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地将自己挽起的头发松开,如瀑布般的长发落在背后,没有地方做造型,只能从工具箱子里拿出好几根长蕾丝搓成一根,然后小心翼翼的绑在头发上作为点缀。
原本沉稳大气的黑色礼服,被她这么一倒腾,倒出来几分仙气性感。
瞬间变了模样。
“现在好了!”
沈攸宁满意的点头。
刘景绅微微挑眉,对她感到诧异又惊艳,“你要是不做珠宝设计师了,可以考虑从事服装设计了。”
沈攸宁笑了笑,之所以有这一手,还是要多谢琳娜经常在她身边念叨。
“我也是尝试着摸索出来,要是一个不小心,还真要老师你找主办方的人给我找衣服救急了。”
“不会,现在你的比刚才更完美。”刘景绅毫不客气表现出自己对她的夸赞。
沈攸宁眨了下眼眸,眼角的余光落到楼下,主办方请的主持人已经开始了。
“老师,咱们该下去了。”
刘景绅颔首,率先推开门,格外有绅士风度的让女士先出。等到了下楼梯的时候,刘景绅抬手,沈攸宁红唇轻轻翘起,跨上他的手肘。
黑色纱裙垂落在地面,行走间黑色薄纱拢着性感修长的双腿,她脚步蹁跹,缓缓走下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刘景绅身边的女人到底是谁啊!”
“我的天,不会是大佬吧?这么年轻的大佬吗?”
“她身上的衣服……跟刚才好像不太一样?”
沈攸宁微微笑着,步步紧跟着身旁的刘景绅。
她对这里不熟,如果不是刘景绅,估计此刻她会选择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吃东西。
“怎么会这样……”林琦漫眼眸微微怔愣。
从她知道沈攸宁也会参加宴会之后,她就特意去打听过,沈攸宁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本来她想故意穿一样的,给沈攸宁添堵。
不过,她身上的衣服怎么换了?
不对!
版型没有变,而是她更改了裙摆和衣服上的小细节!
让沉重成熟的裙子,瞬间变得充满灵气和少女感。
不愧是沈攸宁,真是心机!
“有请我们圈内教父级的人物——刘景绅老师,以及他特意请来的沈攸宁,沈小姐。”
主持人激动地介绍,不过专门是介绍沈攸宁身边的刘景绅的。
沈攸宁没有什么感觉,毕竟她作为沈攸宁,一点名气都没有。
台下的林琦漫看着她在台上坐冷板凳,冷哼一声。就算扒上了刘景绅又能如何,现在还不是被所有人忽视。
主持人热情似火的介绍着下一位,很快就走完了流程,最后才说道:“今日,也是大赛宣布获奖名单的晚会!今晚九点!正式宣布!请大家现在好好享受主办方提供给我们的美酒佳肴,一起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今晚九点宣布结果?
现在才八点!
这漫长的一个小时,沈攸宁可以预见会场究竟会有多么躁动了。
“老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宣布结果?”沈攸宁低低的问。
主办方这恶趣味……
刘景绅点点头,睨了她一眼:“紧张吗?”
沈攸宁猫眼流转着笑意,倨傲无比:“我紧张什么。”
“也是。”刘景绅淡淡的笑了,眼角露出几缕皱纹:“反正你一定会是冠军。”
他话音刚刚落下,在他之前被介绍出来的几位评委,都抬脚,推辞掉身边巴结的众人,自发的往刘景绅这边走来。
“看吧,大家都来看你了。”
沈攸宁挑眉,她并不喜欢被围观的样子,感觉太像是猴子了。
不过,她此时要是抬脚就走,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最先到的是李延觉,他是主要研究古代珠宝首饰,近几年,有不少宫斗剧组请他去做设计。
“老刘啊,这就是你藏起来的宝贝?”
“是啊,你也看过她的作品,是不是很有灵气?”刘景绅毫不客气的夸赞,眼眸里满是赞赏。
李延觉脸色一顿,有些不敢相信:“她就是坠梦的设计者?”
那么老道沉稳的手法,居然是从我一个看起来才二十岁的小姑娘笔下流露出来的。
“李老师,是我。”沈攸宁巧笑嫣然。
李延觉凝视着她的眼眸,旋即,连连赞叹:“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刘景绅与有荣焉,“我就跟你说,这是个好苗子吧?你还不信。”
“哈哈……是我李延觉看走眼了。”
“记得你欠我一顿酒喝!”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忘了。”李延觉摆摆手,又问沈攸宁:“沈小姐有没有签工作?有没有考虑到我这里来?”
见他准备在自己眼前挖人,刘景绅瞪了他一眼,跟着格外嫌弃的损他:“行了,就你这个糟老头子能带出什么优秀的人才?你个老古板不适合年轻人了。”
“嘿,难道跟着你就成了吗?”李延觉瞪他,但凡有人愿意继承他的衣钵,他也不至于沦落到看到好苗子就想抛出橄榄枝啊。
这年头,还是现代珠宝受众广,赚钱多。
至于他?
快跟考古的玩到一起了。
沈攸宁猫眼轻眨,两个人加起来都一百多岁的人了,居然还这么无聊的斗嘴。
“李老师,我已经有自己的工作室了。”沈攸宁骤然出声。
她觉得自己再不出声,这俩小老头要打起来了。
“啊?”李延觉失望不已。
早被拒绝过的刘景绅淡淡哼了一声,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嫌弃之情:“你说说你,情况都没打听好呢,还敢在我面前拐人?”
“好啊,你这老小子,是不是故意看我在沈小姐面前出糗?”李延觉瞪他,一点都不像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倒像是一只不服输的斗鸡!
沈攸宁不由得在心里笑了,怕自己忍不住,赶紧远离了战场。
她晚上什么都没吃,便直接抬脚向旁边的长餐桌走去,然而林琦漫却在身后追上了她:“沈攸宁!”
沈攸宁漂亮的猫眼里闪过丝丝不耐烦。
她饿了。
现在心情很不好。
她停下脚步,微微侧过的头笑意阑珊,从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有半点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