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儿，你老实同母妃说，今天皇后娘娘同你说了什么？”

施沅惊讶定王妃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却也认真回答了。

“今天从太后娘娘宫里出来，我跟着女官到了皇后娘娘的凤仪宫中，皇后娘娘留着我吃了两盏茶，说了一些琐事，问了母妃最近好不好，皇后娘娘还给了一些赏赐。”

“然后呢？”定王妃有些紧张。

施沅皱巴着一张脸，道：“然后皇后娘娘看见我头上这只凤钗，问我是从哪里来的，我告诉皇后是太后娘娘赏赐的，她就没说什么了，不过一会儿长安公主就过来了，我就和长安公主一道出去了。”

“就没有碰到过别人？”

施沅表情一凝，看着定王妃，觉得定王妃这会儿当真是奇怪。“如果说别的，也就只有出宫那会儿看见了太子殿下，怎么了？”

定王妃咬着唇，看着施沅头上的那支凤钗，一开始太后拿出来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熟悉，现在可算是想起来了。

伸手将那支凤钗拔下，定王妃拿在手里，道：“你可知这只凤钗有什么来历？”

“太后娘娘不是说了吗？这是先帝赏给她的呀。”施沅抱着定王妃的手臂，“难不成这么一只凤钗还有别的含义吗？”

“自然。”

宫中等级制度森严，是万万不能越过这道槛儿的，九尾凤钗只有身为中宫的太后和皇后才有资格佩戴，而太后赏给施沅的这一只只有五尾，是公主戴的。

“这支凤钗应该是先帝时期的端阳大长公主所佩戴的。”

大长公主，辈分那么高，施沅从来没有听过。

“端阳大长公主，是当今陛下的亲姑姑，当年五大门阀之首的崔阀继承人娶了这位大长公主，却从来没有以公主之礼好好相待，近在大长公主怀孕期间，乱有宠妾欺辱于她，端阳大长公主又是个暴脾气，便将这事闹到了当时的陛下面前。”

“当年的陛下惩治了崔阀家主，那知道那家主不收敛，竟变本加厉，陛下早就想清除这些门阀障碍，便以此为由降了崔阀家主的职位，用顺藤摸瓜翻出五大门阀勾结腐败的证据，这才将那些门阀一一肃清了。”

“只不过端阳大长公主已经是崔家妇，即便后来归为公主之尊，也只能郁郁寡欢，在庙中度过残年。”

施沅眨巴眨巴眼睛，还是有些不懂。

“这端阳大长公主的风钗怎么就到了太后娘娘手里，她有怎么将这凤钗给了我，到底是有何意思我不明白，母妃快与我讲讲。”

定王妃抿唇，若皇后真的有意要纳沅儿为太子妃，大抵太后娘娘是想借着端阳大长公主的事来敲打皇后，叫她不要再打着这份心思吧。

“当年的事情多了去了，一时半会儿的，与你也说不清楚。”定王妃重新把那只凤钗簪进了施沅的发髻里，“既然太后娘娘已经赐下了凤钗给你，你好生收着。”

“母妃放心，这是太后娘娘赏下来的，我会好好收着的。”

“这就好。”

***

寒府。

寒水灵被关在房间里已经是第三天了，除了来给她送水送饭的丫鬟之外，她见不到任何人。

那天晚上寒老夫人请大夫过来给她诊脉，她原也以为只是吃坏了东西，所以胃里才不舒服，谁知尽是喜脉，寒老夫人自然大发雷霆，叫人将她架了回来，禁足在这里。

寒水灵被关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原本还想叫茯苓给秦玉庭传个信儿，可是余氏早就防着她这一招了，把原先她院子里的丫鬟全部支配去了外院做苦力，每一天送饭的丫鬟都是余氏的亲信，想要收买是不可能的。

寒水灵捂着肚子，看着桌上已经凉透的饭菜，她已经有一天没吃过东西了。

饥饿感一阵阵的涌上来寒水灵竟然觉得有些想吐。

怀没怀孕，她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她自己也学了医术，把脉也确实是喜脉，可是她到现在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怎么就会有喜脉的征兆。

定是余氏故意陷害。

寒水灵这两天脑子清醒了许多，一些来龙去脉也想了个贯彻，一定是余氏给她吃了什么东西。

她在医书上见过西域有一种奇药，可是女子吃下去有怀孕的症状，余氏一定是给她吃下了这种药，所以她才会被诊出喜脉。

正想的入神，房间的门被人从外头打开，走进了一个穿着体面的管事娘子，那是寒老夫人身边的妈妈。

“二姑娘，老夫人叫奴婢来送二姑娘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