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庭“哼”了一声,“皇兄,我也走了。”
秦玉庭摔袖离开,秦玉楼却跟在施沅身后而来,寒竹扶着施沅正要上马车,也不知哪里来的一只手直接横拦着施沅,“郡主,孤的马车还没来,劳烦郡主送孤一程?”
施沅面上带着笑,将横在面前的手臂拿来,推着寒竹先上了马车,随后又道:“我们这马车小,容不得太子殿下,您身份尊贵,就不要和我们挤了吧。”
施沅笑的眉眼弯弯的,秦玉楼却不理会,直接弯腰上了车,施沅一脸问好,差点爆粗口。
这马车没法和定王府的比,只有两处可以坐人,寒竹自然是坐在狭小的地方,如今施沅在上马车,就只有秦玉楼身边的位置可以坐了。
“坐吧。”某人嘴角勾了勾,一派淡然如风的模样。
施沅咬了咬牙,坐就坐吧。
就这么理直气壮的坐在了秦玉楼身侧,秦玉楼挑了挑眉,也就没说话了。
一路上施沅都在生气,尽管寒竹觉得气氛实在古怪,几次想说话改变一下氛围,无奈施沅实在没心情,秦玉楼在外人眼中又向来是不苟言笑的,这气氛就这么一直低了下去。
直到了太子府,施沅的心情才算是好了那么一点,秦玉楼下车前看了一眼施沅,“你把老五踢进水里的事情孤知道了,已经替你解决了,他不会找你麻烦。”
施沅微怔,只见对方笑了,“放心,不用谢孤,就当做是为了上次的事情谢你。”
施沅又把身子往后靠了,谁要为了这件事情谢他,这人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吧。
秦玉楼看着某人一脸傲娇,心中越发觉得好笑,面上有些无奈道:“孤先回去了,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就来太子府找孤。”
秦玉楼刚离开,施沅便吩咐车夫快些走,甚至连寒竹都感受到了施沅的不对劲儿。
“郡主,您这是怎么了?”
施沅气鼓鼓的,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只好讪讪道了一句,“没事。”
施沅才刚回定王府,定王妃身边丫鬟司琴就过来了,福身给施沅行了礼,“郡主您回来了,王妃娘娘请你过去一趟,是王爷来信了。”
施沅闻言,眼睛亮了亮,想到今天在外头听到秦玉庭和谢子墨说的那些话,连忙洗了脸,“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和母妃说一声我现在就去。”
“是,郡主,奴婢告退。”
施沅很快换好了衣服去了绛雪院,定王妃今天似乎是特别高兴,中午饭都多吃了半碗。
施沅给她加了一块荷叶鸡,定王妃也吃了。
“母妃今天格外高兴。是因为父王寄了信回来?”
定王妃点头,“可不止是这个,你父王信上说,他和你两个哥哥要提前回来了,叫咱们早些准备着,这可真是太好了。”
“提前回来?”施沅眉心一拧,“大概是什么时候?”
定王妃没有看见女儿的表情,只是以为施沅是想父亲了,便道:“大概在重阳节之前就可以回来,这可真是太好了,上次来信,还说要等到年前了。”
施沅附和着定王妃笑了笑,心里却琢磨起别的事情来。
次日,正是初一,定王妃带着施沅去了宫里给太后请安,太后自从上次大病一场后憔悴了不少,这会儿看着施沅脸色倒是跟着好了不少。
芳嬷嬷领着宫女进来,上了时令水果和茶,施沅喝了一口觉得有点苦,当即又给放下了。
细微的表情被太后看在眼里,笑施沅越来越像个孩子了。
施沅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定王妃眼神警告施沅,这才道:“沅儿都给我宠坏了,越发没大没小了。”
太后窝在迎枕里,“姑娘家活泼些好,死气沉沉的跟个老太婆一样才没意思呢,哀家就喜欢沅儿叫哀家奶奶,换成长安长宁她们试试,一个个的见了哀家就跟老鼠见了猫儿一样。”
太后说到这里,似乎又不满了,“别的也就罢了,长安可是嫡公主,一点大气都看不到,也不知道皇后是怎么教的。”
定王妃闻言,倒是替皇后说话了,“太后娘娘,这事儿可和皇后娘娘没关系,长安公主是嫡出,还是稳重些好,再说了——”
“您这个当皇祖母的,若是对皇后娘娘好点,长安公主也不至于看见您就害怕啊。”
太后被定王妃这么一说,有些不高兴了,“你也觉得哀家做得不对?”
“当年若不是皇后,皇帝肯定就听哀家的话,把你娶了。”太后还在为了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定王妃有些幽怨的唤了一声太后。又看了一眼施沅,太后这才恍然大悟,“瞧瞧,我这个老太婆年纪大了,什么话就当着孩子的面儿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