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动静的安白,让司空长庭很意外。
不应该如此,她至少,也要表现一下自己的愤怒和不甘吧?
没有。
安白安静的好像不曾出现过,如果不是房门上还有她的痕迹,证实着她出现过,真是恍若错觉。
她这是在无视吗?
司空长庭一拳砸在门上:“安白!”
安白已经睡了,虽然这是最小的一间,但前提是床大。小房间里只能放一张床,那是因为放了一张两米的床还是欧式的。
她是放不下,可是想到父亲明天还等着见她,她要挣钱交各种费用,维持自己的吃喝,再大的事,也大不过这些去。
但小房间也有不好,就是不隔音,一下子,就惊醒了。
听到他的声音,安白是真的不想开门,索性就当听不到,继续“睡”。
司空长庭本来不是真气,就是那种感觉说不出来,但是敲门不开,他就火大。
再一拳砸上:“安白开门!”
几分钟都没动静,睡死了?
“安白?安白!”
叫了几声依旧没回应,司空长庭有些意外,心里莫名发了急,抬脚就踹——
哐嘡!
安白吓的惊起,看着倒在床边的门板,大气都喘不出来了。
“你你……”
知道他是暴躁的,但是这也太吓人了,安白是真没想到……
他伸手把她给拎了起来:“起来!”
除此之外,别无二话,直接拉了就走。
他动作那么大,佣人都被惊动了,虽然没有拥过来看,但目光都在看这边,安白就这么被他给拎了上楼,直接扔进卧房。
“嘶!痛……”
重心全程都不受自己掌控,安白摔倒在地是真的很痛,再加上她本就小腹坠痛,这一下只觉得腰上无力,站不起来了。
“我说过,除了这里,其他地方,你没资格去!”
他怒火冲天,丝毫没有形象的指她大吼。
安白一手捂了肚子,一手撑地,眼泪都要出来了,但她不哭,在他面前,她永远不哭。
但他这种无名指责她也不受:“我没有去其他地方,我只是去了楼梯间。”
那间最小的客房,是在楼梯下方,虽然不是真的楼梯间,但也已经隶属于楼梯了。
若不是里面有床,和储藏室没什么差别。
安白陈述事实。
“楼梯间也不行!”
司空长庭这么俯视她,觉得不舒服,伸手拉她:“你给我起来!”
安白腰上无力,他又在拉的她撑地的那只胳膊,只听到“咔嚓”一声——
一个人的重量有多少?安白不重,但这只手臂被猝不及防的全力引用,也是承受不住这重量的。
“啊!”
眼泪顿时喷出,这一下疼的她忍不住痉挛了,整个人缩成了团,眼前阵阵发黑。
司空长庭也没想到,心里一紧,急忙蹲身伸手,想要扶她。
安白把自己缩的更紧——
正好躲开他的手。
她完全是无意是,因为疼,从臂肩到颈到腰,还有小腹,原本就不太舒服,这一下整个人都想直接昏过去,也省的这么疼。
司空长庭手顿在半空,这种回避的姿态,让他更生气。
伸手强硬的把人扳过来:“安白,你看着我!”
看着他?
安白疼的一头一脸的冷汗,没有脱臼过,自然是不知道这种滋味的,她也是头一次,远没想到这么疼,疼的她的眼,都不聚焦了。
“哈……”
无意识的发出一个单音节,安白如愿以偿的陷入了昏迷。
“安白!”
司空长庭手上一沉,安白全部重量压了下来,他也被吓到了,立刻把人抱了起来:“叫医生来!”
手横过大腿,触手温热潮湿,他也没多想,但把人放在床上之后,却看到自己手上鲜红一片。
血!?
再看地毯上,刚才安白昏倒的位置,一滩染洇的艳丽。
司空长庭想到哪种可能,心里顿时被揪紧:“医生呢!怎么还不到!”
家庭医生都不知道是什么病症就被拉来了,随身的药箱里只有一般的药物,刚上楼就被司空长庭给按住了:“她大出血!有骨伤!”
“那……那送医院啊!”
医生吓了一跳,这么严重,他来也没用,没设备没药品,什么都没有的,本来还可以诊断的,但现在主人家自己都知道是什么情况,他还能做什么?
随行送医!院!
……
安白醒的时候,有护士在一旁,正在检测数据。
“醒了?哪里不舒服?”
护士看到她动,立刻停笔过来问。
安白说:“还好……”
声音沙哑的如同老妪,嗓子也疼。
“喝水。”
护士立刻递过来一瓶水,里面有吸管,她这个姿势也正好可用。
“谢谢。”
安白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护士这么照顾,但她能感觉到,自己肩膀被固定,身下的衣服也有换过。
门被推开,司空长庭走了进来。
小护士点头,拿了自己的查房日志就出去了。
安白放下水瓶,微微动了动,除了右臂之外,其他都还好,都能动。
她以为他会说什么,然而并没有。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安白索性继续喝水。
“……你没事吧?”
司空长庭到底还是先说了话,他看得出来,他如果不说,安白估计一直都不会开口。
可是就算他先说了话,安白也是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不知道吗?”
声音暗哑,带着大病的颓靡。
“连自己生理期都不知道,你还是女人吗?”
想要好好说话,一开口,又成了这样。
安白脸色白了一下。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生理期了?小腹坠疼的时候,就有预感可是他给机会了?他又是拉又是拽又是拎扯的,她能怎样?
叫停?
去洗手间?
可能吗?
抬眼看他,想要瞪他一眼解解气,可是看到他的眼神,心里明明很难过,却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歉意,什么鬼?
司空长庭会有歉意?
这种东西是她该有才对,一定是错觉!
安白转头,抬手想把水平放去床头桌上,可是左手到底不习惯做这些,水平没拿住,倒在了床上。
司空长庭一个箭步抢过来,直接抓起了水平,看着床上湿了那一团,他又想起她流出的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