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很顺利。塞兰蒂尔在训练场的仓库里找到了两把比较趁手的弯刀。
将弯刀别在腰间,便离开分部跑出了城镇。
远离了酒吧的喧嚣,月光洒满寂静的小镇,让少女的意识渐渐的冷静下来。
少女开始思考着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但一想到自己和密党血族悬殊的实力,双脚仿佛因恐惧颤抖起来。
之前虚假的自信也被腰间武器的重量打破。
——身体变得沉重起来。
但是,已经无路可走了。
少女咽了下口水,然后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意图让自己振作起来。
没有和任何人告别,塞兰蒂尔一个人踏上了旅途。
夜晚还很漫长,但是时间已经容不得少女再偷一点懒。
「弗拉德先生,等着我。我一定会救您的……」
——
夜晚静悄悄的。
尤其是无人的树林中。
如果说之前的侦查训练,只是想着要追上大部队,不让自己落下的话。
这一次的性质则完全不一样。
背弃了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他。
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的[父亲]。
想要见到他。无论如何都想。
但是,这是什么感觉?
塞兰蒂尔感觉到一阵眩晕。
奔跑的速度也略微慢了下来。
是疑惑,还是恐惧?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无论怎样想,独自一人闯入密党支部救人都是极其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我要去做这样几率甚低的行动?
不明白。
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塞兰蒂尔摇摇头。
我对弗拉德先生到底抱有怎样的感情?
那究竟是……什么?
恍惚中少女隐约看到了密林中有一座建筑隐藏在迷雾中。
(找到了!)
少女停止了奔跑,慢慢地向那座建筑靠近。
随着距离的缩小,眼前建筑的轮廓也终于显现出来。
——
那是一座花岗岩砌成的石制古楼,楼内虽然有窗户,却没有亮着灯。
楼体的周围摆放的石头和雕刻更增添了一分神秘感。
古楼隐藏在密林中,不仔细寻找应该很难发现吧——想到密党不会过多与人类打交道也是很正常的。
绕了一圈后,少女发现了古楼的入口——
小小的黑色木门,不知道有没有上锁。
而问题是,门的两边有两个血族看守着。
其中一个有着一头明显的白发,而另一位则留着深红色的短碎发。
两人都拿着一把短剑和并不大的盾牌。
或许因为距离的关系,那两个血族看起来并没有发现她。
塞兰蒂尔松了一口气。
不能再犹豫不决下去了,自己已经无路可走——只有努力前进,才有可能找到弗拉德伯爵。
密党的分部只有一扇木门,而且还有守卫把守。
即便选择从后面的窗户爬进去,也势必会被注意到。
但是,如果强行突破的话——
应该可以……
虽然密党的血族实力应该都很强……
但是如果快速的解决其中一个,那么另一人就不难对付了——
(无论怎么,我也是有着弗拉德伯爵血统的血族啊。)
很好,就照着安排的去做……
少女咽了下口水,握紧了手中的弯刀,尽量的不表现出杀意。
她锁定了那个白发的血族,决定先发制人。
只要先刺倒他,然后再慢慢收拾红发的家伙。
虽然存在着被他们攻击的可能——甚至可能会被杀——
但是之前和那个大块头的一战,以及之前卷入魔党两个小组的火并时候发生的事情……
少女已经注意到了,自己有着不寻常的力量。
如果不够顺利,就利用它——
再一次的给自己鼓劲后,塞兰蒂尔已经做好了准备——
只要打败这两个守卫,就可以冲进密党分部,在他们将弗拉德先生带走之前,救下他!
……
小心翼翼的移动到那白发血族的侧后方,抽出了其中一把弯刀。
握着刀柄的手在颤抖着。
然而杀意还是不可避免的暴露出来。
「喂,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没。」
「那应该是看错了吧……也是。还有哪个没脑子的人会闯到这里——」
白发血族的声音还没落下,他的背后,一个少女挥刀便砍了下去——
「小心!」
然而红发血族的提醒并没有任何的用处——
白发血族就这样被突然出现的少女用弯刀砍中了身体。
「咕啊——」
手起刀落。
白发的血族为自己的懒散付出了代价,只是惨叫了一声后,便倒在了地上。深红色的血液从伤口出涌出。
红发血族立刻摆出了迎击的架势,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少女。
「你这混蛋!区区一个魔党的家伙——」
然而少女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再次举刀,砍向被激怒的另一个守卫。
铛!
弯刀砍在了盾牌上。
守卫见状,立刻挥剑反击。
塞兰蒂尔也没有犹豫,拔出另一把刀,用刀刃挡住了对方的反击。
随后轻轻一使劲,便利用弹力退回到了安全的距离。
那之后,再次摆出迎战的架势,双手各执一把弯刀,随时准备发起再一轮的攻击。
「哦啊啊啊——」
由对方先冲了过来。红发的血族借着盾牌的掩护,径直的向少女撞过去。
少女知道直击那盾牌没有意义,只好侧身移动,寻找对方的破绽。
但是,她低估了守卫的速度。
虽然手持重盾,但血族先天的敏捷却让坚实的壁垒更加的难以攻破。
「可恶——」
见到无法找出破绽,塞兰蒂尔干脆选择了进攻——
用弯刀砸向盾牌,意在强行击破那护盾然后杀伤对方。
这一次似乎比较奏效。
双方兵刃不停的碰撞,发出剧烈的响声。
少女挥舞手中的弯刀不断的发起进攻,每一刀都砸在了那盾牌上面。
塞兰蒂尔注意到守卫好像有些坚持不住来自她的猛攻,盾牌好像也已经快要裂开的样子。
「结束了!」
少女怒吼着紧握弯刀,然后朝着盾牌裂痕的方向,全力的砍过去。
磅啷!
红发血族手中的盾牌破碎开来,只留下了一地的木块和铁架子。
(好机会——)
塞兰蒂尔迅速的拔起另一把弯刀,向守卫的胸口便刺了过去——
然而,刀刃停在了不到一米的地方。
手腕被抓住了。
「玩够了吧,小女孩。」
忽然守卫原本严肃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
他不知何时早已经把失去防御能力的盾牌丢在一边,然后用空下来的手,毫不费力的抓住了塞兰蒂尔的手腕。
「糟了!」
塞兰蒂尔暗叫不妙,同时准备用另一把刀反击。
然而,守卫丝毫不给少女一点机会,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然后拿起短剑,就刺穿了少女的腹部。
塞兰蒂尔只感觉喉咙一甜,随后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只感觉到力量在迅速的流失。
「咕——咕啊————」
(果然……还是不行……)
「喂喂!刚才的气势呢?小女孩!」
红发守卫收回了短剑,然后伸出脚,狠狠的照着刚才的伤口就踹了一脚——直接将她踹飞到了数米远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