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院长,你这话是什么态度,难道我还说错了吗?”张横满脸不快,对方的粗口脏话,使得他觉得受到了羞辱般。
若不是打不过,他早就忍不住会一脚踢过去了。
面对张横等人的无端指责,项岩极为不耐烦,“滚蛋,我没功夫与你们扯嘴皮,有本事擂台上见分晓。”
见其发飙,旁人才逐渐安静下来,他们自诩为高贵的上等阶层,面对项岩这种好战分子,本能地采取了躲避态度。
只是擂台上的非议被暴力压制,可在擂台下,在弟子中的各种非议和猜想却是层出不穷,有许多还是恶意的流言。
“妈的,咱们来这不是来晒太阳的,快一两个时辰了那李天葫还不来,什么玩意!”有人等的心浮气躁,怒火攻心。
“要我说,估计这贼子知道不是萧玄的对手,脚底抹油溜了吧。”带着嗤笑,也有弟子在恶意散播谣言。
“多半是的咯,你们想想对手可是玄鸟萧玄,即便在我们天星宗,以他的实力也算一号人物。就凭李天葫的修为,打起来有死无生,不跑就真傻子。”
哈哈,说着他们都会心的大笑起来,打不过就跑,这是普通人正常不过的反应。
“你们胡说……”正在人群中的白依依,听得有弟子这样肆无忌惮嘲笑李天葫,顿时不开心了,立刻就想反驳。
“白师妹不要冲动!”欧阳笑天拉住了嗔怒的女孩,生怕她与别人吵起来,“小师弟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我们在这等着瞧吧,有打他们脸的时候。”
这些冷嘲热讽的,多数是天星宗的弟子,他们对于李天葫,全是满满的恶意,所以白依依的争辩只会加剧对方的言行。
加上熊处默他们只有三人,显的势单力薄,三张嘴肯定比不过几十上百张嘴,争辩只会是徒劳无益的。
“嗯,我也相信大哥,他不会逃的,肯定要杀回来。”熊处默坚信无比,只是在内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大哥能顺利归来。
他的目光望着远方的山峰,不知道李天葫在星月山中的磨炼到底结束了没有,再不回来,时间可不等人,不知还有什么更恶毒的流言产生。
旁边的纷纷扰扰,不断传来的议论,萧玄其实都听得见。但他的情绪稳定,心底里反而还有些看轻了李天葫:
“哼,玩这种拖延时间的小把戏,可笑之极!”他不认为狂妄的少年会不战而逃,之所以拖时间,不过是一种消磨敌人心理的小手段。
只是这样下三滥的把戏,他不以为然,反倒认为是李天葫心虚的表现。
如果不是少年没有胜利的信心和把握,何必耍弄这样的手段呢?
想到这,萧玄的信心更足了,这一战,他志在必得。任你流言蜚语,我自不动如山,他的身子一直保持在挺立状,又似参天古树,巍峨耸立。
时间一点点流淌,而朝阳逐渐变成了烈日,高挂于半空中,形成了直射。
在暴晒下,如果没有刻意控制,那些实力较低的弟子已经开始大汗流出,感到了燥热不安。
“我艹,都大中午了,还不来吗?这不是拿大伙当猴耍!”天星宗的人里,开始叫嚷开,非常的不满。
即便他们无惧骄阳的炙烤,可也不能在这干等着吧,成何体统,太无礼了。他们可是贵客,是天之骄子,怎么能让他们等这么长时间,简直岂有此理。
焦躁的心情使得许多弟子开始抱怨,觉得很受伤,同时对李天葫的印象更加的恶劣。
“他妈的,李天葫个狗贼,老子祝你待会被萧玄活活打死。”
“黑老,近两个时辰了,你的爱徒还没有来,不会是你俩唱了一出空城计,他已经逃走了吧?”皇甫熙说话很尖锐,直指两人合谋欺骗众人,故意让大伙在傻等。
而且他是真担心,担心少年不来,那还怎么置李天葫于死地呢。
“逃?你说的是你上次狼狈而逃的事情吗?”黑老扫了一眼皇甫熙,对方眼神中无数的狠毒,了然于胸。
虽然明白对方的怨毒从何而来,但他一点都不会同情,反而再次揭开了其血淋淋的伤疤。
“你欺人太甚!”皇甫熙暴跳如雷,可以说爱子的死,是他一生的痛。
“皇甫老弟,稍安勿躁,不可自乱阵脚。”见皇甫熙要暴走,星峰山连忙压住对方。今天到此,可不是与黑老吵嘴的。
擂台上的对峙,自然逃不开附近人的眼光,连许多弟子都看见听见了。
在台下,就属紫月郡主和张厉感触最深,皇甫淳的死,让人有种兔死狐悲的戚戚然。相似的身份和地位,决定了他们有着相似的想法。
“皇甫淳死的冤枉啊。”张厉这话倒是真心有感而发,双方有争斗,但在维护家族利益上的立场上却惊人一致。
面对李天葫这样近乎是暴乱的,以下犯上的举动,他们都没有好感。
“不管皇甫淳如何冤,今天的李天葫,肯定是在劫难逃。”仔细回忆起李天葫冲突的几次场景,紫月郡主都有些心火难平。
从漱芳斋,到天星宗,再到招贤楼,她都被少年玩弄于鼓掌间,想想都令她羞恼不已。
与此同时,她也暗自心惊,因为少年的修炼进度太快了。短短几个月,便从觉醒二脉到了觉醒六脉,连续斩杀强敌,堪称恐怖闻所未闻。
好在今天,李天葫的崛起之路就要被扼杀在萌芽状态中了。
正在想着,远处开始喧闹起来,有如冷水滴进了热油锅中,沸腾无比。原来拥挤的人群,自动朝两边分开,空出一条笔直的大道。
来了,李天葫来了!
在人潮的簇拥下,有一少年背负宝剑,大步地沉稳走来。他的身上风尘仆仆,脚上的泥土还新鲜热乎,看样子是刚刚从远方赶回。
“李天葫来了,他还真敢来。”“我都不知道该说他勇气可嘉呢,还是无知者无畏。”围观的弟子中惊叹连连,万万没想到,李天葫真的敢赴生死会。
看起来少年满身的风尘,衣衫上染有不少污渍,但他的精神却出奇的好,炯炯有神的双目异光潋滟,整个人就像一把引而不发的宝剑。
李天葫黑衣背剑,面对所有人的注视始终面带笑容,又如一位绝顶的江湖剑客,面对强敌却临危不乱,好整以暇。
见着少年的到来,此刻擂台上下人们的反应也是惊喜不一。
星峰山眯着眼,双目中有几许火热闪过,别人很难从他表情上看出什么。但皇甫熙两手紧紧抓住太师椅,指尖发白,用力极猛,却在拼命压抑心里的仇恨。
他在忍,怕自己会忍不住立下杀手。
注视着皇甫熙的蠢蠢欲动,黑老早已提高警惕,面对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很可能干出人们想不到的出格事情,不得不防。
“好样的,小子!”
“天葫师弟总算来了,让我白白担心了一场。”白依依揪着衣角,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谁说李师弟不敢战的,现在无话可说了吧。
但很快,她的开心又被担忧的情绪盖过去。
小师弟的对手可是萧玄,这位成名已久的天才弟子,此战必定会万分凶险,生死难料。但是见到少年那坚毅的面庞,使得她的担心和牵挂无法说出口。
“我知道你素来勇猛精进,但是勇敢不代表鲁莽,天葫你可得三思后行,不要这样冲动了!”
回忆起初见李天葫的一幕,白依依想起了在天星宗招生处时,他呵斥天星宗大长老星峰山的挥斥方遒,是那般的霸气自信,不畏强权。
不知不觉中,那热血少年已经成长到能与潜龙榜中的佼佼者进行生死决斗的地步,就连许多大家族大势力,都纷纷观战。
似乎感受到了白依依莫名的情绪,李天葫看向了人群中,遥对白依依三人点点头,表示了支持的感谢。
“保重,天葫!”明媚的双瞳里,白依依多出了一丝难言的情愫。
轰!萧玄笔挺的身姿忽然一变,如大鹏展翅瞬间降临到擂台中间。他双眼恰时睁开,闪亮铮铮,如刀似练,就这么爆射飞出,轰然砸向了对手。
在李天葫身前,一道道元气危如累卵,仿佛雨点降落,形成了千万条线路,森寒透亮。
即便隔着二十多丈远,但这雨点般飞溅的锋芒,犹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他没有接触,就能体会到尖锐之意,假如不躲,不知会扎出多少洞眼来。
噗嗤噗嗤,一路上的地面都成了筛子,擂台的防御符纹也自动升起,堪堪护住。这一手气机的演化,证明了萧玄的不俗。
呀!李天葫轻喝着,体表多了一层金光的元气战甲,整个人像奔腾的河流,开始喧闹狂乱,充斥着强大的气场。
杀!他大步向前,任漫天的风雨吹打在身上,金光阵阵闪烁,激起了不少火花。
尽管步伐不快,但却异常坚定,异常执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好直接粗暴的打法!”眼见少年就这么硬扛着,一步步走近了擂台,人们都说暗自心跳,忍不住惊叹。
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传说李天葫喜欢大开大合,以力服人,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李天葫没有出手攻击,就单凭简单的防御,破去了萧玄第一次的试探性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