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夏胸膛金光亮起来的瞬间,那股锋锐的气息就已经刺透而出。
一旁的胖子被狐狸爪子捏的险些窒息,完全反应不过来。
压根也没有感受到什么,只有眼角的余光看见了那道金光。
心里揣测着是川夏新学的什么手段,竟然有这样的水平。
大概是自然神教中,一些更加厉害的术法吧。
他自己本身对于神教术法手段,没有什么天分。
就在昨天之前,没有吃那颗凝魂丹之前,胖子甚至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体术上还有这样的天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金光亮起来的同时,掐住两人脖子的狐狸,就已经反应了过来。
只是她并没有在意,而等她想要在意的时候,也完全来不及了。
像一把金色小剑一般的东西,直接透衣而出,直直的射向了狐妖的眉心。
一个清晰无比的血洞,出现在了狐妖的额头上,一点金光透体而出,在其背后的夜空中亮若太阳。
疾的响声,这时候才响了起来,狐妖的整个身子摇摇晃晃了起来。
掐住川夏和胖子两人的狐狸爪子,逐渐的松了些许。
也就是这个时候,川夏双手用出吃奶的力气,一把将狐狸的爪子给掰了开去。
旁边的胖子还在惊诧的时候,反应也是非常的快。
双手也亮起了光芒,两人就地一滚,直接都从狐妖爪子下脱身而去。
摸着自己脖子,川夏和胖子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息和咳嗽着,缓缓往后退去。
"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儿,你我就没命了。"胖子微微仰头。
看着前边依旧站的笔直的狐妖感慨道。
到现在他才真的看清了这狐妖的全貌,就算他再如何的胖,这狐妖也是他几倍之大。
双眼凶狠的眼神还在,一张嘴巴却闭的紧紧的,还有红色的火焰,仿佛还夹在牙齿缝隙中。
可以想见,刚才这爪子要是没有捏实在的话,这口吐息也会接踵而至。
到那时,就算两人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了。
这样的****,刚才发生了什么,是胖子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的。
但他也没问,即使是要问,那也不是现在。
一旁的川夏也同样的面露思索的神色,他在想这狐妖若是变成人形的话会是谁。
或者,这狐妖到底有没有死透了。
那张剑符就仅仅是金光一闪便在夜空中消失,貌似没有什么威力的样子。
但这个结果是惊人的,包括川夏自己事先也完全没有想到。
竟然一击即中,且一击奏效。
那狐狸顿时间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直接一动不动了。
但是就对方这眼神来说,仿佛还没有死透一样。
"妖气还在。"胖子用力吸了吸,闻到了空气中的妖气。
并不是原本就有的,就是从对方身上徐徐散发出来。
当然没有先前那么恐怖了,先前那妖气,弥漫充斥着整个空间。
完全将两个人包围,仿佛要让人窒息了一般。
比溺水的人,还要来的夸张几分。
"是啊还在。"川夏似有所觉的点了点头,他也完全的感觉到了。
两人身后就是被绳索捆绑着的狐狸,依旧在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咽一般的哀鸣声。
既然那巨大狐妖还没有死透,两人便也不能松这口气,依旧全神贯注的保持着警惕的状态。
倒也不是两个人不想乘胜追击,而是刚才在狐爪下挣扎的两人,用尽了身体里最后一分的力量。
现在实在是疲倦无比,也再提不起什么劲来了。
只能一边看着一边恢复信仰之力,顺便守在这里也是等着吉良几位大人到来。
先前生死之间的争斗,感觉时间过的非常慢,其实也不过才一盏茶的功夫。
但想来也该快了,川夏心里这样思索着。
默默两两张净魂符,又捏在了手心里。
动了!?
两个人瞳孔一缩,那狐妖居然这么快就有了新的动静。
微弱的火红色的吐息,出现在狐妖的嘴角。
一张嘴缓缓张开,一双漆黑的眼珠,有了些微的波动。
"呀呀呀呸的,还不死。"胖子吐出一口血沫子来,神色有些恼怒。
心里都在一突一突的颤抖了,双手用力,勉力架起一个金色的小盾来。
就连这个金色的小盾,也是恍恍惚惚的有些隐约。
怕是都轮不到狐狸自己上来,这金色的小圆盾,被一阵风就能吹碎了。
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也就是这个时候,川夏连眼皮都开始跳动了。
完全想不到这个节骨眼上,这妖狐竟然还动了,哪怕是再稍稍缓上一会儿也是好的啊。
动了以后,那妖狐有些颤抖,但是眼神里却带着更多的愤怒之情。
堂堂狐妖,居然被一个原先还看不上眼的小小真信徒给伤了。
这是她无法容忍的,简直是她整个狐生的耻辱。
压根不能让自己心头怒火解销,若不将眼前这两个人给扒皮抽筋,完全不能磨灭他心里的愤怒。
还不仅是如此,不止要扒皮抽筋,还要喝对方的鲜血。
一口鲜血喝下去,那才叫一个滋味。
往前走了一步,右边的狐狸爪子已经迈了出去,眼神越凶狠了几分。
对面两个人那孱弱的样子,恐怕还禁不住自己简简单单的一爪子。
想想就有些可笑,竟然被这么两个臭虫一样的角色伤到了,甚至狐妖还觉得有些恍惚。
恍惚间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因为无论他怎么想,都觉得那样的手段,不像是对面两人能使的出来的。
"咱俩今天,怕是凶多吉少,扛不住这一难了啊。"胖子咬牙,压低了声音说道。
又往前走了一步,狐妖缓缓太起了头来。
为了避免出现任何的意外,她打算先一口吐息喷出去再说。
"难,是啊难啊。"川夏嘴里这样说着,但就脸色上来看还显得十分镇定。
他手里还有一搏之力,或者说,就还有拖延时间的能力。
那几张符禄,就是他最后的本事。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川夏眉头一挑,他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是这狐妖的额头位置,那个火红色的血洞,竟然依旧没有愈合的迹象。
按理来说不应该,都是这个时候了。
那狐妖都醒了过来,体内的力量运转,没道理连这个小伤口都解决不了啊。
继而川夏越是琢磨越觉得不对,那道剑符可算是初级符禄中的顶级。
没道理就这样就结束了啊,岂非雷声大雨点小。
就连飞火符的动静都比不上,当然威力是远胜,但总归是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恰恰就在川夏疑惑的时候,变化忽然就出现了。
在川夏和胖子两人震惊的眼神中,只见那妖狐额头血洞的位置,一点微弱的金光亮了起来。
很快变化骤然巨大了起来,金光的点成线,线又变成无数条。
一条条金色的细线从那个血洞的位置,成发散的状态四散炸了开来。
绚烂的血色烟花,在夜空中亮了起来。
那巨大狐妖的头颅直接炸裂开来,一块块的血肉四散纷飞。
啪啪啪的声音响起,一块块的砸在了地上。
川夏和胖子两人,无一例外的,都是半张着嘴,看着眼前这惊恐的画面。
有一两点的血液,溅射到了川夏和胖子的脸颊上,都没有顾得上伸手去抹掉。
视线中,妖狐的身体已经往左翻倒了下去。
重重的摔了下去,一堆破碎的青石板给压成了渣滓。
"死?...死了?"胖子迟疑的,呢喃着,他理解不了刚才是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这意味着他和川夏两人这一劫难算是抗过去了,连脑袋都炸成了碎块,必然是死了吧。
心里这样想着,胖子忍不住往前走了半步,想要将这狐妖的尸体看的更清楚一些。
"啊,应该是死了吧。"川夏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息来,波动的眼神也还残留着惊诧的感觉。
原先在符门的典籍中,对剑符的描述并没有这样详细的记载。
别说后面这样的金光炸裂了,就是普通的描述也没有。
只有一句话,剑出,裂之。
现在看来,还真是裂之啊,直接将对方给撕裂成了一地的碎肉。
"好啊,不愧是初级符禄中的顶尖存在,就攻击力上来说,数一数二。"川夏感慨着。
惊人的表现远远超出了川夏的预料。
不由得转身看了那些小狐狸一眼,还都绑的结结实实的,没有能逃脱的迹象。
也就往前快跑了几步,跟到了胖子的身后。
拍了拍胖子的后背,相互安慰着自己心里的恐惧。
没有停留,两人往前走到了狐妖尸体的身边,同时蹲下身去。
开始仔细检查起了狐妖的尸体状况。
战斗的惊惧过去以后,两人心里开始产生喜悦的情绪。
"宝贝。宝贝啊,这一身都是宝。"胖子双手摸到了皮毛上,狐妖还有些体温,但一身的妖气已经散尽。
两人再闻不到丝毫的妖气了,可以证明的的确确是死透了的。
"可不,就这皮毛都是好东西。"川夏嘴角微微上翘,他可是早就想拥有一件属于自己的祭器了。
"可这么重的东西,咱们怎么才带的走呢。"胖子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由于先前是从头颅开始炸开的,所以对于整个狐妖身体来说,没有半点损伤。
"等人到了再说吧。"川夏轻声说道。
也就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川夏才反应过来。
这样的狐妖都死在他们两人的手上了,到时候该如何和吉良等几位大人解释呢。
这可是太难办了,胖子不问,可不代表那些大人也不问啊。
"啊,是啊,倒是忘了,还有吉良等大人呢。"胖子一拍自己的额头才想起来。
也都到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来呢。
两人将狐妖围了起来,顺便把那一批小狐狸都抓了过来。
一共七只小狐狸,跟糖葫芦似的串在了一起,被胖子提在手上一摇一摆的。
结果两人蹲在狐妖的旁边,将尸体从头到尾都检查了一边,然后又打坐恢复了好一会儿。
等过去一个合目的时间以后,竟然还没有人过来。
两人睁开眼来,川夏和胖子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诧。
出事了啊,川夏在心里叹息一声。
"看来城里也不太平啊。"胖子小声说了一句。
得到了川夏的认同,后者点了点头道:"应该是了,若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那些大人不会到现在都还没来。"
起初两个人怀疑是松木的原因,没有将详细的情况传达到。
但此地这样的战斗情况,只要没有被别的事情耽搁,那些大人也早就该来了。
听到了动静,怎么着也都该来了。
"那咱们现在怎么着?"胖子再次问道。
"还能怎么着,**呗。"川夏说了一句。
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当先一步往松木府的围墙位置走去。
具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等进了府中再问就是。
眼看川夏都走出去了,胖子喊了一声:"嘿,那这狐妖尸体,就丢这儿了?"
"可不,就咱俩还能带走不成?放这儿吧,放心,丢不了。"川夏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一般的人看见这样的尸体,躲还来不及呢,哪里会丢。
最后看了这狐妖尸体一眼,胖子垂首摇摇头,翻手将绳索上的狐狸给绑紧了,跟在了胖子的身后。
本来也不远,两个人没走到几步,就到了那围墙的地方,两人一用力就**过去。
落地之后,四下还是静悄悄的,没看见一个人影,就连头顶的月亮都有些灰蒙蒙的。
走的快了几分,这儿是松木府的边缘位置,得走到前院子去才能看见人。
由于担心吉良等大人的情况,所以两人都走的快了几分。
大概十个呼吸的时间之后,两人遇到了第一个人,川夏开口喊了一声。
那人吓了一跳,身子都发抖了,转过身来看见是两个人,才稍稍好了一些。
险些没将手里的八角灯笼给丢了出去。
"松木在哪儿?"川夏开口就直接问道。
"啊,原来是川夏大人啊,松木殿早就出去了啊。"
"说是去国司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