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双鱼即将成为冬大啦啦队代理队长这件事,众人的反应不一。
像周佳雯和高菲这些同学们,自然是替她感到高兴。
啦啦队的成员们,有的是事不关己,反正谁当这个队长都和自己没关系,有的则是暗暗高兴,都觉得沈双月活该,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赶下去了。
而篮球队那帮男生,一个个就恨不得把“开心”两个字给写在连上了——
原因很简单,谁不愿意看大美女啊!
一想到有这样的美女在比赛的时候为自己加油助威,他们简直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这其中,最欣喜的人莫过于是孟昊了。
“快站起来,你真没出息!”
周佳雯提着孟昊的手臂,把他从地上给拉起来,低声骂道。
“妈呀,可吓死我了!”
孟昊露出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还擦了擦汗。
他的脑门上,是真的冒出来了一层冷汗。
要是沈双鱼死活不答应,孟昊怀疑陆止戈可能真的会把他给一脚踢走。
为啥?
为了解气呗!
同是冬大的人气男神,但陆止戈和季之舟不一样,他一向对女生没什么好脸色,甚至还有人私下里怀疑他的性向。
他今天好不容易才给沈双鱼一个青眼,要是被拒绝了,还不恼羞成怒?
肯定只能拿自己这个倒霉蛋儿撒气,孟昊心想。
“你是叫沈双月?”
想不到,陆止戈还没完似的,又转头看向沈双月。
“你想做什么?”
沈双月恨恨地问道。
“哦,没什么,就想问你一句,你服不服气?”
陆止戈那副自然的样子,就好像在问她,今天天气怎么样。
杀人不过头点地,看陆止戈的架势,他这是杀了人之后还要再甩上几鞭子,恨不得挫骨扬灰呢!
沈双鱼失笑,敢情这位运动健将,还有穷追不舍的爱好呢。
失敬失敬。
她在心里默念。
“你们够了吧!就算我不服气,难道你们就能放过我?”
里子面子全都丢尽了,沈双月干脆破罐子破摔,连装都不想再装下去。
“你最好正面回答一下。”
人高马大的陆止戈表情顽劣地一扯嘴角:“我是一个粗人,也不觉得男人不能打女人。”
这就是红果果的威胁了。
刘部长毕竟拿过沈双月的好处,她赶紧使了一个眼色。
沈双月这才憋着一口气,勉强点了点头:“服气,我确实不够资格做队长,这个位置还是能者居之吧。”
陆止戈满意了,拎包就走。
大长腿一迈,眨眼间,陆止戈就离开了体育馆。
“好了好了,大家排好队形,我们接下来要彩排了!”
压力源头陆止戈走了,刘部长的威风再一次抖了起来,她扬着手里的签到簿,喊着啦啦队的女孩们把队形站好。
“沈双鱼,你先跟着一起学习统一的动作,有些单独的动作,之后再学。”
刘部长生怕沈双鱼跑了,赶紧把她拉了过来。
不光当不成队长,连啦啦队的普通成员都做不了了,沈双月咬紧牙关,强忍着眼中的泪水,转身就跑。
“你们不用等我了,还不知道几点才能结束。”
沈双鱼叫周佳雯他们先走,然后,她就站在队伍旁边的空地上做了几组热身动作,试着去记住其他人的动作。
健美操这种东西,实在是大同小异,不过跟着乐曲比划了两遍,沈双鱼基本上就能流畅地把所有动作都做下来了。
队长有一些和队员有所不同的单独动作,因为张筱枫不在,沈双月也跑了,刘部长正愁怎么办的时候,沈双鱼已经把前两年的视频找了出来,跟着琢磨一阵子,也很快上手。
“天呐,我可真是捡到宝了!”
刘部长激动得满脸发红,兴奋得连额头上的两粒痘痘似乎都比之前大了一圈。
要是在任职期间,冬城啦啦队能够打出名声,那岂不是她工作业绩上最浓烈重彩的一笔?
难怪刘部长现在看沈双鱼的眼神就跟看金元宝似的。
走的时候,她甚至专门把沈双鱼送到了学校的大门口。
沈双鱼根本拗不过这个固执的女人,只好无视。
令她有些意外的是,曾锐凯正等在那里。
“沈小姐,厉先生让我来接你,送你去医院探望厉太太,他现在已经在那里等你了。”
曾锐凯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
沈双鱼点头:“嗯,那就走吧。”
上车之后,她发现曾锐凯的神色比平时要显得略微紧张,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要是别人打听,曾锐凯绝对装哑巴到底。
但沈双鱼不是一般人。
所以,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地回答道:“是有事儿,不然厉先生就会亲自来接你了,也不会让我跑一趟。”
顿了顿,曾锐凯又继续说下去:“厉太太最近不是一直在住院嘛,今天也不知道谁在她的面前说了什么,结果她一下子就抽风……”
意识到自己的用词很不礼貌,他赶紧开口:“一下子就生气了,叫护工给厉先生打电话,让他立刻过去。厉先生当时正在开会,本想等散会之后再去医院,哪知道厉太太居然闹到要自杀的地步,哎!”
闻言,沈双鱼瞠目,半天说不出话。
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看起来那么端庄文雅的女人,撒起泼来也不过就是跟泼妇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那你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沈双鱼稳了稳神,她找回自己的声音,继续打听着内幕消息。
明明车里只有她和曾锐凯,然而一涉及到老板的家事,两个人的神色都显得有那么一点鬼鬼祟祟。
曾锐凯低低咳嗽了一声,表情复杂:“具体是什么事情,别说我了,就连厉先生都不知道啊!不过……”
他停了下来。
沈双鱼立即点头,表示她懂,自己绝对不会往外说。
“不过,我们都知道厉先生一家三口的关系不是很融洽就是了,你看厉老总平时很少带太太出去应酬吧,厉先生自己也是几个月才回家一次。他和我说,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他连一次冬城都没有回来过。你想想,就算是普通家庭,儿子几年不回家,亲妈再舍不得花钱,都得咬牙买张机票去看看吧?结果,咱们这位厉太太居然完全没反应!”
曾锐凯叹息着摇头。
可能这就是有钱人的思维,他们这些平凡的社会打工人永远不会明白。
原本,沈双鱼只是觉得何云舒这个做母亲的大概有些矫情。
现在再想想,她觉得这已经不是“矫情”两个字就能概括得了了。
这种畸形的婚姻关系,亲子关系,也难为他们三口人还能一直维系下去,换成是她,估计要不了就得发疯。
“哎,人救回来就好。”
除了这句话,沈双鱼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何云舒住的是特护病房,这里本来就是私立医院,环境一流,加上她的身份又极为尊贵,所以,说是病房而已,其实是一套高级套房。
平时照顾她的保姆们也都跟了过来,确保何云舒的饮食起居和在家的时候相差不大,让她能够舒舒服服地养病。
一走进病房,即便见过世面的沈双鱼也暗自咋舌。
这哪里是来治病啊,简直就是来度假嘛。
要是外面再有一片海滩,说是私人小岛都不为过了。
她特地放慢脚步,只走到了会客室,就没有再往里走,沈双鱼估计,厉珣肯定会算计着时间,出来接自己。
果然,只等了三两分钟左右,厉珣就出现在视线中。
“到底怎么了?很严重吗?”
沈双鱼干脆没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都到了这种时候,她相信厉珣同样没有心思耍太极,大家还是有话直说更好。
“她明知道我很讨厌被人威胁的感觉。”
他的表情还算冷静,但声音里的冷冽却毫不压抑。
“是她收买了钟点工,听说你去了我那里几次,就特地把我叫了过来。”
厉珣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小的钟点工给出卖了。
真是打了一辈子的鹰,叫鹰给啄了眼睛。
“我去你那里怎么了?我们都成年了,就算我们真的同居了,也很正常。难道,你妈不允许你有婚前的那个行为?”
对于何云舒的反应,沈双鱼感到匪夷所思。
听说有女人在儿子的家里过夜,居然就闹自杀?
她这算是遇到变态婆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