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妃第二天入宫请安,陪着太后说了几句话,太后担心着长安也没什么心思,“你若得了空,也去看看她吧,长安这孩子如今虚弱的很,又觉得无聊,太医说她不能出来见风,就整天念叨着这些姐姐妹妹。”
定王妃也心疼长安,拉着施沅道:“这孩子也是可怜,不过好端端的怎么就染上瘟疫了,过一会儿我就带沅儿过去看看她。”
“这件事宫中都说的邪门的紧,太子刚从阳城回来也才半个月,恐怕在阳城染上了,又传给了长安,唉,不提了,不提了。”
太后摆手,她其实不太相信这个说法。可眼下只有这一种说法可以解释,皇帝那边去查,又一直没什么进展。
定王妃:“太后娘娘好好休息便是,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不是没事了吗。”
“难说呀,长安现在整天昏迷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还长,太医说,若是挺不过去长安可就……”太后说到这里,声音竟带着哭腔。“她还是那么小一个孩子,前些天又在马栏围场出了事,作孽呀。”
太后又气又悔,从前对长安倒不怎么上心,多半是为着皇后的缘故,可如今长安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太后哪里顾得上这些长辈们之间的恩恩怨怨。
定王妃怕太后一伤心,自己的身体又垮了,连忙安慰好她,这才拉着施沅退出了慈宁宫。
定王妃刚走出来便问了施沅一句。“你觉得太子殿下这回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母妃问我?”施沅道:“这肯定是有人故意而为太子殿下从阳城回来,都半个月了,若真染上了病,早就开始发作了,何故会等到前几天。”
“若是人为又是谁做的?这瘟疫都有了解药的方子,又死不了人。”
定王妃说完这句话,连忙捂着了嘴,回头看看四下有没有人。见这四下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可怜长安那孩子了,母妃同你一起去看看她吧。”
“嗯。”
长安的寝宫外面围满了太医和宫女,还未靠近便可闻到空气中一股浓烈的中药材味道。
守门的宫人见定王妃和郡主来了,连忙进去通报了一声,不多时静儿红着一双眼睛走了出来。
“给王妃,郡主请安。公主才刚醒过来,皇后娘娘还在里头陪着呢,娘娘请二位进去。”
“有劳。”
定王妃拉着施沅进了门,见女官扶着皇后从内间出来,鬓角的发丝垂在耳旁,脸色有些白,黑眼圈也还挂在脸上,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哪里还有从前那般的雍容华贵。
“给皇后娘娘请安。”
“王妃和郡主是来看长安的吧,都起来吧。”皇后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臣妾在外听闻公主的病情,这心中一直十分担心,这次进宫特意过来探望。”
定王妃虽然之前和皇后不对盘,可是对长安公主还是真心疼爱的。两个人本就没什么仇没什么怨的,只是为着从前太后乱点鸳鸯谱的事情,有些隔阂罢了。
如今两个人都已经嫁人生子,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能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开了的。
“王妃有心了,长安刚好醒着呢,走吧,本宫随你二人一同进去。”皇后说完便走在前头,领着二人进了长安的内宫。
长安公主面色苍白的靠在床上就着静儿的手,一勺一勺的喝着苦药。“这药实在是太苦了,我都喝不下去了。”
“长安可别胡闹,不吃药病怎么能好呢?来母后喂你。”
皇后现在一看到女儿病成这副样子,就担心的不得了,太医那边也束手无策,所以皇后这几天一直待在长安身边,就怕某一天见不到了。
长安皱着眉头,不肯喝药,又瞥见站在最后面的施沅喜笑颜开,“沅儿来了,快快上前来同我说说话,我都快无聊死了。”
“可不许说什么死啊死啊的话。”
皇后现在最听不得长安公主说这个了。
定王妃自己也是有女儿的,将心比心,便上前安慰皇后。“皇后娘娘,既然他们两个小姑娘在说着话,咱们去外头坐坐可好?”
长安拉着皇后的手道:“母后就让儿臣和沅儿单独待一会儿吧,等会儿我肯定乖乖喝药。”
“好。”
只要长安公主肯喝药,皇后什么都不求了。
等屋子里的人都走了长安才拉着施沅道:“想必我和太子哥哥的事情你都已经听说了,现在外头都说太子哥哥的病是从阳城带回来的,可我总觉得,这事儿并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