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庭听闻谢贵妃这么说,默然。半晌才道:“母妃说的也不无道理,但如果我与定王来说是救命之恩,母妃觉得又会如何?”
谢贵妃闻言,眸光一闪。
秦玉庭接着道:“定王马上就要回京,路上凶险谁又能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事情呢。”
谢贵妃听了这话转念一想也是,心中的那股怒气也就慢慢的平复下去了。“你自小便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只要行得通,母妃也就随你去了,不过老三有句话本宫可要和你说明白。”
“母妃请讲,儿臣一定铭记于心,不敢忘记。”
“这个寒水灵,本宫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老三,你心若磐石这么多年,居然就被一个小丫头骗子给哄了去,母妃心中如何安宁?”
谢贵妃缓步从孔雀台上下来,走到秦玉庭面前拉着他的手。“今日莫非一见这丫头,就觉得她眼睛很是不同,隐隐约约的透着一股野心,压都压不住。”
“本宫也听说了,她可是个庶女,在家里都敢违抗嫡母,欺负嫡姐。”
秦玉庭皱了皱眉头,有些不乐意听人说这些,只不过碍于面前的人是他生母,否则换了别人,只怕早就死了。“母妃,她不是那种人,庶女在家艰难,用点手段保护自己怎么了?”
谢贵妃面色一变,“用点手段保护自己也没错,可是老三,你方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这个女子忤逆本宫,冲着这一点,本宫永远都不可能接纳寒水灵。”
“母妃!”
“够了!”谢贵妃一甩袖子,方才的柔情已经没有了。“老三,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拉拢的定王,施沅你都得娶。”
“母妃!”秦玉庭着急了,“你从前也是不喜欢施沅的,为何现在逼着我娶她!”
“施沅起码有利可图,寒水灵呢?你以为现在的太子和皇后还容得下我们吗?”谢贵妃突然放低了声音,“你舅舅哪里已经出事了,太子早就叫人去查了,若没有强大的势力支撑,咱们谢家可就完蛋了!”
秦玉庭冷静下来,上次突然去找施沅,也是因为谢家的事情,他不能放手施沅。可是后来寒水灵在他面前落泪,他也想过不能辜负寒水灵。
如今却是两头为难了。
“母妃说的,儿臣记住了。”秦玉庭起身,“儿臣先行告退。”
谢贵妃看着儿子走远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
次日,施沅起的早早的,破天荒的没让寒竹来叫她起床。
施澜来找她,等她梳洗的时候在门外逗糖包的那只兔子,被糖包嫌弃了好几回,终于是忍不住了,伸手去掐糖包的肉脸。
“小样,你还敢嫌弃我?”施澜笑道:“明天就不给你吃饭了。”
糖包抓着施澜的另外一只手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抱着兔子就跑了。施澜疼的龇牙咧嘴的,一转头糖包就跑了。
施澜正要去追,只见施沅的房门“吱呀”一声的被人打开,施澜立马就笑的比花儿还娇,“妹妹你出来了,都收拾好了吧?”
施沅点头,又见糖包抱着兔子蹲在柱子后面,看了看傻哥哥的表情,无奈道:“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糖包过不去。”
“妹妹你就知道宠着她。”施澜伸出一只手,“你看,她咬我了。”
对于妹妹的偏心眼儿,施澜似乎很是委屈。
施沅看了一眼,轻飘飘道了句“活该”。
施澜听了顿时如同焉了的茄子一样,只有糖包蹲在柱子后面偷笑,施沅伸手招她过来,揉了揉她的额头,道:“我哥哥幼稚的很,你下次多让让他好不好?”
糖包看了一眼施澜,又看了看施沅,点头,“好。”
“真乖。”
施澜:我也委屈,我也想要妹妹摸摸头。
这句话饶是施澜都写在脸上了,施沅也只当成看不见。
“咱们今天还要去四方学堂,你要是在不快点,一会儿人多了我可不去凑热闹。”施沅半是威胁道。
施澜立刻道:“马车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
施澜今天去四方学堂送东西,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上次严夫子见施澜和夏淳安处的不错,将两人分在了一起住。
收拾东西的事情自然是丫鬟们去做,施沅也不好进男舍,就在外面坐着等施澜了。
“郡主也来了。”
施沅回头,见是夏淳安,礼貌的笑了笑。“今天兄长搬东西过来,他粗心大意的,我来替他看看,免得有遗落。”
“沅郡主可是贴心。”若是沐曦也能这么体贴,那就好了。想起自家小妹,夏淳安嘴角勾了勾。
“兄长以后同夏公子一起住,只怕有些事情还要夏公子多担待了。”施沅真担心傻哥哥会不会把夏淳安气的无语。
“沅郡主说笑了,施澜兄是我见过最爽快的人了,与他同住,其实也是我向老师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