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话还没说完,秦玉楼就过来了,手里还提着鱼篓,长安怕她哥哥是来寻她错处的,当下吓得直接躲施沅怀里。
“我不过就是说了真话而已,太子哥哥怎么怕别人听见,都是说给人听的,怎么施沅就听不得了?”
秦玉楼看了施沅一眼,道:“又不是什么好话,你说给沅儿听什么。”
施沅这会儿就想听听秦玉楼到底是说了什么,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看着长安,长安在她手心里画了一下,贴到她耳边小声道:“一会儿再告诉你。”
秦玉楼有些无奈,施沅怎么就偏偏对这件事情有兴趣了,长安也是胡闹。不过一个是自己的亲妹妹,另外一个又是现在想要讨好的人,他反而说不得了。
秦玉楼无奈道:“也罢也罢,既然你们还有话要说,我就继续去钓鱼了。”
秦玉楼走了,长安这才捂着嘴笑出了声,再也忍不住了。“沅儿,你可知我太子哥哥真是害羞了,他对我表姐说,说……哈哈哈。”
“说什么?”
施沅越发好奇,长安特意卖了个关子,想到那些话又觉得好笑的不行。
“太子哥哥说,表姐样貌不过中人之姿,还没有穿上女装的弥生好看呢。”
施沅闻言,看了一眼秦玉楼,秦玉楼正往这边张望着,两人视线触及,那人又迅速地转过头不看她。
“哈哈哈哈哈哈,弥生,弥生,哈哈哈。”
施沅捧腹大笑,长安也跟着他笑,两个姑娘叫做一团,反倒叫湖边的弥生一脸不知所措,好端端的,沅郡主叫他的名字做什么?
和公主两个人还笑得这么……别具深意。
他看了一眼脸色微红的秦玉楼,突然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弥生在湖边吹了两个时辰的冷风,鱼篓里也不见半点收获,反倒是秦玉楼的鱼篓里,装了三条巴掌大小的鱼。
长安看着这鱼正肥美,“拿着鱼回去熬汤一定好喝。——沅儿,这里的厨娘很是不错,做菜尤其是做鱼汤的生意更是一绝,一会儿你一定要多喝几碗。”
“好啊。”反正现在已经厚着脸皮到这里来蹭饭来了,施沅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了。
四人前后回了山庄,长安吹了会儿风,嚷着头疼又回房间睡觉去了,弥生也不知去向。
只余下秦玉楼和施沅两个人无所事事。
“方才长安和你说的那些话你别当真,不过就是找个借口,叫他们别往我身边塞人而已。”
秦玉楼解释道。
他不说还好,一说施沅就又把这事给想起来了,一想起来就忍不住笑。
“哈哈哈,那你也得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啊,你说这话难免就叫人想入非非,弥生也当真是倒霉摊上你这么一个主子,恐怕这下名声全都没了。”
施沅掩着嘴笑,秦玉楼低下头,不停的摩梭着手里的玉扳指,“当时找不到别的借口了,也确实是可怜弥生了,那几天母后天天都把他叫到凤仪宫里去问话。”
施沅都快笑死了,秦玉楼颇有些不好意思。“别笑了。”
施沅看对方的脸有些红,竭力忍住笑意,没过一会儿,想起来了,又忍不住开始笑。
秦玉楼简直拿她没办法,只好找些别的事情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温泉山庄的后山还有一处菜地,平时都有这里的下人来打理,长势喜人,哪怕是高山之上气温极低,也有几丛绿油油的菜叶子铺在地上。
施沅见秦玉楼居然带她来摘菜,觉得很是新奇,“我还以为你要带我去什么好地方呢,原来是菜园子。”
“这里的菜刚从地里摘下来,一定新鲜好吃,和平时府里吃到的那些不一样。”
秦玉楼蹲下身,扒拉着一颗白菜。
“沅儿。”
“嗯?怎么了?”
秦玉楼:“再过半个月,我可能就要去边关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去边关?”施沅问道:“你去那里做什么,往年不都是我父王和我大哥过去的吗?”
秦玉楼把摘下来的白菜放进筐里,一边回答她的话,“父皇说我总要去历练历练,叫我跟着定王,应该不需要很久时间吧。”
施沅皱了皱眉头,“我听母妃说,今年父王会留在京城的。”
“父皇临时改了主意,昨天才告诉我的。”秦玉楼话锋一转,“其实就算今天没在街上遇见你,我也会去王府看看你的。”
这话题转得太快,施沅差点没转过来。
“啊?”
秦玉楼抬头看她,“我说,我此去边关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