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蛋糕之所以叫蛋糕,是因为它的主要成分是蛋……”
乔知语一口下去,甜的发晕,端起旁边的清水就是一阵吨吨吨。
嘴里甜腻的味道被冲淡不少,但口腔内壁却跟麻木了似的,用舌头顶着都没什么感觉。
她叹了口气,幽幽地望着祁湛行,两眼可怜巴巴的泛着水光。
祁湛行眉梢微挑,唇角略扬。
“还喜欢吗?”
乔知语眨巴了下眼睛:“还是喜欢。”
虽然很难吃,但她真的很喜欢。
在回家见到祁湛行之前,乔知语从来没想过她的24岁生日会是这样的。
在公司处理何文峰时,想起为她安排好一切的母亲和外公时,她以为她今天就该在痛苦难过与自责愧疚中度过了。
但现在……
她满脑子都只有祁湛行穿着西装一本正经的站在厨房里的模样。
这是她自母亲离开后,收到最好的一份生日礼物,也是最柔软的一份心意。
她怎么会不喜欢?
祁湛行眸光陡然深邃,他不是不清楚这个蛋糕是什么味道,但他也看得出来,乔知语说喜欢的时候是认真的。
他倾过上身,一语双关:“喜欢什么?”
“喜欢你……”乔知语狡黠一笑,悠悠补充了一句,“在厨房里为了我忙碌的样子。”
“……”祁湛行呼吸微窒,浓密的睫毛垂下,在冷白的下眼睑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乔知语定定地望了他半晌,她很少这么近距离的仔细看祁湛行。
睫毛好长啊……
这就是网上说的睫毛精吗?
唇形也好看,很适合……
适合什么呢?
不等乔知语想明白,行动就比脑子更快的给出了答案,她倾身吻住祁湛行削薄的唇,轻轻地吮了一下。
很适合亲吻。
祁湛行握住乔知语的侧腰,低下头回应。
趁着换气的空档,乔知语信迎着他的视线,面颊上尽是绯色,眸底一片水意。
她将胳膊搭上祁湛行的肩头,气息微喘。
“什么味道?”
祁湛行声音喑哑:“很甜。”
“我也觉得很甜。”乔知语低下头抚了抚心口,“这里,从看见你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很甜。”
祁湛行的耳根倏地红了半截,他抬起手覆上乔知语的手背,仿佛能感觉到清晰的心跳透过掌心直达心底,害得他的心跳频率都加快了不少。
……简直就像会传染一样。
窗外,灿烂炫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在不知何时暗了几度的餐厅里投下重重光影。
乔知语微微一愣,随即起身奔向窗口。
亮丽的烟花一簇簇的炸开,几乎将夜色照亮。
“……好漂亮。”
数不清的烟火在空中组合出‘生日快乐’四个字,重重放大,不断变幻,占据了乔知语的全部视线。
祁湛行走到她身后,伸手扶住她的腰,声音里微带笑意。
“这个也喜欢。”
“喜欢!”乔知语重重点头,“但是……”
烟花的光亮落在乔知语的脸上,将她姣好的衬托的如梦似幻,祁湛行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低下头在她面颊上轻轻一吻:“嗯?”
乔知语抿了下唇,认真问道:“但是市区不能燃放烟花爆竹吧?待会……会不会有警察来罚款?”
祁湛行:“……”
苟在角落里充当隐形人的唐驰直接喷笑出声,还来不及捂嘴,就挨了祁湛行一记眼刀。
“……”啧,不敢凶老板娘,就拿他撒气?这什么破老板???
祁湛行用眼神恐吓完唐驰之后,再看向乔知语时,眼底就只剩下无奈了。
“不是烟花。”
乔知语茫然的眨了眨眼:“啊?”
“是无人机。”
“……”
无人机烟花秀这东西乔知语还是知道的,她看着外面的阵仗,默默在心里算了笔账。
得了,这生日过的……
除了甜,就只剩下金钱的味道了。
她靠在祁湛行怀里,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窗外,难以形容的甜暖滋味心口扩散到四肢百骸。
乔知语忍不住想,所谓幸福,大概就是这种光景了。
……这钱还烧的挺值。
肚子里的小家伙也难得安分,既不闹腾,也没给乔知语添加什么负面状态。
窗外的烟花放的很久,仿佛只要乔知语还在看,外面就会一直灿烂下去。
她按了按饱胀的心口,忍不住弯起了唇角,眼角眉梢都是幸福的模样。
“把你做的蛋糕给我保存起来,从今天开始,我要用焦糖冲水,一天一块,喝上两三个月,就基本上能吃完了。”
祁湛行:“……”Duck不必。
“我算算啊。”乔知语认真的掰着手指头,“等我吃完生日蛋糕,差不多情人节了,到时候你就做个情人节蛋糕,我再吃两三个月……”
祁湛行无奈叹气:“然后再给你做个劳动节蛋糕?”
“劳动节啊?”乔知语歪了歪脑袋,“我还想着要儿童节的,不过劳动节也行,吃快点还能赶上七夕的!”
祁湛行:“……”
这意思是要他逢年过节都去烧一锅糖浆?
他沉默了数秒:“糖吃太多对孩子不好。”
乔知语顿住:“……这倒也是。”
她依依不舍的看着桌子上的奶油糖块,无比诚挚道:“太可惜了。”
祁湛行难得犹豫了起来:“真的喜欢?”
“喜欢啊。”乔知语眨眼,“我不是说了吗?只要你是你给我做的,我都喜欢。”
男人静静地看了她片刻,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用在意那个,我会抽空去看看你的饮食菜单。”他的声音极低,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以后随时都可以给你做。”
“祁湛行,你真是太好了!”乔知语一头扎进男人怀里,然后暗搓搓的给自己点了个赞。
机智!不愧是她!
唐驰服了。
这才几句话的功夫啊?!
他家老板就直接被乔小姐忽悠上家庭煮夫之路了!!!
这哪里是谈恋爱降智,这根本是谈恋爱除智好吗?
乔知语却觉得祁湛行不见得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只是这个男人愿意哄着她罢了。
“我站的脚疼,去客厅里坐会儿吧?”
祁湛行眸光轻闪,牵着她的手出了餐厅。
客厅里一片黑暗,连壁灯都是关着的,乔知语怔了怔:“灯……”
祁湛行松开她的手。
下一瞬,室内灯光乍亮。
不久前还摆放正常的客厅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厚实的花瓣铺成了地毯,带着暖意的无数烛光摇曳轻晃。
保镖和男仆们换下了拘谨的工作装,穿着颜色喜气的便服围在四周含笑看着她。
祁湛行转过身,向她伸出右手,做了个邀舞的姿势。
“乔小姐,愿意跟我一起跳支开场舞吗?”
乔知语怔怔地伸出手,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