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管,置身事外,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会完全超出我的预料。
因为,我不知道小鬼子想干什么!
同样,也不知道小鬼子背后高人有什么目地。我若不管,他们把事儿干出来后,我再插手,人家会有话说了。你当初回绝的很清楚,说了不管,怎么又来插手?做人,有这么反复的吗?
那样,一句话就给我将死。
可我要说了管,小鬼子还有其背后的势力,就像个大漩涡一样,唰的一下就给我吸进去了。
我能不能把这漩涡给破了。
怎么破?
这不仅看我的本事,也是考验国内这些练家子本事的时候。
小鬼子很聪明,弄的招数,虚虚实实。
不过看似跟我无关,我可以逍遥自在,可我自在得了吗?
一句话。
两个字,管了!
接下来,就看小鬼子走什么棋了。
横山会子听我说管了后,她不动声色,轻轻提起旁边的茶壶,给我倒了一杯水后又两手捧杯,将茶杯递到我手中。
“关先生,很敬佩您的举动。但是我的哥哥已经让杜道生先生激起了怒火,这次,两人好像不交手,已经不可能了。”
我盯着横山会子:“那会子小姐的意思呢?”
横山会子把头伏下来,用近乎行拜的姿势对我说:“先生的拳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我希望先生能同我的哥哥打一场拳,这样的话,先生可以控制住局势,同时让我的哥哥知难而退。”
“拜托了,先生。”
横山会子近乎恳求。
好你个小鬼子,绕来绕去,小尾巴露出来了吧,小企图现形了吧。
这帮鬼子,他们想跟我打,才是真正的目地,也是他们真正的野心和企图。
先拉拢,拉拢不来,就要跟我打。
是打那么简单吗?
好像不是,这小鬼子,没准是想借这个机会弄死我。即便弄不死我,他们也有可能泼我一身的脏水,让我脏的没法儿搁国内混了,最后无奈,只能去他们横山家族领盒饭
这还是其一。
其二,我若应下来跟横山会子的哥哥打。
那杜道生不得把我给恨死啊,回过头儿来,他在海外再一宣传,妥了,我大官人的恶名又扬出去了,说我是抢他的机会,抢本该属于他的荣誉。
小鬼子当真的步步算计,步步紧追!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让我见到小鬼子的企图了。
知道他们真正目标对的是我。
这样,下一步就好办了。
我对会子说:“会子小姐,首先我答应管这件事,这是我该做的,当然做到什么程度一取决于你们的配合,二就是天意了。其次,你说了你的哥哥让杜道生挑起怒火,他非打一场不可。我不清楚,你哥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好,就如你所说,必须得有个中国武师站出来,给他一个在不伤及性命前提下的教训,是这样吗?”
横山会子没抬头,而是伏低头说:“是的,关先生,是这样的。”
我说:“好,这第二件事,你就是求我了。对不对?”
横山会子:“是的,先生,是我在求您。”
我:“这个世界上,在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民族里,不认不识就求人办事,这里面有一个礼,会子小姐,你的礼呢?”
横山会子抬起头,用一双微动情的眼睛看着我。
我在心里长叹。
得了吧,您这模样儿,对付一般猴儿急的色狼还行,对付我,你这菜,还不够硬。
我微笑着看会子。
会子说:“我会给先生一份想像不到的极大好处。“
我想了下问:“是什么?“
横山会子:“请恕我现在无法告诉您。“
我说:“好,你不讲的话,这件事,就先这么搁置。并且,你要保证你的哥哥不与杜道生交战。”
横山会子微微一怔。
她显然没料到,我弄出这一手,这个叫什么来着,对,缓兵之计。
再讲白一点,就是拖!
我看着微怔的横山会子:“这样讲吧会子小姐,中国这个地方,有很多比杜道生拳术高明的人。你的哥哥他绝对不愁对手!“
“我呢,现在可以给你五成的把握,同你哥哥打。“
“但这个前提是,你哥哥不与杜道生交手。”
“还有就是,剩下的五成……”
我笑了下起身说:“看天意吧!”
就这么,我跟横山会子结束了第一次的见面会谈。
同样,我对这个樱花国女人,有了一个很深的感触。她的心机,真的是深不可测,并且,言谈举止滴水不露,其性情,不外泄,不散,不放。
跟她接触,我感觉这人就像一个悠悠自行转动的漩涡。
一个不小心,就能给我吸进去。
想要对付她,要先随她的势,然后时不时再逆一下势,惊起一两朵浪花的同时,也就削弱她自旋的那个劲势了。
从这个樱花国料理馆子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开车,走在路灯璀璨的大街上,我看着车流,心里反复品味,品味。
最后,我把车停在一个路灯下。
掏出手机,我给荣师父打过去了。
“仁子,什么事儿啊?小杜那儿,你去了吗?”:
我说:“是这样荣师父,今天我遇到了一系列的事儿,你听我讲一下……”
我把小楼来上京,谷军现身,以及谷军与小楼大爷死的直接关系。还有杜道生跟谷军的关系,谷军跟樱花国人关系,包括,下午樱花国妞儿跟我谈的事儿,一字不露的讲给了荣师父。
老太太不愧是练家子。
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一般老人家听了就得说糊涂了。
可老太太听完,立马说明白了!
我说:“事情突然,现在有一个最大的问题,这帮樱花国鬼子口口声声讲他们的一个中国师父,那个中国师父是谁?”
老太太沉思一下,末了说:“我想,我应该能知道是谁!”
我说:“是谁?”
老太太:“那人有个外号,当年叫的很响,十年动乱时,他有一个著名战绩是独自一人,放倒了六十多个手持棍棒的红小兵。”
“猛啊!”我赞了一句。
老太太:“他外号鬼见愁,真名,宗奎。宗室的宗,大字下边加两个土的那个奎。”
我赞了:“这名字霸气呀。”
老太太沉忖说:“苗疆的事,封前辈提过一句,说要防止最近一拨从樱花国回来的人。因为,他们的师父很可能是宗奎,并且这个宗奎还与郑炎,冷子月等人的师父有直接联系。”
我想了下又问:“这个宗奎是不是八极出身?”
老太太:“对!打八极的,八极得了真正的真传,能引先天命炁化瀑洗身!”
我啧啧……
老太太:“八极本身就是道门武学里以武入道最快的法门。只不过,它与其它武学法子不同的是,它由始至终走的都是刚烈路子。人过于刚烈,进步虽快,但刚则易折。所以,大成,真正入道修出成就的不多。”
我明白。
老太太:“苗疆的事儿看来没完,我得想办法跟杜道生的师父提一嘴。然后……看他师门的态度。接下来,你听我意思办事儿。”
我说:“懂了!”
老太太:“还有谷军……这人得除啊。不行,我调彭家的人过来帮你。”
我一怔:“彭家还有太极拳。”
老太太笑了:“正经有呢,他们那一支,走的全是刚太极的路子,极少外露,家里人多以中草药生意为主。间或给人看一些疑难杂症。行了,先这样,你听我消息。”
我说:“好!”
就这样,我挂断了电话。
荣老太太功夫虽然不是很强的那种人。
但她一来在上京,坐镇的是全国中心。
二来,自打改革开放到现在,老太太都一直稳稳地坐着,把持着上京武道上的这些人,处理武道上的这些事儿。
七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老太太精,她只盯武道,并且,知道的全是真正大家。
我停了车,望车窗外的车流,不动,静心,等电话。
等过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
荣师父来电话了。
“仁子,杜道生师门通知到了,师门那边责问他,他火了,跟师门吵了,说什么练功,练拳把全部东西都耽误了,这次,他要干点自已的事,不想师门跟着掺合。”
“美国那边,要派人来,后天能到,是个年轻人,到时候你过去接一下机。”
我说:“这人来干什么?”
荣师父:“看看,劝,劝不了,打!”
荣师父干净利落。
讲到了后,荣师父又说:“还有,彭家的人在路上了,估计明天就能到。不过,这人给你叫来,能不能听你的摆布,跟着一起办事,就看你的本事了。”
我说:“人多大,叫什么名儿?”
荣师父:“二十七,名叫彭烈!男的,爆性子!”
我笑了:“好啊,我就是喜欢跟爆性子的人打交道!”
我愉快地收了手机,正要起身走的时候,忽然感觉不对,我下意识朝马路对面一看。
这就看到有四个女孩儿,站在马路对面瞅我。
其中三个使劲拉一个女孩儿要走。
那女孩儿却不走,只是看着我。
我隔了车流,望了一眼,就收不回眼了。
因为,那女孩儿是唐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