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伯看着一个又一个,原来的蒲国大臣们,现在是罪臣的亲族,一个一个被杀,心里高兴极了。
在他心里,才不管这些蒲国大臣们的亲族说的“汝则闻名千古也。”这句反话。
脸上挂着微笑的蒲伯江,在心里沉吟道,这些罪臣,说我会臭名千古。
真是愚不可及,人生在世,上寿不过百二十岁,中寿不过百岁,下寿八十岁。能不能活那么久,尚且两说,谁还能顾及千古之后,世道如何传唱吾。
只要统一了族人之口、气力,混元合一,与吕屈联兵一战胜了,把这些罪臣,一一丑化,千古之后,也就没人说吾乱来了。
“哈哈哈……”
想到这里,蒲伯江再次大笑了起来。
旁边的蒲国旅率和麾下,看到蒲伯江这个样子,不敢明目张胆地说道。
只好,在一旁小声的议论着。
一名蒲国士卒,对着身边上吏十行问道:“上吏,主君这是如何了?城外吕屈联兵尚未打败,何来大乐之理。”
“汝不过一士卒,何必多问。”蒲伯江麾下十行闻言,回应道:“若是招来杀身之祸,谁都救不了汝。”
“诺。”蒲人士卒听到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么说,只好悻悻回应着,然后退到一边。
蒲国十行见此,觉得自己麾下士卒,也太过怯懦了,居然做到了这么一步,遂摇了摇头,再次跟那名士卒说道:“虽然族刑严厉,不过汝也不用如此害怕。”
“汝既然想知道主君为何愉悦,那我就告诉汝罢,此事我不是甚麽重事。”
“多谢十行”。稍后,蒲人士卒,再次拜谢道:“还请十行不吝赐教。”
那名蒲人十行,指着躺在地上的蒲国大臣们的尸体,对着麾下士卒道:“汝且看这些大臣们的尸体,想到了甚麽?”
“权势。”
那名士卒不假思索,直言快语道。
听到了蒲人士卒的回应,那名蒲国十行想了想,说道:
“不错,这些诸司、史、正,无一不是我蒲国位高权重的人,主君扫平了他们,也就代表主君不再受他们蛊惑,将权势收回到了自己的手中,其法令刑措,也将唯主君之命是从,统一我蒲人之口,则国力增强,与城外吕屈联兵一战,未必不能赢。”
“原来如此,受教了。”那名蒲国士卒,躬身对着自己的上吏道。
随后,两人闭口不言,伫立在一旁。
旁边的其他士卒,也在议论着。
一名蒲人士卒在人群之中说道:“我听说,城外驻扎的吕屈联兵,足有五千之众,而我邦国袍泽不过二千多人。如何能敌?以吾看,汝吾迟早皆成吕屈联兵之俘虏。”
“是啊!是啊!这些吾也听说了。还有一事,可能诸位不明。原来主君和二千袍泽,在邦国北境与吕屈联兵打过,可是打输了。我等袍泽损失了包括一些十行以上的官吏,共一千七百多人,可谓是大败而归,活下来的三百残兵,也被追击了数十里,到了都邑。”
人群之中,一名蒲国士卒回应道。
过了没多久,又一人说道:“即是如此,主君如此大动干戈,剿灭群臣,又是为何?如此能抵挡得了城外敌寇麽?”
“这就不是吾等知道的了。”一些士卒,异口同声道:“若是不依从主君,恐怕汝吾就是地上这些尸体了。”
“这些事情,吾等何必去管,做好本分,才是眼下最为重要之事。”
一名老卒,心如止水,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一般,远远地舜到。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蒲人士卒箭步如飞一般,冲到了这些士卒和蒲伯江之间,吐词清晰地说道:“启禀主君,城外吕屈联兵有异动,疑似进攻我都邑。”
“什么?”原本脱离了了那些蒲国大臣们左右的蒲伯江,十分高兴,可是听到蒲人士卒来报,心里是一下子从上天跌落到了地府一般,怔了怔说道:“汝说什么?吕屈联兵预备要攻击吾的都邑了,是吗?”
“的确如此。”蒲人士卒抬头,回应道。
周围的蒲人纷纷攘攘道:“这可如何是好?”
“吾等能挡得住吕屈联兵吗?听说吕国士卒,经历了吨次战事,又经吕国将军的操练,战力不一般哪。”
“挡不住,也要挡。不然的话,吾等皆为俘虏,供其驱使,尔可愿为之。”
“自然不愿,我等乃蒲人,乃是黄帝之苗裔,吕国乃是炎帝之苗裔,昔我族黄帝一战而败炎帝,使其臣服。今日岂能败坏祖宗威名,奔降炎帝之苗裔乎。”
“自是不可。”一众蒲人,为一名蒲人巧言引诱之后,想到了他们的根源以后,纷纷说道。
这些蒲人的议论之声,蒲伯江自然是听到了,也知道自家族人之中,有恐惧吕屈联兵的,也有意志坚定,愿其一战的。
对此,蒲伯江还是有些欣慰的。
这些族人,一改不愿为我征战的意志,大抵是吾揭露了那些罪臣,迫于吕屈联兵到来,无可奈何,才转变思维的罢。
不过,也无可厚非,过去吾在那些罪臣们的引诱之下,做了很多恶事,他们如何看吾,那都是理所当然矣。
想到这里,蒲伯江朗声说道:“二三子,吕屈联兵,即将兵临城下,可愿随我固守都邑,待各地族人前来救援。”
“愿意。”
“愿意。”
周围大多数蒲人,不愿做亡国奴,奋声道。
“彩。”蒲伯江大喝一声道:“传我君命,二千多士卒族人,分守四方,其余城内族人,充作援兵,随时驰援。”
“吾等遵命。”二千多蒲人士卒和普通的蒲人,异口同声地回应着蒲伯江。
蒲伯江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就令。
二千多蒲国士卒,随即分成五个百戍多一行,总共四行,分散到了蒲国都邑的外城四门城头之上,准备抵挡即将到来的姒开率其麾下和屈国士卒的攻城。
另一边,休整了一段时间的吕国姒开所率将士和屈国士卒,正朝着蒲邑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