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沈攸宁摇摇头。
那个男人能够明目张胆的把自己留在这个房间,也就意味着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系。
更何况……
沈攸宁抬头,四周看了一眼。
昨天那个男人的声音突然间在房间内响起,房间里是不是也有监控?
她小心谨慎的仔细看了一圈,最后仍然一无所获。
算了。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拼一把。
沈攸宁知道自己唯一的机会就是找到齐熙,她是专门训练过的人才,只有找到她才能逃走。
她将那些板子重新绑在胳膊腿上,虽然绑着有些不舒服,但是坐在轮椅上,转动着轮椅走出了房子。
很快,沈攸宁的动作惊动了老管家。
老管家沉着一张脸,“你有什么事,我家少爷已经睡着了。”
“我想要看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伤势很严重,现在正在特护病房。”
“我想要看我的朋友。”
“……”
老管家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看过去。
沈攸宁嘴角含笑,对于他威严倨傲的目光,丝毫不怕。
两个人进行着无声的对峙,突然老管家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垂头瞥了一眼,然后便恭敬的说道,“我现在就带您去。”
这是一个大庄园。
沈攸宁所在的是别墅的三楼,在老管家的带领下,他们兜兜转转来到了另外一栋别墅的三楼。
一路上,沈攸宁将路全部记在了心里。
当看到躺在病床上,需要用呼吸机的齐熙时,沈攸宁眼眶氤氲着水汽,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努力的眨眼睛将眼泪逼退回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先不必着急,他们正在检查呢,而且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听了老管家的话,沈攸宁眼眸一转,嗓音软糯带着些许哀求:“白天睡多了我可以进去陪她,求求你了我们两个是一起的,而且她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个样子。”
“不……”
老管家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最后却点了点头,“好吧,如果你想回去的话,随便叫一个人就会送你回去了。”
“好,谢谢。”
沈攸宁坐着轮椅,被推到了里面。
病房内,浓浓的消毒水味,令人极为不适。
沈攸宁快速的到了床边,并且握住了齐熙的手,“对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你也不会变成这样。我会陪着你的。”
沈攸宁自顾自的说着。
老管家站在一旁看了一会,见两人只是叙旧,也没什么特殊的事,便稍稍后退。
“我知道你的情况没这么糟糕,如果是的话就动一下手指好吗。”
沈攸宁悄悄的靠近齐熙的耳边,小声地说着。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沈攸宁紧紧的握着齐熙的手,发现对方动也没动,心中存在疑惑,难道自己猜错了……
下一秒,齐熙手指若有似无的动了一下。
沈攸宁惊喜万分,心里仍是顾忌着有人监视,覆在她的耳侧,压低了声音:“好,我知道了,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齐熙的状况要比自己惨很多。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给齐熙用了特殊的药物让她四肢无力,根本动弹不得。
现在她们二人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根本没有机会逃脱。
确定齐熙是安全的,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沈攸宁转动轮椅,侧头对站在不远处的老管家,有些低落的说道:“好了,麻烦你送我回去吧。”
回到房间,沈攸宁纠结万分。
她完全不清楚这里是哪里,对方是什么来头,最重要的是,齐熙还在病床上。
想到那个乖张邪肆的男人的——
沈攸宁不寒而栗,颤抖了一下。
算了。
明天再说吧。
沈攸宁躺在床上很快进入梦乡。
晨光熹微。
沈攸宁起床后伸了一个懒腰,可是刚刚抬起胳膊,门忽然被打开,她举起的动作僵住。
“粗鲁,庸俗。”
男人站在门口薄唇轻启吐出四个字之后,然后快速的走了出去。
沈攸宁愣了一下,眨眨眼睛完全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一张脸……但是这言谈举止。
她眼眸转了一下,然后在房间里面,等待着早餐。
但是都已经上午九点了……不要说是早餐了,连一碗水都没有。
察觉到不对劲,沈攸宁转动着轮椅出了房间。
“唉,日子又不好过了,谁说不是呢?咱们少爷的第二人格,是最难伺候的。就是一个大冰块,看谁都不顺眼。”
“谁说不是呢,咱们家少爷精神分裂的情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治好,每天都在三个人格中间晃来晃去。”
……
耳边那两个人的议论声还在继续。
沈攸宁脑子却嗡嗡作响,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人格分裂,三个人格。
每一个信息,都如同一滴水掉进油锅般,顷刻炸开。
沈攸宁脑子有些不够用,回到房间仔细的想了一下,然后转动着轮椅乘坐电梯下了一楼。
欧式的客厅内,沙发上坐着一个男子,身穿着得体的西装,矜贵优雅。
沈攸宁刚要靠近,男人冰冷的目光看了过来。
高岸之花。
这是第一印象。
虽然是同一张脸,但是沈攸宁现在已经确信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她轻轻的咳嗽一声,男人睥睨的目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滚。”
“我马上就把人带走。”
老管家吓了一跳,然后推着沈攸宁的轮椅,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直接将人塞进了电梯里。
电梯的门关上,沈攸宁目光定定的看着老管家惊恐的面庞。
到底是什么情况?
沈攸宁只听‘叮’的一声,电梯在三楼停下,电梯的门刚打开,一个佣人便急忙的将沈攸宁推回了房间。
“如果想活着的话,就老老实实在房间呆着。”
丢下一句冰冷的话,佣人匆匆离开。
沈攸宁哭笑不得,“你以为我愿意在你们这待着吗,我饿了!”
不过那个冰块是怎么回事?
她脑子里面都是问号。
*
书房里。
男人双腿交叠,手上拿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转动。
他目光冰冷,手腕一抖,杯中昂贵的红酒,直接扑了过去。
老管家被泼了一脸。
褐红色的液体顺着头发缓缓滑落,十分狼狈。
“对不起,少爷。”
“没什么对不起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那是……”
“混蛋弄的吧,说是要找穆之洲报仇,可是这么多年他都做了什么,就是一个废物。”
男人的声音沉稳而厚重,还透着一股冰寒。
那语气中带着冰冷,如同万丈寒冰,令人不寒而栗。
连带着书房的温度也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