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库听眼镜说要通知大家都去挖水沟,粮库也不知道要挖水沟干什么。眼镜想了想也不能搞愚民政策,粮库现在也算半个自己人。眼镜想:‘既然是半个自己人,那就跟他说一半吧。说水沟的用处,而不说队伍的事情。’眼镜说:“粮库,上一次鬼子来征粮食,你跟二爷没少受鬼子欺负,差一点让你祖上蒙羞。如果鬼子再来了,你怎么办?”粮库想了想狐狸精跑了,他就没有被鬼子威胁的条件了,就说:“鬼子再来我就不搭理了,我以前是怕鬼子欺负狐狸精那个女人,谁知道那个狐狸精天天撅着屁股等着鬼子欺负,我也是看错了人,让鬼子威胁了,以后就不会了。”
眼镜说:“这怪不得你,谁能让家里人白白受欺负呢,是个男人都会像你一样做,怨不得你。可是你老婆走了,鬼子如果又来害你爹怎么办?你愿意你家祖上攒下来的基业,你愿意乡亲们以前天天辛辛苦苦收获的粮食就这样被鬼子拿走了吗?”粮库说:“鬼子敢动我爹我跟他们拼命。”眼镜点了点头说:“粮库,你有血性,是男人。但是这不是大丈夫所为。你这样拼命,赤手空拳对付一群荷枪实弹的鬼子,是鸡蛋碰石头。林家屯李长友手里有几把洋枪,连林家屯那个汉奸都没打过,你想想他们的下场,找点经验,不能犯他们同样的错误。”
粮库想了一会儿说:“眼镜,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你一定是有办法了?”眼镜看粮库终于开始询问找办法了,就说:“眼下我让你挖水沟就是办法。”说完了拿出一张张大胜勾画出的战略布防图,不过图纸上写的不是战略布放图。写的是《防洪水道设计图》。
两个人趴在桌子上,眼镜指着这个图说:“你看这个图,如果鬼子来了,是不是我们屯的乡亲们就可以第一时间找地方藏起来了,然后不但可以隐藏起来,而且可以顺着这个沟渠进行转移,转移到我们两侧的山上,到了山上,我们可以横向向南北两侧移动,移动到原有的两个深沟,再向山上转移。这样鬼子就很难再找到我们了。鬼子对我们乡做了研究,但是我们附近的山,他们没有研究过。而且他们以后也没有机会研究了,我们不会给鬼子机会。所以,这个水道施工图是我们乡亲们最安全的保护。”
粮库认真的看着地图,屯子里东侧连绵起伏的群山,在山与屯子连接的地方都勾勒出了一条蜿蜒的曲线。粮库说:“,咱们屯子是南北长,东西短,这水沟从南挖到北,需要挖上一段时间?”眼镜说:“是,这条水沟挖出来,距离我们屯子的乡亲非常近,最近的一分钟不到就可以逃到这里。驴蛋家和二驴子家他们本来就在沟里,这个位置不用挖,可以直接向后山隐藏了。我们最远的距离是刘寡妇家,到这个距离要长一些,需要五六分钟才能跑到东侧山上,不过刘寡妇不在家,但是我们要把刘寡妇家设计成我们的岗哨,那我们就需要给岗哨留下来转移的时间,这样我们就需要在这个刘寡妇家前面的路上设计一个工事”。
粮库说:“在这里建工事,不就一下子就暴露了吗?”眼镜说:“你看这条线,指着从驴蛋家门前到刘寡妇家门前的一条线说:“这个地方夏天的时候,山上的水就从这里流下来,本来已经有一个天然的水沟。我们把这个水沟挖深了,把刘寡妇家门前的水坝抬高了是很正常的设计。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了,而且鬼子的车也就进不来了,只是你家的牛车和铁栓的牛车也出不去,每一次出去的时候要搭建一个临时桥,这个木匠可以做,桥架子平时就放到刘寡妇家。”
粮库说:“这个设计太秒了,这是你设计的吗?”眼镜说:“不是我一个人设计的,更多的是大家一起设计的,咱们屯里抗日的人多,汉奸少,不过一块臭肉坏了满锅汤。我们不能再让二驴子的事情发生了。”
粮库点了点头说:“二驴子在日本人哪里肯定吃了不少苦,鬼子老窝听说被人端了,不知道二驴子救出来了没有。”眼镜说:“你最近没出门吗?”粮库说:“自从我家那个娘们走了,我就没出过门,也没有人来过,只有你跟瞪眼吹来过。”眼镜笑着说:“怪不得,二驴子已经出来了,被人救出来了。”
粮库听眼镜说鬼子的老窝被人端了,鬼子全杀了,先是不敢相信,接着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说:“过瘾,太过瘾了,哪一个好汉干的,我得好好拜一下。”二爷听粮库在后院又是砸桌子又是大喊大叫,那么亢奋,就做到后院看看。粮库看见二爷来了,便说:“爹,我跟眼镜讨论事情,你先回去休息吧。”二爷说:“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不稳重,到现在还不成熟,你能干个什么事情。”然后对眼镜说:“眼镜,你看准了,库现在处事还不成熟,不稳重,别把你事情耽误了。”眼镜起身笑着说:“二爷,我感觉粮库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有责任、有担当、有情怀了。”二爷听着笑着说:“满屯子里就你这样评价他。”然后转身笑着看了看粮库说:“库,你可别辜负了眼镜对你的信任,也不知道咱家什么时候你做主了,自己就把事情大包大揽下来了。我也老了,干不动了,难得你有孝心能帮我分担分担,既然想做就去做吧。”说完就背着手离开了。
眼镜看着二爷的背影说:“二叔一辈子做事光明利落,条理分明,深受屯子里的人的佩服。”
粮库说:“我向我爹学习。”眼镜点了点头说:“你也很棒,只是以前没有你发挥能力的机会。就跟我一样,我以前也是窝囊的活着,自从鬼子来了之后,我感觉我不窝囊了,有骨气了。”粮库说:“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眼镜说:“彼此彼此。”说完了两人哈哈的乐着。
他们笑完了之后粮库的视线又回到了地图上,指着刘寡妇门前大坝与河沿之间的一个方块问,这画的是什么?
眼镜说:“你看的仔细。从河沿到刘寡妇家,徒步用不了多长时间,岗哨对屯子里的乡亲发出了消息,自己也就没有时间转移了。所以这个是一个陷阱,可以消灭一部分鬼子,也可以延缓鬼子进村,给岗哨的人和乡亲们更多的转移时间。”
粮库说:“在这里挖陷阱,容易暴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