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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风云篇——第十章 赤壁迷烟

赵羽从夏口跑江东的时候，曹操已经完成了对荆州其他郡县的吞并，他派人送走了赵羽的“尸身”后，率兵快速到达江陵，江陵守将没有丝毫抵抗，打开城门将曹军接入了江陵。而长沙、零陵等四郡的官兵，也不等曹操上门，就纷纷派人向曹操表示归顺。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不费一兵一卒就得到四郡的曹操确实得意了一阵。得意后，曹操想到了江夏郡，目前的荆州，也就江夏郡与他对敌了。

就在曹操将征江夏提上议事议程的时候，赵羽是诈死逃离的消息也传了过来。曹操接到郭嘉的信后，硬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大笑起来，是笑的泪水迸发，伏案捶几，把他的手下全吓住了。等曹操好不容易停下了笑，贾诩方小心上前询问，曹操冲他摇摇头，却把张辽叫了过来，将郭嘉的信给张辽看。

张辽这一看，是笑不得、哭不得、气不得，脸上红一阵又白一阵，整个人就跟打摆子一样，站在那里直颤。好半天，他才一撩衣襟扑通跪了下去：“辽请主公降罪，是辽不查……”

曹操哈哈大笑，起身下座亲自将张辽拉起：“文远，你有何罪？此子太过分了，竟这样逃之夭夭，你我都被其耍弄了。”

张辽是满面羞愧：“辽该想到的，却未能详查，致使其这么轻易逃离，实在是愧对主公。”

曹操边笑边回到座位上：“文远差矣，当日情形岂止你一人受骗，我也一样呀！”再看看堂下一群莫名其妙的人们，曹操更是笑的厉害，对众人扬扬手中的信，笑问：“尔等可知奉孝信中何事？”

众人都摇头，你们两个自说自话，我们怎么知道你们搞什么名堂。

曹操扬扬眉，得意道：“两件事。其一，益州刘璋派使传书，愿出兵马归我调遣。”

众人做恍然状，刘璋如此表态，说明他畏惧曹操势力，准备归顺了，可以不用打就能使益州归顺，这的确是好事，怪不得曹操要笑，我们也要笑的。

曹操环顾一下众人的表情，故意慢条斯理地笑道：“第二件也是好事，赵子玉有消息了，他人在夏口，给奉孝去了平安信，并让奉孝转达对我们的谢意。”

安静，非常安静，众人保持着脸上的笑发呆。看着大家的表情，曹操止不住地想放声大笑：“此子太过分了，赚取了老夫多少眼泪呀。”

众人还是一幅呆傻样，过了一会儿，曹仁小心翼翼地问：“您的意思是，赵羽没死？”

曹操点点头，冲曹仁眨眨眼：“防不胜防呀，这小子，居然在我眼前诈死而逃了。千古以来，可曾有这种诈死之法？子玉呀，子玉，操平生也就服你一人尔。”

不信变成惊异，而后是恼羞，大堂之上仿若油锅里进水，炸的满堂哗然，笑骂的，怄气的，郁闷的，众人的表情简直是丰富多彩。其中，曹仁牙齿咬的咔嚓作响，自从赵羽“死后”，他一直在自责，觉得赵羽病故和长坂坡用赵羽威胁赵云下手过重有关，可赵羽居然是诈死，他一肚子怨气：“等我再抓住你，看我，看我不好好揍你一顿。”

贾诩也在旁哼哼了：“居然被他这样玩弄了一番，真不甘心。”他说完，还冲张辽一瞪眼，大有找你出气的架势。

张辽无辜受累，也气：“他居然，居然连我一起骗了，还跟我说，不逃了，当初是主公让夏侯将军把他接来的，要走，也要主公派人送回去，说什么正大光明地来，就要大大方方地回去，结果竟这样跑了。哼，下次抓住他，我，我……”他要干嘛，自己都不知道。

曹操总算笑够了：“这就是子玉与众不同之处，他想这法子一定很久了。说起来，他也没违反对我们的承诺，他还真不是逃走，还就是我派兵把他送了过去。唉，知我者，子玉也。其实，知道他没事，我心里倒是解脱了，难受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开怀了。”

张辽大为感动，深深地向曹操施礼：“主公大度放过子玉，辽心里……是我们对不起主公。他日，辽一定亲手将子玉擒回，任主公发落。”

曹操笑笑：“文远，子玉根本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其实，要想把子玉弄回来也很简单，我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但子玉相信我不会伤害他的那些伙计，也不会迁怒于那些下人身上，我岂能做出小人之举？我更信子玉的承诺，他说过两不相帮，绝不害我。所以，子玉的事暂且放下，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能不能再次生擒赵羽并不是急切的事，再说，曹操也没准备生擒赵羽，相反，他已经想好了让赵羽主动回来的法子，就是打败刘备，拿下江夏，将赵羽的兄长们活捉一两个，就能让赵羽乖乖地回到自己身边。因此，曹操很快就从赵羽的事件中摆脱出来，一心一意要拿下江夏郡。

其实，在接受了江陵的大批战略物质后，占领江夏，彻底摧毁刘备，就成为曹操新的战略目标，他一方面积极安排荆州新的人事调动，另一方面把荆州部队调集在一起，为攻打江夏做着准备。

曹操急切南下的心情，他的谋士都很清楚，其中有赞成的，也有反对的。反对方的代表是贾诩和程昱。贾诩的观点是，荆州才拿下，军民之心都还不稳，此时继续打仗，对稳定荆州不利，应该先稳荆州，过个一两年再南下也不迟。程昱的观点则是从另一个方面提醒曹操，那就是预防孙刘联合的可能。他对曹操说，欲速则不达，就因为孙权年轻，他在您面前既有畏惧感，也有不甘心，他肯定会和刘备联合或者像刘表一样资助重用刘备，用刘备防御我们，刘备得到孙权的帮助，要想杀他就不那么容易了，所以急切不得。

而赞成曹操征江夏的人则认为，江夏郡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没有拿下江夏郡，荆州只能算得到了一半。刘表的长子刘琦据江夏而不降，荆州原来一些人的心里就还有效忠刘氏的想法，对稳定荆州不利。第三点更为主要，刘备逃到江夏了，刘备是曹操的心腹大患，不除如同哽噎在喉，异常难受，应该趁刘备大败之际拿下他，除此大患。

在两边的意见中，曹操是完全倾向了征江夏的观点，他对刘备的忌恨已经根深蒂固，刘备就是扎在他心头的刺，不除刘备，他是彻夜难眠。当然，江夏也非常重要，是通向江东的门户，也是江东紧逼襄阳的主要通道。曹操经过了这些年的奋斗，是连连获胜，从防御性进攻完全转向了主动进攻型，要他回到以前那种观望稳固的时代，他自己就不适应了，这其实也是得意忘形的一种表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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