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真实的窒息感。
她低下头,看到顾祠面容狰狞,他的手用力地掐着她脖子,手上的青筋暴起,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季琬双拍打着顾祠的手,顾祠却不为所动。
看着她无能为力,目光渐渐涣散的模样,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季琬双,你就是我野种的证明,就是我人生的污点。”
“野种,你知道吗?你不配有名字,因为你原本就叫野种。”顾祠好像是想到了不快的事情,脸上飞快闪过一丝仇恨,下一秒更重的力度在脖子上呈现。
季琬双的注意力从脖子上转移到顾祠的话中,她惊愕地看向顾祠,喃喃自语道:“什么……野种?”
哪怕顾祠不喜欢自己,但季琬双一直很自信她还是他女儿的。可是顾祠的这句话,却充满了歧义。
野种的意思她何尝不知道,只是没想过有一天这种形容词也会放在自己身上。
难不成,她不是顾祠的亲生女儿?!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季琬双的双手紧了紧,一阵痛感让她拉回现实。
粘稠的液体贴在手心上,季琬双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与此同时,她清楚感受到后背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怔了怔,难道是自己在梦中被吓得太过头了?以至于手心被私藏起来的碎片划破?
在睡觉前,她怕宸隶辕进屋检查,便把碎片丢了大半部分,只留下一个,以做明天的逃跑工具。
却没想到这承载着她希望的碎片,会把自己的手给划伤。
血流的越来越多,季琬双不敢打开灯,怕被宸隶辕发现,只好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看向手心。
还好戳的口子不大,不过是血流的多罢了。她用纸巾止住血,又费劲心思把沾染的血迹用矿泉水清洗干净,遂才上床睡觉。
这一晚两人心思复杂,特别是做完梦又醒来的季琬双。在睡与不睡之间挣扎了搞半天,才沉沉睡去。
次日,当第一缕阳光从窗户里钻进来时,宸隶辕已经起来了。
他整个人被沐浴在阳光里,有点淡淡的朦胧感,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可手中散发清香的粥却添了点人情味。
这是宸隶辕吩咐给季琬双做的。
粥。
当然是趁热喝最好。
于是,他便亲自将粥送到季琬双的房间。
因为昨晚偷偷来过,所以宸隶辕知道季琬双并没有锁门,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过来,吃饭。”
季琬双已经醒了,她靠着窗,神情怅然,似在发呆。可在宸隶辕进来的一瞬间,便恢复了冷冷的模样。
她看了一眼宸隶辕带进来的粥,没说什么,主动下床接过他手中的粥,自己再慢吞吞地到桌上喝粥。
宸隶辕还有些奇怪今天的季琬双怎么这么听话,一点也不反抗,余光却瞥到了季琬双手心处的伤口,即使有纸勉强掩盖,可那血迹却并不能掩饰。
而且昨晚他来看季琬双时,她的右手也是紧紧握着的,就像是握着什么东西一样。不过他没有放在心上,眼下来看,的确很可疑。
宸隶辕本来就有些怀疑,所以一直在背后一动不动地看着季琬双的动作。
当他听到季琬双右手不小心碰到了碗边发出一声细微的“嘶”时,眸色沉了沉。
面前被覆盖阴影,不用猜都是宸隶辕。
季琬双拿着勺子喝粥的动作顿了顿,没有解释她为什么用左手吃饭。
宸隶辕不再犹豫,伸出手攥住季琬双右手手腕,强迫她把手摊开,伤口和碎片呈现在眼前。
他并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看到这些,一块碗的碎片,边角锋利无比,想必季琬双手心里的伤口也是这些碎片弄的。
“这是什么?”男人的目光冰冷得吓人,只是淡淡地扫过一眼,季琬双甚至感觉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谁没事攥着碎片在手心里?
除了别有用心,宸隶辕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理由。
碎片能有什么用?
当然是用锋利的边角去割东西了。
宸隶辕当然知道厕所里的窗户玻璃很脆弱,轻轻一刮就能出现刮痕,她肯定是想用这碎片去刮窗户,然后再实行逃跑。
宸隶辕眼神冰冷,神情带着少见的戾色,季琬双有些心惊。
她知道她手上的伤口会被发现,却没想到他顺藤摸瓜地找到了她藏的碎片。
按照他那智商,是不难猜出自己要拿这碎片做什么的。
“没什么,不小心把手划破了。”季琬双故作淡然地开口,扭头看向窗外。
这是她,向往却又得不到的自由。
“我问你,这是什么。”宸隶辕一把掐住季琬双的下巴,一手拿着还染着血迹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