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第五十一章（总第二百七十五章）、锋利利城2

利城县丞刘喏说道：“我闻州牧大人程昱有胆有识，可谓智勇双全，所以主公将徐州托付之。虽然这次下达的命令看起来是有悖常理，但是，常言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周县令，我觉得这个事还是重视为好。”

县尉关浩道：“常言道，兵家无小事。常言又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军令如山倒。我也觉得这个事情必须重视，我们应立即执行。先可放出探马四处查探情况，加强各城门守卫，组织人员昼夜守城，准备滚木擂石等守城器械，天黑即关闭城门，一有情况就立即报警，这样可起到一定的作用。”

众人也觉得无风不起浪，应该立即行动起来才行。周笃见大家意见基本一致，说的也很有道理，毕竟是在洛阳培训过的，对这些情况都有所演练，随即道：“我也闻州牧大人有当今英杰之名，这事儿虽然蹊跷，但是无风不起浪，事出必然有因。从今日起，关县尉，你负责探马事宜，四周多放探马，至少要达到二十里开外。由主记负责通知周边其他村县，做好防护。”周笃起身喝道：“刘县丞，准备滚木擂石等守城器械。李门下贼曹，负责加强城门守卫。我亲自组织人马率众人守城，按平时的演练迎敌。诸位努力，为民守城，责任重大，不得有误。州牧大人有令，违背军令者将军法从事，都清楚否？”

“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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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贸当机立断，召集全体人马往东翻山越岭而去，山路崎岖难行，陡峭之处马匹行走更难，士兵连推带拽，使得行军速度大为减缓，第二日早上又遇到了连绵山雨。为赶路程，实现突袭利城的目的，徐贸下令大军冒雨而行。士兵盔甲衣服渐渐淋湿，还不时有人滑倒，军中多有怨言。副将李堆过来与徐贸反复商议再三，徐贸考虑到天气和军中士气，只得下令休息。众人连忙搭设帐篷，生火烤干衣服又造饭。到了夜间降雨不但没停，反而有所增大，为了防止山洪爆发，徐贸又下令各部移至高处宿营，大雨虽然到天亮时减小了，山谷里却爆发了山洪，呼啸而来的山洪，泥沙俱下，挟持着树枝翻滚着泡沫，迅速淹没了昨日的宿营之处，众人看的目瞪口呆，都暗自庆幸半夜搬到了高处，对徐贸更是钦佩，直到午后山雨才渐渐的停了下来。徐贸一看时辰，干脆不走了，派了几个人去打猎，晚上给士兵们改善一下。士兵们闻知都高兴的欢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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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笃随后又收到了程昱发来的紧急公文，通报了敌情，要求各郡县准备迎敌，加强防卫守城，防止敌军偷袭。周笃立即下令暂停集市，城外居民一律搬到城内来，组织百姓分配刀枪箭弩，反复检查了城墙和城门的守卫情况和滚木擂石的准备，城内增设士兵巡逻，并对城内进行管制，夜间戒严。

这日，周笃刚刚从城墙回到县府坐下，就听到到了城墙上一阵急促的锣声。周笃瞬间心脏咚咚加速，几乎从座椅上跳了起来，带着祁功曹史、贺主记室、周廷掾等就往锣声响起的西门跑去，路上又遇到了呼呼气喘的张主簿和杨少府，一大帮人直登上西门城墙。

刘县丞、李门下贼曹等人都在城门上，见周笃来了急忙迎上去，刘县丞道：“周县令，探马来报，有一股敌军约七百人直奔我利城而来，现在距我利城不到二十里。”

“到底来了。”周笃见城墙上军旗猎猎，军民严阵以待，对众人高声道：“做好迎敌准备，滚木擂石、热汤都备好，取我兵器来。”

一旁早有县吏备好了长枪弓箭，上前递给周笃，周笃背好弓箭，一举长枪大喝道：“大家各就各位，让来敌见识见识我们利城，我们利城就是一把锋利的长枪，也是牢固的长城。听我的命令，定要他们有来无回。”

众人一阵随之高呼道：“利城利城，坚如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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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大道尽头，突然出现了约有一百五六十名骑兵，挥刀舞枪的朝城门急速奔来，距城门一百多步时却停了下来，列成了三个方队。在骑兵后面三里地左右则为步兵，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大约有五六百人的样子，迅速跑步跟进，见骑兵停止冲锋，步兵也停了下来，在骑兵的后面布下两个大方阵。随后几个将军模样的人催马来到阵前，似乎有点不相信的看到城门紧闭，城墙上军阵严整，旌旗招展，比比划划的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周笃见来敌停了下来，必是骑兵偷袭不利，从而对是否强发生了争论，又见敌军布阵迅速且有方，也是暗暗点头，觉得敌军将领不愧是个人才，练兵很有一套。随即高声喝道：“来者何方人马，竟敢侵犯我利城。”

城墙下，几个将领正在巡视城墙的高度、牢固情况，听到周笃的问话，一个将领模样的人催马上前几步道：“利城县众人听着，我等是黄巾军征东大将军麾下，我是先锋大将黑龙，今特来取利城，数万人马随后就到。小小弹丸之地，难挡我大军冲杀。若是明白道理，趁早开门投降，饶你等不死，否则我们征东大将军的十万大军一到，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哈哈哈，一派胡言，你那是做梦吃狗屎——亏你想得出。”周笃高声喝道：“我不管你们是谁，你们要是投降，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徐贸见利城有所准备，原定的计划彻底被打乱了，正在考虑该如何办。众将领却七嘴八舌的争论起来。有的说咱们来都来了，不能白来，绝不空手而回。有的说利城太气人了，刚才那个人说话简直就是刀子剜心一样，咽不下这口气。有的说，绝不善罢甘休，必须活捉刚才说话那个人，抓住了剥了他的皮，满门抄斩。有的说利城有准备，咱们人少，不能攻城。有的说，利城是边远的县城，有准备能怎么的，他能有多少兵力啊，这都是虚张声势，吓唬谁啊。有的说，利城东北方向还有个祝其县，也许那边没有防备，咱们何不去试试，进了城照样吃肉。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徐贸怒道：“都给我闭嘴。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吵吵，有啥好吵吵的。”徐贸指着副将李堆和韩播等人道：“你、你、还有你，各率一百五十人，把所有的攻城梯子全都带上，试探一下攻城，若城上防守严密，就马上退回来。若确实是虚张声势，就直接攻上去。其余众人做好准备。”

又对司马韩直道：“你率弓箭手掩护攻城。”

“遵将军令。”众将齐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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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笃见来敌经过短暂的商议后，分为两队开始攻城，立即高喝道：“所有人，进入防守位置，弓箭手准备，滚木擂石热汤准备。”

手持弓箭的士兵和组织起来的青壮百姓，迅速靠近城墙垛口。城墙下的来敌迅速的靠近了城墙，搭上梯子，后面的敌兵不断发射箭弩掩护，城墙上也紧张的回射，双方不断有人倒下。

周笃大喝道：“砸滚木擂石，倒热汤。”

随着轰隆隆的巨响，梯子上的士兵接二连三的被滚木砸下梯子，惨叫声不断。见攻城势头不减，周笃大喊道：“砸梯子，砸梯子，梯子砸断就上不来了。”

城墙上有的人搬巨石砸梯子，还有几个人合力努力推梯子。很快就有两个梯子被砸坏，还有一个梯子被推倒了，攻势顿减。躲藏在盾牌后面的韩播见势不妙，损伤不小，大喊道：“快撤，快撤。”

前后折腾了近一个时辰，韩播退了下来，李堆也随之退了下来，

徐贸正在惊叹利城竟做了如此充分的准备，所谓偷袭看来是彻底没戏了，由于兵力太少，强攻也难占到便宜，仅这么一会儿就损失了五六十名士卒，看来此地不可久留。于是传令道：“停止强攻，迅速后撤。”还没等命令传过去，韩播已经退下来了，徐贸心里骂了一句，却也松了一口气，骑在马上正在考虑是进山躲避，还是去偷袭祝其县。

忽听到身边有人大呼道：“不好，有大队骑兵来了。”众将领也听到了远处传来了如雷般的马蹄声。徐贸当机立断喝道：“快，扔掉辎重，轻装往北撤。”众人一阵慌乱，也顾不上什么队形了，伤员更不管了，将领催马急奔，众多士卒跟在后面快跑，丢盔弃甲一窝蜂的往北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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