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余没有错,有错的是沐辰。
“哥哥,她很好,真的很好。皇上对她好极了,百依百顺,什么都是顺着她的。”虽然这个对于哥哥来说,是一个很残酷的事实,但是,沐兰公主也不得不实话实说。
而且,只有说明白了,哥哥才会死心。
沐辰王子手上突然就没有力气了。
“哥哥,别这样,好吗?你振作起来,洛国还需要你。”沐兰公主看着他这么颓然,她也很痛苦。
沐辰摇摇头,“放心吧,我没事儿的。”
“哥哥。”沐兰公主怎么可能放心呢?
“我先回去了。”沐辰王子挣开沐兰公主的手,“沐兰,不要为我担心了,我只是需要时间想一想而已。明天,你就是新娘子了,今晚好好休息,开开心心的。”
“哥哥。”沐兰公主看着他。
“我真的没事儿,我需要时间,给我一点儿时间,可以吗?”沐辰王子现在真的很痛苦。
如果可以,沐兰公主真的很想婚礼延期,因为,她想开开心心地嫁给喜欢的人,也想哥哥开开心心地送她出嫁。
不过,现在看来,都是不可能的,哥哥不可能开心地送她出嫁,即使要嫁的那个人是她爱着的人,她也没有办法开心。
“哥哥,我,我担心你。”沐兰公主还是不放心。
“别担心,我不会出事儿的。”沐辰王子给沐兰公主一个你放心的眼神,便出去了。
沐兰公主看着沐辰王子的背影,越想越担心,再联想到于君贺今日的表情,她越是感觉到不安,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对,于君贺那么在乎徐有余,不可能允许别人对她动半点心思的,之所以有陆铭的存在,那是因为陆铭先认识徐有余,而且,和徐有余青梅竹马。也是因为陆铭,徐有余跟于君贺认识。
所以,他不可能放过她哥哥的。
“春儿,偷偷跟着哥哥。”沐兰公主吩咐。
然后,她便往昭华殿走去,解铃人还需系铃人。
他走到了一个隐蔽处,于君贺就在他身后。
“怎么,觊觎我的人?”于君贺开门见山地问。
要不是这个可恶的人,徐有余现在不会不说话,不会不理他!
于君贺把一切的错,都归咎在沐辰王子身上,而不是自己。
可能,每个人在遇到一些不可挽回的事儿,或者是不可承担的事儿,都会把过错归咎在别人身上,而不是看看是不是自己的错。
因为,他自己已经承担不了那个错了。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沐辰王子不卑不亢。
这个时候,他们站在同一个高度上,而不是君和臣。
“呵,有没有人告诉你,觊觎我的人,那就得死?”于君贺活动自己的手腕,“哦,应该是没有的,不然,你也不至于这么胆大妄为。”
“呵,皇上,你不可以伤我的,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现在,咱们两国,还没有交战呢。您这样,会伤了其他附属国的心的。”沐辰王子看着他。
“呵,就怕你没有命出去告诉别人了,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呢?”呵,冥顽不灵,还想威胁他。
他于君贺是被人威胁长大的吗?
“国家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实力。我们燕朝国富民安,兵力强盛,你们,有什么可以跟我们比?”这一点,于君贺还是很自信的。
而且,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王子吗,是了,就是他杀的,就算是他人是的,又能怎么样?
沐辰王子不可思议地看着于君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于君贺会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他不会想到的是,刚才的于君贺丧心病狂到连他最爱的女人都伤害了,更何况是别人?
“沐辰王子在燕朝突染恶疾去世,寡人甚是悲痛,还望洛国国王节哀。”于君贺恋出自己杀他备好的理由。
就在于君贺要动手的时候,徐有余来了,“住手!”
“怎么起来了?”于君贺赶紧过去,揽着她入怀。
徐有余没有看于君贺,而是对沐辰王子说,“你快走吧。”
“不,我不走。”沐辰王子一看到徐有余,就怎么也不肯走了。
而且,他注意到,徐有余的脸色很不好,“你没事儿吧,你的脸色很不好。”
徐有余快要被他这么一种猪队友的行为给打败了。
“你还是先管管自己吧,小命都快要不保了。”徐有余很无奈,朝沐兰公主使了一个眼色,对沐辰王子和沐兰公主说,“快走吧。”
她现在很累,真的,能够到这儿来,都是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的。
当然了,她能来这儿,一部分是看在沐兰公主的面子上,但是,也不全是。
这件事儿,毕竟是因她而起,要不是于君贺因为她神经兮兮地,就不会有这些破事儿。
于君贺自是没有阻拦他们,只是把徐有余抱回昭华殿。
“怎么?话都不跟我说,去救情郎倒是跑得很快?”于君贺把她放在床上,看她还是没有看自己一眼,便出言讽刺。
既然都被她撞见了,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没错,他就是要沐辰死。
“跟我说话!”于君贺已经没有耐心了。
但是,徐有余的眼睛,又像刚才那般空洞了。
她真的好累,刚才睡到一半被沐兰公主叫起来,现在好头疼。
“你别睡,给我说清楚。”于君贺现在气闷得不得了。
他都这么说了,她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是不是说明,她在默认?
一想到这个可能,于君贺就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徐有余,你给我说清楚!”于君贺看她已经闭着眼睛了,便把她拉起来。
徐有余只是看着他,没有说什么。
心里想的是,我之前要说的时候,你给过我机会吗?
天知道,自从和沐辰重逢以来,徐有余就一直顾及着于君贺的感受,话都不愿意和他多说。
想当初,他们也是朋友的。
只是,要不是因为于君贺,也是可以坐在一起叙叙旧的那种。
还不是想着,于君贺会生气,他是一个醋坛子,她不是事事都考虑到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