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中，烛火黯淡。

灰褐道袍，仙风道骨的张三丰从李恒手中接过长剑，开始舞剑。

一边舞剑，一边唱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微。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长剑在张三丰这位老人手中仿佛活了过来，一剑挥出，生出一重剑影。

及至最后，张三丰挥出了九重剑影！

李恒矗立原地，精神有些恍惚。他在张三丰身上看到了道韵！

武道一途，无非是讲究功和法。功，指的是内功，能够修出真气内力的叫功。法指的是法门，或者说是武技，剑法，掌法，身法等属于法的范畴。

练法不练功，到老一场空。练功不练法，是个小二傻。

功和法连起来是功法，功法皆备，才能在武道一途上走得更远。

有些秘笈饱含修炼真气和武技的关窍，叫做功法。也有些秘笈只是单纯的功，或者单纯的法。

此刻张三丰在授法！

只授了法，没有传功。

李恒精神受到了张三丰身上的道韵影响，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江湖人，三流比拼招式技巧，二流比拼真气内力，一流比拼气势，一流之上已经涉及了意境。比如降龙十八掌亢龙有悔的武道真意，葵花宝典大日向阳、天人化生的武道真意，黯然**掌黯然**的武道真意等等。

如果无法领悟武道真意，那是没办法晋升先天的，就算一本不世功法摆在面前也没办法练成高手。

修炼，首先是悟性灵根，然后才是根骨血气。

遮天里的狠人大帝一介凡身，跟神体，圣体，灵体根本没有可比性。

可是狠人却是一生未尝败绩，开创出不世功，不世法，踏着汩汩血海，皑皑白骨走上了绝巅，一手遮天，横断万古。

可惜，悟性一般是没法直接看出来的。

比如大智若愚的郭靖，多少人看走了眼？

所以，江湖上的门派收徒，首先检查的是根骨血气。所以，李恒在襄阳城向那些小门派拜师，被拒之门外。

李恒知道自己的悟性不弱，不然当年高考语文也不可能考148分了。

但是他对自己的悟性却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反正不管什么东西，他都能很快看清其中的本质。

世间万物，只要透过表象看到本质，就很简单，很好理解了。

这玄虚剑法，是一门比独孤九剑更为高深的剑法！

杨过跟张三丰这位震古烁今的武道宗师比起来，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如果是剑魔独孤求败的剑道五境，那不用说。可惜杨过终其一生也达不到剑魔的高度。他只是在剑魔留下的剑道五境上，用无常剑意弱化出了独孤九剑。

李恒也感受过独孤求败的剑道五境，或许他现在武功低微，剑道五境没有给他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事实上，切身体会了剑道五境，这已经变成了李恒日后在剑道一途上的资粮。

而玄虚剑法，取自道德经的玄牝之门，讲究一个玄之又玄的武道真意。出剑时虚虚实实，虚实相生，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无穷无尽。

或许比不上太极真意，可也是张三丰高屋建瓴所创，也算是一等一的绝世之法了。

看李恒精神恍惚，张三丰不自觉颔首，暗道，“后生可畏！”

其实李恒这种状态，放在仙侠位面或者高武位面，可以称之为悟道。

边上，赵申和张无忌，常遇春等人看得云里雾里，压根就看不懂。

玄虚真意，是张三丰研读道藏，体悟红尘，七十二岁时候所创，传授给了门下二弟子俞莲舟，化为玄虚刀法。

现在，张三丰又将玄虚真意演化为了一门玄虚剑法。

金系武侠位面，只有三人可称宗师，达摩，独孤求败，张三丰。

这个武侠位面最巅峰的时候应该是春秋战国时期越女剑阿青一只竹剑破三千越甲。往后是一代不如一代，武学逐渐式微。到了清朝时期，韦小宝撒石灰，下蒙汗药也能横行天下。

倚天这个时代，算是这个位面最后是辉煌了，也是世界寿命走到尽头，回光返照的表现，出了张三丰这么一位宗师级人物。

至于张无忌，他是气运深厚，靠着一堆机缘和神功秘笈堆上去的伪高手。跟达摩，剑魔，张三丰等人比起来根本没有可比性。

纵观金系位面诸多主角，真正强大的也就是北宋时期的萧峰了吧。至于段誉，张无忌，令狐冲，陈家洛，韦小宝等几个主角，简直是弱鸡中的弱鸡。

许久，李恒回过神来，眼睛逐渐清明。

“小友，你悟了几分？”

张三丰捋着胡须，轻笑朝李恒问道。

李恒也不回答，从腰间抽出青锋剑，开始舞动。

剑光霍霍，虚虚实实，剑势让人琢磨不透，挥剑时竟然带着三重剑影。

常遇春，赵申两人瞪大了眼睛。

张三丰差点扯断了胡子。

“想不到世上竟有小友这般天资绝世之人，假以时日，小友定然乘风化龙！”

张三丰给出了高度的评价，他活了百来岁，李恒确实是他见过悟性最为逆天的人。这样的悟性，跟他本人比起来也不差什么了。

“张真人谬赞了，李某知道自己的本事，没有那么夸张。张真人，竟然授了晚辈法，不如好人做到底，传晚辈一门功？”

李恒挠了挠后脑勺，让张三丰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还是腆着脸向张三丰开口了。

全真基础心法，真的，修炼太慢了！真气的质量也不是很强大。

他想修炼张三丰创出的纯阳无极功，也就是武当九阳功。

当初觉远大师临死前，将九阳真经诵读了一遍，呓语喃昵，模糊不清。当时在场的有少林寺的无色大师，女侠郭襄，以及年幼的张三丰在场。

无色武功最高，靠着一部分九阳真经开创了少林九阳功，得九阳真经之高。

女侠郭襄武学渊源，所学广博，创出的峨眉九阳功得九阳真经之博。

张三丰那时候叫张君宝，还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和尚，所以他创出的纯阳无极功得九阳真经之纯。

张三丰已经一百来岁了，经过这么多年的改善，李恒觉得纯阳无极功的品级可能超越了正版的九阳真经。

李恒腆着一张老脸提出了要求，张三丰笑而不语。

看着李恒，他幽幽开口问道，“不知道小友想学什么功？”

李恒当即振奋精神，答道，“听闻张真人有一门纯阳无极功，不知与晚辈是否有缘法？”

张三丰眼神古怪看着李恒，半响才答道，“没有缘法。”

李恒愣住了，按道理说张三丰是不会有门户之见的，他为什么拒绝把纯阳无极功传授给自己？与自己这种能够游走诸天万界的穿越者结下一个善缘不好么？张老道啊张老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拒绝了一个多大的机缘和造化？

李恒暗自排腹吐槽。

兴许是看出了李恒的心思，张三丰开口解释了，“小友，老道也非是小气之人。只是老道这纯阳无极功修炼要求甚高，初练时体内要存有一口先天之炁，每日取天地间第一缕朝阳紫气筑基方可，并且功成之前要保持元阳不泄，便是老道门下弟子也没有人能修练。我观小友元阳驳杂，根基虚浮，还是全真心法这种中正平和的内功比较适合小友。”

“保持元阳不泄？靠，这老家伙修炼的是童子功！”

听过了张三丰的解释，李恒双眼都瞪圆了，现在就算让他练他也不会去练了。

“师公，元阳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李大哥会元阳驳杂？”

张无忌是个好学的孩子，不懂就问。周芷若也好奇看着李恒，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张爷爷会说大哥哥元阳驳杂。

常遇春憋不住笑了起来，起初是轻笑，最后演变成了大笑。

赵申也眼神古怪看着李恒，只是他比较能忍，没有笑出来。

李恒的脸已经黑了下来，不要问我什么是元阳驳杂，问就是不知道，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