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了施沅一眼,“这样吧,哀家赐两坛宫中的御酒给你带回去,正好给你宴请宾客的时候用,如何?”
“能得太后娘娘赐酒就太好了,谢太后娘娘。”施沅前去谢了恩。
太后一高兴,又赏了许多东西下来,施沅回家又是满满一车的东西。
定王妃手里把玩着一只红玉手串,看见女儿像财迷一样的数着太后赏赐下来的东西,忍不住笑道:“瞧瞧,这还是定王府的郡主呢,怎么也跟那些没眼力见的一样。”
施沅把一块儿金子放嘴里咬了一下,立马“呸呸呸”的吐出来,“怎么我看别人都咬一下,我这一咬竟不知嘴里多出了什么怪味儿。”
定王妃有些哭笑不得,“这金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吃的,哪里还有好味道,崔妈妈,给郡主拿茶来漱口。”
施沅漱了口,又吃了两块蜜饯儿。“前些时候咱们家的茶话会耽误下来了,母妃打算何时在接着办起来。”
“再过些时日也不急。”定王妃掀了掀眼皮,前段时间长安病危的消息一传开来,京城的官员都把自家的事儿往后排了,这种宴会尤其,能取消的都取消了。
“总得过完重阳再说。”
施沅一样也是,又开始摆弄她手里的花样子,定王妃这几天都接到了张掌柜的账本,大抵也知道施沅如今的打算,还挺支持她的。
“这就是流苏阁送来的花样子?样子倒是别致,做出来的工艺也还不错。”定王妃仔细拿在手里瞧了,觉得确实还行。
施沅可是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才画出这么几张花样子来,能不好看吗?
“只是我觉得这颜色不大合意,我原以为这个颜色用月白色的丝线和银色丝线扭在一起绣,能托出莲花高洁,可是这么看总觉得不对味。”
定王妃伸手去接她手里的花样子,“给我看看。”
施沅就递过去了,定王妃就一眼看出不对的地方,“你看看,这莲花的高洁倒是衬托出来了,只是太过高洁了,反而不像凡花,你叫人用桃粉色的丝线混着月白色丝线从上往下,慢慢勾上去,这颜色才会层次分明,才像真花儿呢。”
“母妃,可是这样不会太俗气了吗?”
定王妃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孩子是不是傻,宫里这次都是给宫女做衣服的,那娘娘主子得看中了这衣服上的绣工,才有可能看中衣服。”
“给宫女做的,你还在乎高洁?嬷嬷主要还是看规制合不合格。”
定王妃一番话说完,施沅却越发苦恼起来,若是这样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她这么好看的花样子。
定王妃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是又钻死胡同了,“你啊,就知道心疼你做的花样子,难道那女官就不看花样了?”
“那母妃方才怎么还说那话,我还以为这个太复杂了。”
定王妃摸了摸施沅的头,“母妃只是告诉你主要看的是规制,也没说不看花样,这个花样很是不错,女官保不齐会喜欢的。”
定王妃这么一说,施沅倒是安心了不少,“那我叫人按照母妃方才说的,在重新做一副花样子。”
“嗯,去吧。”
施沅拿了东西就往外跑,定王妃又怕她摔了,追出去叫寒竹赶紧扶着她,“别跑,慢些走,这孩子。”
施沅直接坐马车就去了流苏阁,把方才定王妃说的那些话和张掌柜说了,张掌柜又赶紧叫人去做,施沅气喘吁吁的坐下,转头看见对面的锦绣阁门口正停着一辆小马车,伙计正在往店里卸货。
“他们这是?”
张掌柜拿了皮尺进去又出来,听施沅这么问,答道:“听说是从外地进了货来,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反正这次的危机应该是度过了。”
张掌柜也会留心对面的动静,前些天锦绣阁的仓库出问题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心里还暗喜了一把,也不能什么倒霉事情都被流苏阁撞上了。
施沅闻言却不怎么高兴的起来,毕竟锦绣阁要是有了货源,竞争力就大了几分。
正这么想着,施沅看见对面楼上径直走下来一个人,一身粉色交领的长裙,不是寒水灵又是谁?
寒水灵似乎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人,交代浮萍几句就扶着茯苓的手上了马车,车夫一甩鞭子马车开始行驶,施沅走出去看了看,这方向也不是回寒府的路啊。
一把扇子在施沅面前打开,把她吓了一跳。“陆晚行?你好端端的怎么又跑来这里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