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国与国内有着将近7个小时的时差,乔知语和祁湛行下飞机时,身处国内的何文峰已经志得意满地进了乔氏的大会议室。
坐在上首的叶文博看着这个春风得意的中年男人,暗暗讽刺一笑。
“何先生,这是乔氏董事会,以您现在的身份,恐怕不便出席吧?”
何文峰满脸不悦,仿佛被冒犯到了一般:“叶总,我是知语的父亲,她现在出了事,我出面替她稳定大局是理所应当的。”
由于操作得当,再加上乔知语本身就不插手乔氏管理,所以她失踪的消息虽然引起了一些动荡,却没有对股价造成太大影响,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哪怕是何文峰,也并不想费尽心机抢来一个烂摊子好吗?
叶文博嗤笑一声:“何先生是不是有点过于急切了?乔小姐才失踪一天,您就要对乔氏伸手了?”
“什么伸手?叶文博,你不过就是个外人,说话最好注意点!”何文峰拖开椅子坐下,“乔氏是妻子和岳父的心血,我很担心知语,现在正在全力搜救当中,但我不能不对乔家几代人的心血负责……”
叶文博打断他的侃侃而谈:“是前妻,您不是在乔小姐母亲过世不久就把小情人娶进门了吗?哦,以您那位情人现在的年纪,恐怕得叫老情人。”
这话实在是太损了点,下首几个股东齐齐闷笑出声。
何文峰脸色铁青:“叶总,在董事会上这么恶意中伤我,恐怕有失体面吧?”
“你一个做父亲的,在女儿生死未卜的时候,跑来争权夺利,你都不觉得有失体面,我一个外人有什么好在意的?”叶文博摊了摊手,“我就直说了,乔小姐现在只是失踪,乔氏依然是属于乔小姐的,作为乔小姐的指定的负责人,我拒绝何文峰先生进入董事会。”
“你!”何文峰咬了咬牙,随即又笑了,“叶总何必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进乔氏时间太短,又只是个外人,现在知语出了意外,谁知道你会不会生出异心?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稳定大局,有什么办法能比我这个管理乔氏十几年的人出面更合适?”
几个本就被何文峰说动的老股东对视一眼。
“何总说的没错,现在稳定局面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在乔小姐失踪后,外界得知乔氏是由外人掌管,恐怕会引起股价下跌。”
“我也赞成让何总暂代总裁职位,至于叶总……你毕竟年轻,这种需要扛大旗的时候,还是让经验丰富的何总来做更合适。”
“没错,当初老乔总父女接连出事,何总都能稳住乔氏,想必这次也可以。”
………………
几个老股东言之凿凿,其他股东要么话语权不够,要么就是摇摆不定,叶文博的立场顿时尴尬了起来。
他看着这群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股东,心中冷笑不止,面上却露出屈辱之色。
“何文峰接手乔氏之后,公司一直都在走下坡路,近几年尤其过分,业绩惨不忍睹,投资次次失败!让这样的人继续管理乔氏,你们是想让公司倒闭吗?”
股东们齐齐沉默,最后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股东开口道:“投资失败是正常的,时运这个东西谁又说得准呢?”
叶文博冷笑:“让我同意也可以,只要何先生敢跟我打个赌。”
“什么?”何文峰笑的得意至极,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三个月时间,只要公司的业绩能在你的带领下提升十五个百分点,我就立刻辞职离开乔氏,绝对不会再在你面前指手画脚。”叶文博站起身,“怎么样?敢赌吗?”
股东们一片哗然,谁都没料到叶文博竟然会直接拿辞职这事儿来赌,但三个月时间未免也太短了。
先前帮何文峰说话的老股东皱眉道:“三个月,15个百分点,叶总这要求未免过于强人所难了。”
叶文博老神在在道:“觉得做不到,他可以选择不赌,诸位应该很清楚,我是乔小姐亲自任命的,只要我不同意,谁也不能取代我的位置,别说我没给何文峰机会,要求我提了,只要他做得到!”
“可以。”何文峰双手交叠,一副压根没把赌约条件放在眼里的模样,“我同意了。”
别人不清楚,他自己还不清楚吗?乔氏这几年之所以会走下坡路,都是他掏钱掏的,现在乔氏已经属于他了,只需要他把掏走的那些钱重新投进来拓展业务,别说是15个百分点,50个百分点想不定都可以想一想!
叶文博仿佛没料到他会同意,神色又惊讶又意外,隐约还带着点难堪。
半晌,他恼羞成怒似的捶了下桌子,转身就往会议室外面走。
“好!那我就等着何先生用实力把我撵出公司!”
一路怒气冲冲的出了乔氏,叶文博发动车子,拨了个电话出去,那边很快接通。
“乔小姐,都按您的意思办了,何文峰也同意了。”叶文博笑了笑,“我看他挺有自信的,估计心里正做着力挽狂澜,然后彻底掌管乔氏的美梦呢。”
乔知语讽刺嗤笑:“他这人一向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算无遗策,实际上蠢的令人发指,等着吧,为了让所有人心服口服,他会拼尽全力给乔氏赚钱的。”
“哈,你是没看见他那副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样子都多搞笑。”叶文博笑完,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但是你这步棋还是走的太冒险了。”
叶文博到现在还以为乔知语是早看穿了何文峰的打算,故意诈死引蛇出洞呢。
“……”乔知语一阵无语。
可不是冒险吗?差点连命都丢了。
“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了,叶总,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盯一盯公司了,那些跟何文峰有牵涉的人,必须得全部连根拔起!”
等那边应下,乔知语才挂了电话。
她想起叶文博刚刚的话,忍不住戳了戳祁湛行的胳膊。
“喂……”
祁湛行挑眉:“怎么?”
“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一切了?”乔知语抿了抿唇,“知道我一直在找机会来S国取我母亲留下的东西,也知道何家人不处理,我就没办法放心离开,所以才在何文峰对我动手的时候将计就计……”
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意味着那场盘山高速上的车祸,也在祁湛行的计划之中?
这个男人是有意识的让她跟孩子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