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骆转角踏进,旁边的西河邑明堂之中,向着西河侯国君臣,漫步地走着。
边走边说道:“吕骆见过西河侯,及西河侯国的诸位。”
西河以及麾下几人,这个时候突然地被吕骆打断,一时,也不知道从哪说起。
“见过吕氏大子。”西河侯及其麾下几名重臣回应着吕骆说道。
西河侯国的人正,不太清楚吕骆及其麾下的损失。但是,此刻谈及北上之事,他想,这吕氏大子,应当也是知道了。
鉴于自家主君与吕氏大子这些时日的私交,也就没有理由,不清楚这位邦友的麾下损失情况,贸然地将此刻的方略,诉之。
“不知吕氏大子麾下损失如何?”和善地笑了笑,然后朝着吕骆问道。
见自己附近的吕骆不曾回应,像是想到了甚麽。接着说道:“吕氏大子,请勿要误解,鄙只是想了解一下,恁麾下的损失。吾主君想与恁再度北上讨伐有穷氏士卒,所以吾会这般一问。”
正在想着,怎么解决,再度与西河侯国联手的,觉得困难重重的吕骆,在一阵思索之间,听到了西河侯国人正的言辞。
之前,不敢十分肯定,西河侯国会依然北上的他,听到了来自,此时,除却西河侯,在这片土地,地位超然的西河侯国人正的声音,心想,这西河侯国君臣怕是一条心了,有穷氏这次肯定是激怒他们了。
细致想想,其实吕骆虽然损失了一半人,这么一想,也挺高兴的,死去的人不能复活,那就只能依靠别人的气力,去复仇,或者说,解决其事,而此时的吕骆,就是这么想的。
“吾麾下,五百多人,还是受过我私下操练的,却亡了两百多人。”吕骆不假思索地回应着西河侯国的人正,说道。
说完,眼眸婆娑,泪花横生,嘴上念叨着,“死了这么多昆仲兄弟,如今可怎么回国唷。”
见眼前的吕氏大子,声情并茂地吐露着心迹,之前的一战,西河侯国与吕氏大子都是损失过多。
对于之前死去的族人,不免类似吕骆那样,悲戚莫名。
“那不知,吕国大子,可愿与我等一道,寻那北边有穷氏的士卒复仇?”思索了一会,望着前方的吕骆,意味深长地凝视着说道:“吕氏大子的麾下,损失这么多,我西河侯国亦然。”
“嚄!”吕骆听着西河侯国人正的说辞,回应着。想了想,接着说道:“如今是西河侯国亡,则吾亦亡。”
对于吕骆此刻来说,这西河侯国,就是自己的屏障,当然不希望这个能够一起阻挡有穷氏士卒的侯国,就此灭亡。
而西河侯国,存在也有几代人了。其君臣,也不希望,祖上传下来的国家,就此毁于一旦。虽说遭遇帝丘有穷氏士卒,是源于吕氏大子,但此刻说这些已然无用。得罪了有穷氏,虽属不智,于西河侯国人而言,却也无可奈何,得了吕氏大子的好处,以姒姓之后为荣的西河侯君臣及其族人,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也就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帝丘有穷氏,乃是族人两万有多的大族,能战之士,愈九千人,虽有损耗,在西河侯国君臣看来,那也不是此刻的母国能惹的,就算独自击败了北方二千多人的有穷氏士卒,若不能与吕国这样的北方一伯(霸)成为盟邦,依旧危险无比。
若要摆脱帝丘有穷氏的胁迫,势必要与其他邦国为盟,而此刻在邦国之内的吕氏大子,西河侯国君臣觉得最为合适。且不说之前有过交涉,此时若是将受帝丘有穷氏一战,余下二百多人的吕氏大子及其麾下不顾,置之不理,吕国问罪,同样是西河侯国抵挡不住的。
西河侯国君臣自问,得罪两个这样的大族,是非常不智的,到时候就真的亡国、族了。更使得他们忌惮的是,姜姓之国都来讨伐姒姓之国、族,那姒姓主天下的局势就真的复立无望了。
西河侯国的人正,听着吕骆的言辞,心想:“这说亦无错,吾国不存,吕国大子与麾下也难逃厄运。”想到这里,知道此刻的局势的他,说道:“既然如此,吾国想与吕氏大子恁,再拟定一份,吕、西河两国的盟誓,以木刻镌刻。时辰一到,北上以报之前的仇隙。”
吕骆一听,这个时候,他不清楚,这西河侯国,到底图谋的是甚麽?
而西河侯与其麾下车正、牧正、庖正等,古井无波,并无反对。
这样,让吕骆就更为疑惑了,之前两方,已经拟定了盟约,这个时候怎么又要重订盟约,想不明白的吕骆,挠了挠头,往旁边挪移了几步。
西河侯国君臣,见吕骆在一旁停下来思索,也就没上前打扰,候在一旁。
吕骆静下心来,沉静地思索,脑海中那些记忆浮现,吕国的情形,还有与此事及其帝丘有穷氏的联系。
最终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想来,帝丘有穷氏是个大族,而自己那个还未见过的母国——吕国,也是北方一霸的大国,虽略有不如帝丘有穷氏,奈何族人之国多,似向、申、姜姓之许等国。这西河侯国君臣,重新订立盟誓,套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想在两个大国之间,谋得生存。
得罪了帝丘有穷氏,那就唯有选自己这个吕氏大子身份背景的母国——吕国,以此抵消对帝丘有穷氏的恐惧。
想通了这一点,吕骆笑道:“吾为了能回到母国,何事都经历了,这有何难。吾应下了。”
吕骆心想,这样也算为自己的母国,获得了一个盟邦,也算间接地壮大吕国,之前的盟约是自己与西河侯国的,此刻是代之吕国与西河侯国的盟誓,自是不同的。
西河侯国君臣,倒是不解,吕骆这么快就答应,重新订立盟誓,倒是让他们意想不到。
毕竟,刚订立过盟约不久,就又重订盟誓,还能答应的这么快。
不由疑虑。
吕骆对此,付之一笑,掩饰了过去。
西河侯国的车正,想了想说道:“吾去看看那些木车、骨车还能不能用来打战。”
“唔”在车正旁边的庖正,似是也想到了甚麽,连忙向西河侯陈言道:“主君,吾去看看五谷,可还够打战之用。”
牧正,也不甘落后,连忙说道:“老仆,去看看厩里的六畜,可还够打战之食。”
接二连三,西河侯国的重臣,人正也在其中,诀别西河侯,出了西河邑明堂。
唯有吕骆与西河侯在其中。
二人移步,出了西河邑的明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