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知道了。”
沈悠然点头,这次的设计大赛她早就开始准备了,甚至还请了不少行业大牛进行点评参考,现在就剩下把成品做出来了。
对于这次比赛,她有十足的把握。
“不过妈妈,我听说沈攸宁也报名了。”
“她?一个草包?报什么名?”于芳脱口而出,这十几年她们虽然不亲,可沈彦明宠她要什么给什么,她作为后妈当然不能落人口实,对她更好,不过这丫头跟个白眼狼一样喂不熟。
她也懒得管,故意将人越带越歪给自己闺女铺路,纨绔的名头传遍了整个上流豪门。
“谁知道,还有我总觉得她最近不对劲儿,好像知道什么一样。”沈悠然声音忍不住放低,就算酒店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你别想太多了。”
于芳心头猛地一跳,把心里不好的想法压了下来。
“你现在老老实实的给我准备设计大赛,其他的事情我会帮你想办法。”
“好的,妈妈。”
听着那头乖乖的答应,于芳又嘱托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机里沈悠然发来的电话号码,于芳点击拨号,嘟嘟响声结束,道:“我是沈悠然的母亲……”
于芳握着手机,站在阳台上,低声说些什么。
楼上。
沈攸宁乖乖的坐在沈彦明身边,目光仔细的打量着他的身体。
脸色有些苍白,仔细看还有星星点点的划痕和淤青,手腕上包着厚厚的绷带,手臂无力的垂在胸口。
“爸,您没事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您怎么会从楼上摔下来呢?”沈攸宁抓着他没受伤的手,眼里闪着泪光。
沈彦明摇摇头,他板着脸,严肃问道:“宁宁,你妹妹跟我说你在学校跟同学抢男人,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跟穆之洲分手了吗?”
见沈攸宁不说话,怒气翻腾:“这才过去几天,你眼睛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穆之洲能力强,家世好,你怎么就……”
沈攸宁垂着头,瞧着气急败坏却仍然在为她着想的沈彦明,眼眶里的泪水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怎么说你两句还哭了?嘶——”沈彦明急急坐起身体,想帮她擦掉眼泪,却不小心牵动受伤的那只手。
“您别动,我没事。我就是担心你,你不知道刚才刘妈给我打电话,我有多害怕。”沈攸宁将他的身体摁在床上,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珠。
眼眶红红的,鼻子也通红一片。
跟个小可怜一样。
“爸爸没事,就是在楼梯上站着突然低血糖就摔下去了,这是个意外。”沈彦明擦掉她脸上的泪珠,心里熨帖,攸宁这丫头可从来都没这么关心过自己,现在倒真像是长大了一般。
不过想到沈悠然盛怒之下喊出的事情,他又皱了皱眉头,“攸宁,你在学校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难道你真的看上那个叫苏墨白的学生了?”
“爸爸,这是个误会。”沈攸宁皱着眉头解释,小脸耷拉着,委屈极了。“您不知道,我只是不小心撞到有人告白,这件事情跟我完全没有关系。更何况,您难道不知道我现在喜欢的人是穆之洲呀!”
他那么好,上辈子自己瞎眼辜负他,这辈子绝对不会了。
瞧着她认真地眼神,沈彦明稍稍放心了。
“你呀你!”
沈彦明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了,所以精力不济,随便交代了两句就让沈攸宁出去了。
“爸爸,我今晚住在家里。”
沈攸宁伺候他睡下,站起身将卧室的灯关上,悄悄地关上门离开了。
楼下,于芳听见楼上传来的脚步声,匆匆将手机挂断。
“今晚就在家里住下吧?”于芳看见是沈攸宁,忙问道。
沈攸宁点了点头,她才吩咐厨房明早多准备一份早餐。
第二天一早。
沈攸宁以为自己已经很晚下来了,没想到餐桌上只有于芳,而沈彦明却还没下来。
“宁宁,过来吃早餐。”于芳招了招手,满脸热情。
沈攸宁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并没有搭话,反倒是问站在一旁的刘妈:“爸爸怎么没有下来?”
“先生说上去拿东西,不许我们跟过去。”刘妈忙道,笑眯眯的:“做了小姐最爱喝瘦肉粥,小姐饿了吧?”
说着放到沈攸宁经常坐的位置上。
沈家的餐桌很大,足以可以容纳十几个人。
而她每次都故意坐在沈彦明的对面,长长的餐桌被他们父女俩各占一边,楚河汉界一般。因此,每回吃饭沈攸宁都单独分到一份。
明明是一家人,沈攸宁每次都静静地看着她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而每次都会因此惹得沈彦明不愉快,在餐桌上教训数落她,父女俩一言不合就开始吵架。
就算是父女,也经不住这么吵。
直到现在,沈攸宁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有多傻。
“刘妈,给我放在这吧。”沈攸宁坐在沈彦明的左手边,她的对面正是于芳。
刘妈‘哎’了一声,心底一阵高兴。
大小姐可算是想通了,明明是自家人却闹得跟两家一样,回回吃饭都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坐在一头,看得她都揪心。
如此想着,刘妈动作迅速的将碗筷收拢,放在于芳对面的位置上。
“宁宁你不如坐在我这边吧,正好咱们都是女人可以好好说说话。”于芳笑着看向她,笑意却不达眼底。
在这个家谁不知道对面是沈悠然坐着的?
她倒好,趁着她女儿不在的时候,居然直接把位置抢了。
“这里不是没人么?我坐一下都不行吗?”沈攸宁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委屈,忍不住问道。
“这……”于芳笑了笑,正准备说话。
“宁宁想坐在哪里就做哪里,以后这里就是宁宁的专属位置了。”沈彦明一下来就看到自个闺女可怜兮兮的模样,瞬间父爱爆棚。
不就是一个位置么?坐了就坐了,正好他也很久没有跟女儿亲近了。
于芳还没有说话就被打断,脸上的笑意直接浅了几分,抓着碗筷的手微微收紧,指骨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