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瞬间噤声,转头往琳娜的方向看去,见是她,忙垂下头,耷拉着眉眼。
琳娜轻扫了他们一眼,其中一个正是钟玉,她并没有解释多少,只是说:“过段时间工作室准备搬到另外一个地方,最近大家加加油,把手里的衣服、首饰都做出来。”
几个人异口同声:“好的。”
钟玉跟她关系好,还添了句:“琳娜姐,你真的把工作室卖了?”
琳娜目光在她的眼睛上定了半秒,往前走了一步,轻下她的肩膀:“当然没,攸宁只是作为投资入股。”
钟玉登时眼前一亮,“真的?”
看到琳娜困惑的眼神,她讪讪的笑了下,解释道:“毕竟我是看着你怎么把工作室做起来,要是你真的卖了,我还觉得心疼呢。”
她这幅模样,倒是让人觉得她是真心实意的想着工作室。
“钟姐不愧是老员工啊,对咱们工作室都有感情了。”
“我们要向钟姐学习!”
“就是,钟姐听到工作室还是琳娜姐的,安心多了吧?”
钟玉在几人的追捧声中,轻哂:“哪有。”
琳娜没说话,盯着钟玉喜笑颜开的模样,想到那几份设计稿,心下沉了沉。
“好了,大家赶紧去工作吧。”
琳娜拍了拍手,示意大家散了。
老板说散,众人自然不敢耽误,立即鸟作群散。
……
一晃神,沈攸宁再一抬头的时候,指针已经指向了晚上八点。
沈攸宁伸了伸懒腰,稿件太多,她也就看了三分之一;拿起手机,沈攸宁看见两个未接来电,居然全都是穆之洲打来的。
不知道穆之洲找她什么事情。
她直接打了回去,电话响了半秒才被接通。
那头有点吵,有男女的嬉笑吵闹的声音,最大的还是铺天盖地的音乐声。
像是在夜店,又像是在ktv。
“关掉。”
沈攸宁听见穆之洲冷冽淡漠的嗓音,紧跟着,那头便一片寂静。
“你在干嘛呢?”她抢在穆之洲之前问。
穆之洲嗓音一如既往地清淡:“盛南风和几个朋友叫我都云庭玩,原本想介绍你们认识,结果你没接电话。”
话落,还有几分淡淡的失望。
沈攸宁把耳边的碎发撩起,语调带着歉意:“抱歉啊,我刚才在看设计稿呢,手机也调了静音了,现在才看到。”
她抬眸扫了一眼墙上的始终,看看八点十分,补救道:“要不我现在过去?”
“你在哪?”穆之洲声音微哑。
沈攸宁把琳娜工作室的名字报了出去,离云庭不远,坐车十五分钟左右就到了。
那头没回话,反而听到衣服被捞起甩在空中的声音,盛南风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出来,像是在问他要去干嘛。
穆之洲耳边的手机也没拿开,只说:“你们玩,今天的开销记在我账上。”
沈攸宁一顿,听见门阖上的声音,“你不玩了?”
“没意思,盛南风失恋了,在包间里干嚎。”穆之洲的语气淡淡的,带着几分嘲笑。
“他?失恋?”
这可真是奇了怪啊,任谁看到盛南风那张脸,都不会不心动吧?
怎么能有人拒绝得了他?
“谁呀?”沈攸宁是真的有些好奇了,嗓音不经意染上几分兴奋。
穆之洲轻笑:“就这么想知道?”
“当然了,盛南风长得多妖孽呀,一张脸雌雄难辨,我真想知道到底是谁能抗拒这样的盛世美颜?”
“哦?”穆之洲眸光一闪,冷声反问。
她还没发现穆之洲有些不对劲儿,反而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是啊!难道你不觉得盛南风长了一张妖孽脸吗?”
虽然妖孽,但却毫不女气,丝毫不会让人认为是女人。
“呵。”穆之洲冷呵一声,冰凉的气息登时顺着电话传了出去。
沈攸宁猛地打了个哆嗦,反射弧这才跑回来,“吃醋啦?”
穆之洲沉默下来,不讲话了。
正在通话的手机里,传来阵阵朔朔的风声。
“他不是你兄弟嘛,我以后不夸他了好不好?”沈攸宁软声讲了七八分钟,那头仍然绷着不肯讲话。
真是小气的男人。
“你再不讲话,我要不理你了哦。”
沈攸宁想用杀手锏威胁他,下一秒,头顶和听筒里齐齐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你敢!”
她抬眸,眼前赫然站着仅穿着白衬衫的穆之洲。
他一双幽深的眸子,此时像喷着火似的,带着醋意。
“你怎么来了?”沈攸宁挂掉电话。
穆之洲挑眉,冷笑:“我不来,难道盛南风来吗?”
“醋劲儿这么大,喝了几坛子啊?”沈攸宁夸张地嗤笑了一声,站起身,凑近他。
他没喝酒,似乎是因为在密闭的空间里呆的有点久,就算在车上开窗通风吹了吹,现在还是有些许烟草混合着酒精的味道。
“一坛子就够了。”穆之洲稍微离她远了点,倒不是因为什么,而是怕自己熏到她了。
沈攸宁还以为他真的生气了,忙去扯他的手,“不要生气,好不好?”
穆之洲表情一缓,覆盖在脸上的冰雪,瞬间消融。
果然,还是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只需要软软糯糯的问上一句‘好不好’,他就选择丢盔弃甲,倒退十里。
沈攸宁勾了勾他的掌心,只知道将人哄好了。
然后,她脸一板:“开这么快,你不要命了?”
十五分钟的路,他七八分钟就到了,还不算从云庭下来的时间。
穆之洲慵懒得掀着眼皮,薄唇挑起一抹笑:“下次你还在我耳边夸别的男人吗?”
呵!
这人还学会倒打一耙了?
沈攸宁嗔他一眼,“我跟你兄弟又不熟。”
穆之洲垂眸,不说话了。
沈攸宁还以为这人在反省,可回了家,她才知道,这人一路上都憋着坏呢!
……
“宁宁,宁宁……”
他直接把她抵在墙壁上,手臂撑在她的腋下,迫使她伸出玉臂勾住他的脖颈。热切的吻覆盖住她的唇瓣,在呼吸的间隙,低哑的声线不停的唤着她的名字。
沈攸宁无法抵抗,昏头转向的沉醉在其中。
最后,只听见他低低的咒骂一声,松开她的身体,紧跟着便是浴室淅淅零零的水声。
许久。
他睡在床上,摸上她纤细的腰肢,让她的头自然而然地窝在脖颈,嗓音沙哑,低低地:“什么时候,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