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这个小鱼贩子又开始四处张望,今天市场上居然也有甲鱼卖。
“叔,这甲鱼个头挺大的,也是江里头的?”
小丫摇摇鱼篓子问道。
“可不是吗,钓盘钓的,五毛钱一斤,要不要?这两只我家里都称过了,一只一斤二,一只一斤半。”
旁边一个渔民听了,也赶紧提着一只甲鱼过来。
“我这也有,这只一斤半呢,要就一起拿去。”
江里的甲鱼可比水塘里的好,吃起来没有泥土味,五毛钱一斤就太便宜了。
小丫想着自己卖出去得一两百块一只,哪好意思这样给钱。
“你们称了就行,这几只我都要了,给你大只的算一块五,小只的算一块。”
那俩渔民也厚道,看着小丫拿这么多钱,想着这小孩子,是不是搞错了,也都推脱起来。
“不用这么多,猪肉才七毛多,你就按五毛钱一斤算,我们赵村大家卖甲鱼都是这个价,你别搞错了。”
“叔,没搞错,我就按只算,省的找零。”
……
“老哥,你们赶快拿着吧,待会怕有人看到了。”
王成看着推来推去的,怕纠缠太久,引起人家注意,赶紧过来提醒道。
两人一听,差点忘了这是在市场上,赶快接过钱,收拾小凳子竹篓子走人。
这俩渔民还边走边嘀咕着。
“这年头还有这样买鱼的,真是少见。”
“就是啊,人家买东西都杀价,她还加价,看起来也不像是傻瓜啊。”
这整个县城,渔村也就两个地方,一个是王家庄,还有一个就是县郊的赵村。
赵村只有少量旱地,专门打鱼为生,打来的鱼可以交供销社,也可以上市场少量卖出。看来这些渔民都是一个村的,难怪他们敢来市场上卖鱼。
渔民赵先明在旁边,观察了父女俩好一会儿,也主动上来搭话了。
“我这三条鱼要不要,给你算六毛一斤,总共三斤二两。”
“行啊,那就给你两块钱吧,咱凑个整数。”
小丫就是大气,这一凑整数,四舍五入,相当于多给了他一个肉包子钱了。
“那行,你说了算,有空去我们赵村玩啊,这边卖鱼的都是我们村的。”
有这样买鱼的,赵先明自然乐得合不拢嘴,想交个朋友了。
王成当然也有自己的想法,乐于交这个朋友。
等小丫付完钱,两个人拉着呱,悄悄去门口热聊了。
小丫留在市场,正要再看看有没别的东西可以买。
一个公安同志逛进来了。
溜了溜了,走为上计。
小丫赶紧把买的鱼都收进空间,走到一个角落隐身出去。
在空间顺便把东西都卖了。
在回码头的路上,小丫拿着手头那些工业票,日用品票再去百货商店采购了不少日用品,剩下缺的东西小丫再从自己空间买过来补齐。
父女俩各自忙完,在船上会合。
小丫惦记着要下田去抓黄鳝,父女俩今天带着两百斤大米就早早回家了。
“走,小飞,跟姐一起去抓黄鳝。”
一到家,小丫换上破衣服,扛上一把锄头就往田里去。
小飞提着篓子,一路屁颠屁颠跟在后边走。
小飞边走边忍不住问道。
“姐,那我们以后吃东西都不送去建华他们家吃了?也不送给奶家?”
小飞也被自己那亲爹亲娘洗脑了,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
“不送。”
“他问我要怎么办?”
“不给,你是不是想送给他们吃?”
小丫看这娃中毒太深,干脆反过来问他。
“当然不想,我以前就不想送给他们吃。”
小飞瞪着忽闪忽闪的眼睛看着小丫。
“我就怕,怕咱爸咱妈啥时候又反悔了。”
“有姐在,他们不会反悔。你奶他们家都虐待我们呢,咱没叫他们把那些吃掉的还回来就不错了。”
小飞不懂虐待啥意思,但是他看着自家姐姐一身牛气,咬牙切齿的说着,还说想叫奶把吃掉的东西还回来。
还回来反正他是觉得不可能,那,那肯定就不要再拿吃的给他们了。
“我就是口袋里有糖,怕建华哥等下看到了会找我要。你刚刚说了,那我就不给他吃了。”
小飞听着心情大好,终于说出了自己眼前的担忧。
既然自己姐都说不给了,那他等下还准备拿出来炫耀两下。
姐弟俩一路聊着,到了刚退出水的泥地里,小丫拿着锄头扒拉着泥巴,一只黄鳝扒出来飞快的想逃跑。
小飞篓子一扔,用两个手牢牢钳住,再一把扔进篓子了。
很快姐弟俩配合着就抓了不少。
“你这些黄鳝都拿过来给我。”
金宝儿子建华还真提着篓子,叉着腰过来了,人家虽然比小丫小一岁,个头却比小丫高不少,所以是底气很足。
小丫总感觉他那身肉,起码有好几斤应该是自己的,当初要不是杨翠花天天唱着他是王家长孙,吆喝着原主爸妈把好吃好喝都拿去给伺候着,他哪有机会长那么多肉。
这货以前可没少讹原主姐弟俩,啥都要抢了去。而且凭着他块头大,还有事没事动不动过来揍上自己和小飞几拳。
想到这,小丫就呵呵一句,锄头扬一扬。
“你脑子没坏吧,滚远点,不然别怪我锄头扒掉你的头。”
这牛逼哄哄的样子,真跟他娘前几天抢肉吃时一样的嘴脸,
真是啥人教出啥货色。
要不姐趁这机会,今天好好教教他怎么做人。
“你说什么,这个赔钱货,小贱人,小心我揍你。”
“不给,就不给,我这还有糖。”
小飞肯定打不过他了,不过看到小丫举起了锄头,感觉底气好像足了一点。
他马上站到小丫旁边,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来,那沾满泥巴的小手一撕糖纸,合着泥巴直接塞嘴巴里去。
还吧唧吧唧几下,叫着。“好吃,真甜。”
以前可都是建华他们拿着吃食来姐弟俩跟前炫耀,小飞今天那动作学的可真像。
嘿嘿,这娃也不知道压抑了多久,也不管能不能打的过,也来逞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