步步在密林中行走,过了大概三个小时后,叶凝碰了一下我。我会意间抬头朝她负责盯的一个方向看去。
那是一片不大的林了,当中有一块很罕见的空地。
墨脱这地方,山势起伏不平,真的很难找到一处像眼前这样平坦的空地出来。
此时空地上扎了四个大大的军用帐篷。
离的远,看不太清楚里面的情形,我提了一下铅汞之物。
唰!
一切清晰在目。
有六个人在帐篷附近活动,此外这六人中,至少四人是老外。老外的气息跟华人不同,他们的气息很长,并且中气比一般的华人要强。
我试着又放大一下感知。
这下,我感知到附近至少有十多个人,结成了两队,正在密林中慢慢的搜索寻找着什么。
在心里对周围环境,人数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后,我碰了一下叶凝,后者会意,我们这就改变了一下路线,悄无声息地奔那个帐篷走去了。
在朝帐篷走的过程中,我心里忽地闪过一缕莫名的悸动。
说不清是为什么,就是那种莫名的,一点点拨动心绪的悸动。它不是危险,不是敌人,不是什么可怕的存在。而是一种我熟悉的人,很久不见的人散发出的气息。
如果这个时候,我动用铅汞之物,可能很轻松地‘看’出那个人是谁。
但我没有这么做。
我小心地挪着腿,往前走着,接近,再接近,当我距离那帐篷只有三十几米远的时候,我压了一下树枝。
透过空隙,我看到帐篷前有一片的空地,在那空地上,正有两个女孩儿坐在一个装物资的箱子上,然后整理一个又一个用玻璃试管装着的,好像是标本一样的东西。
我摸了把头发,深吸口气再继续看。
这时,有个女孩儿转了下头。
阳光透过树枝打在她的脸上……
天呐!
这不是唐燕吗?
只是,她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还有,她怎么……她怎么会到墨脱呢?
这个时候,语言已经无法表达我内心深处的惊讶了。
这种惊讶一是来源于我为何会在这里遇见唐燕,二就是,她怎么变成这样儿了?
她胖了!
原本清秀的脸,明显出了一层双下巴。另外,她皮肤变的很干,气色什么的也不好。
这时,我试着提了一缕铅汞之物去看她。
然后我发现,她的生活很没规律,她好像处于一种高负荷,且又没规律,并且很不得当的生活状态中。
我看着她,发现她变了,真的是变了。
她的这种变化不是变的很胖,而是气质,等等很多的东西全都改变了。
我注视着,然后叶凝掐了我一把。
我挥了下手,示意她跟我一起往外走。我们就这么一步步,慢慢的往回挪。
走了三四分钟,待远离那处帐篷,我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叶凝不解的目光说:“里面,那两女的,当中一个,是我初恋。”
叶凝吃惊:“不是吧关仁!这是墨脱呀!这地方……这人迹罕至,你究竟有多少初恋呐。”
我郑重:“就这么一个,就这一个!她之前去了美利坚,到一个什么实验室工作……明白,我明白了。”
我一拍手说:“她这是跟同行过来,考察,采集标本来了。”
墨脱这个地方,由于人烟罕至,并且气候特殊,所以这里有很多的野生动物和地球上几尽灭绝的自然植物。
唐燕是搞基因研究的,她研究物种基因,肯定是要亲自去当地采集标本。
所以,她跟她的团队到这里来,这绝对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叶凝这时递给我一瓶水皱了眉说:“那就是你初恋,长的也太那个了吧。”
我摆了下手:“别这么说,她研究生刚毕业那会儿长的还挺漂亮呢,她这是随根儿,女的都随妈,唐燕她妈我见过,挺胖的一个阿姨。”
叶凝:“哦,我说嘛。对了,你打算怎么办呐,跟初恋在这原始森林牵把手,叙叙情?”
我喝口水说:“别扯啊,我是在想,怎么就遇见她了呢。她跟什么人来的?这些人跟她一起是仅仅采集标本那么简单吗?要知道,你,我,我们两个人现在遇到的每个人,每一件事,都关乎了最终的结果,这些都是因缘……”
叶凝眯眼看着我:“编,编,你就编吧,想跟老情人见面你直说,别编这些理由。”
我一怔……
刚想说,大马刀,你又来劲了是不。
话到嘴边儿,还没说呢,我忽然就见花球儿,嗖嗖嗖,一脸慌张地撒丫子奔我跑来了。
这家伙,跑过来后,嗖的跳到我怀里,然后委屈万分地叫了一声后,它就把头挪向了来时的树林里。
我一抬头,正好看到对面林中,呼呼的有两团身影往这边跑,跑着跑着,这两人就出现在视线中了。
我一看,这是两个白人老外。
此外其中一个老外手里还拿了一枝枪。
老外一见到我,他愣了一下,跟着喊了一句英文。
他说的意思是,把你怀里的那个小东西交给我。
我抬头笑了下,用英语回说:“对不起先生,这是我私人的宠物。”
老外一听,他说:“这是生活在高原地区的动物,它怎么会在这里生活?”
我说:“这是我的宠物,它习惯高原,也习惯这里。对不起,我要跟我的宠物走了,再见。”
老外端起了手中的枪。
然后,他用一种很固执的语气跟我说:“对不起先生,据我了解,你们中国没有人养它做宠物。我们想从它身上抽一些血做化验,所以,先生,你……”
呼!
我直接冲过去,抬手枪飞了,又一甩手,叭!一个大嘴巴子人倒了。
打完后,我一脚踩这老外背上,我冷冷说:“谁让你们来的?你们从哪儿来的?你们拿到相关许可了吗?”
脚下的老外没有说话,倒是他身边那个一咬牙,哈!吼了一嗓子后,他嗖的一下,从身上抽出一把尼泊尔弯刀,然后舞着刀就奔我来了。
可跑到半路。
他连刀带人就倒在了地上,然后叶凝拿起刀来,唰唰………在手里玩了一个转圈后,她对脚下的老外说:“回答问题,谁让你们来的?”
老外不回话,而是杀猪似的干嚎,同时用大声喊着救命,救命,救命……
喊过几声后,有人奔这边跑了。
我抬起头来看,结果就看到唐燕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儿跟了三个身上很有些功夫的白人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仰起头看着唐燕。
她好像一下子没认出我来,她见到我和叶凝后,急忙说:“你们干什么呀,我们是考察队,到这里来考察物种基因分布的,你们……你……你……关仁?”
唐燕捂了嘴,一脸吃惊地看着我。
我想过跟唐燕见面,但却没想过,也没想到竟会是这样一种方式。
按我的想像是,我去了她所在的那个国家,到她的城市,然后用网络上互留的联系方式,联系一下,跟着我们约在一个咖啡厅,或是西餐厅,彼此正装,隔桌相望,各自讲解这几年的一些经历。
又或是她回国探亲,在上京的某个地方,我跟她偶遇……
但我没想到,我竟在这里遇见了她,真正跟她见面了。
因为刚才的那个打量,我不认为是见面,甚至我在心里否定我看到的那个女孩儿是唐燕。可现在,当她站在我对面,手里端了一把小巧的户外弩,对着我说出关仁两个字的时候,我告诉自已,关仁!别意淫了,这就是唐燕,初中时那个跟你一起在街上迎着风雪走过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