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提出要替鲁妙子清除体内的天魔真气,这让他愣住了。
他猛地抬头,目光灼灼看着李恒,开口问道,“李兄真有办法?”
李恒点头,天魔秘虽然难缠,但也只是天魔十策其中的一策,而李恒可是修炼了完整长生决的。
同为四大奇功,虽然有高下之分,可长生诀的特性不就是让人长生么?
鲁妙子身心都在颤抖,他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李恒没有打扰他,没有谁能真正看淡生死。如果不是无可奈何,谁愿意赴死?
本来鲁妙子心态已经很平和了,可他在李恒身上看到了希望,使得他平静的心态瞬间打破。
就在此时,商秀珣闯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徐子陵和寇仲。
看来是商秀珣从徐子陵和寇仲口中逼问出了熏鱼是鲁妙子教给他们的。
“老头儿,你违背了诺言!”
她大步跨了进来,俏脸冷若冰霜,嘴角那丝若有如无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
商秀珣言语咄咄,似乎没有看到边上的李恒,她只是直勾勾盯着鲁妙子,眼中多有怨恨。
鲁妙子讷讷不知如何言语。
商秀珣言语更犀利了,开口道,“你曾经答应过母亲,待在这里不见外人,现在你违背了诺言,请你离开这里!”
“青雅......!”
鲁妙子张嘴,说出了一个名字,神色复杂到了极点。
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爱上了阴癸派传人祝玉妍,可祝玉妍可却对他痛下杀手。
他不解,四处逃窜,最终来到了飞马牧场。
飞马牧场的上一代场主,商青雅收留了他,帮助他躲过了祝玉妍的追杀,还为他诞下了一女,名为秀珣。
商青雅因为诞女落下病根,在商秀珣年幼的时候就辞世了,死前商青雅要求鲁妙子不可以见飞马牧场以外的人。这其实也是对鲁妙子的一种爱,想要保护他。
所以商秀珣并不待见鲁妙子,甚至还一度憎恶他。
鲁妙子也自觉愧对商青雅,愧对商秀珣,他张嘴想解释,又无话可说。
徐子陵忍不住了,开口道,“场主,前辈他时日已经无多了,你这又是何苦?”
商秀珣闻言愣住了,她不可置信看着鲁妙子,问道,“老头,他说的可是真的?”
鲁妙子痛苦点了点头。
商秀珣眼眶瞬间红了,尽管很讨厌这个男人,但他始终是自己的父亲。
声音颤抖,她问道,“真的没救了吗?”
鲁妙子笑了起来,眼中流下了浑浊的眼泪,开口道,“本来是没救的,但李兄来到此间,他说有办法可以医治我。”
鲁妙子很开心,从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样开心过,因为他感受到了女儿的关心。
李恒站了出来,笑道,“李某既然开口,那肯定是有把握的,你们父女不用伤怀了,有什么事压后再说。”
说着,李恒将手搭在鲁妙子背上。
丹田中,金丹滴溜溜运转,一股玄而又玄的力量自经脉涌出,涌入了鲁妙子体内。
集九阴九阳太极功,以及长生决于一体的阴阳长生功展露了它的霸道。
祝玉妍也不过是宗师而已,李恒并不见得比她差了。
天魔真气遇到阴阳长生决的力量,就如同老鼠见到了猫,节节败退。
徐子陵和寇仲瞪大了眼睛,他们能够感受到长生决的力量,周围开始生出野花野草,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李恒发功,阴阳长生决的力量开始影响周围植物的生长,旁边几人像是沐浴在春风中,心情不自觉愉悦。
半刻钟过去了,李恒收功而立。
鲁妙子一口浓黑的瘀血吐在地面上,将地面腐蚀出一个坑洞。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缓不过神来。
商秀珣和徐子陵寇仲两人也愣住了,看着鲁妙子那张年轻了二十岁的脸,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肯定不会相信。
“李兄,再造之恩,无以为报!”
鲁妙子反应过来,一撩下摆就要跪下,天知道他这三十多年受着怎样的折磨,当真是生不如死。现在这种浑身轻松的感觉当真是妙不可言。
李恒托住了鲁妙子,笑道,“不过随手为之罢了,鲁公不要忘了我们的交易就好。”
鲁妙子感激涕零,答道,“李兄放心,老夫这就奉上图纸!”
李恒摆了摆手,转身向外走去,笑道,“不急在这一时,稍候给我不迟。”
商秀珣拦在了李恒身前,眼神有些异样,张口道,“李兄,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你救了他是不争的事实,请受秀珣一拜。”
李恒看了商秀珣一眼,突然大笑,笑得商秀珣有些不知所措。
“哈哈哈哈,场主,你父亲称我李兄,你也称我李兄,是不是乱了辈分?”
商秀珣红了脸,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作答。想开口喊一声叔叔,但李恒那模样着实是让她开不了口。
鲁妙子打了一个圆场,眼神慈爱看着商秀珣,开口道,“这不妨事,各论各的,不过老夫始终是年长,以后还是呼你小友吧。”
李恒不可置否,头也不回走了。
我拿你当兄弟,你想招我当女婿?人啊,真是贪得无厌!
鲁妙子啊鲁妙子,你不要忘了,我替你疗伤只是一场交易啊!
鲁妙子言外之意李恒又如何不明白,除非他愿意让商秀珣给自己做小,这样还可以考虑考虑。
徐子陵和寇仲也走了,把空间留给了鲁妙子和商秀珣,这个时候他们父女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走出安乐窝,寇仲贼眉鼠眼朝徐子陵说道,“陵少,看来你的魅力还是不够嘛。那美人儿场主显然对那李恒更有意思,你可要加油咯。我的雄途霸业还要仰仗你呢,拿不下飞马牧场,这一趟不是白来了吗?”
徐子陵翻了个白眼,答道,“我本来就没有答应你!况且场主那般美人看不上我也是正常,你不如去巴结李大哥好了,到时候双龙帮与飞马牧场合作,战马不还是你的?”
“陵少爷,你这话可就没意思了。一世人,两兄弟,我寇仲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会去巴结别人?”
徐子陵笑笑不说话,他那鄙夷的眼神深深刺痛了的寇仲的心,两人还像是少年,追逐打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