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步兵长矛阵一照面立刻开始了刺杀。
都是600X5排的横队,一样长度的标准长矛。但是双方的装备和战法却大相径庭。
八旗方面是第一排把矛端平,向前突刺,第二排把长矛放在第一排的肩膀上,节省力气,后面的几排都是立着拄着长矛,前边有倒下的,就替补上去。
石柱一方是第一排同样端平向前刺杀,第二排也是把长矛架在第一排的肩膀上,但是却是向下刺杀,因为八旗的三重甲步兵,膝盖以下没有着胫甲,也就是小腿没有迎面骨的那部分甲套。而石柱的板甲是有小腿前部形状的单独胫甲,用皮扣固定。八旗的脚也没有装备铁靴子,而石柱的皮靴外边是包裹一毫米钢板的,鞋底是钢板带有铁齿的,即使在冰上也不容易滑倒,踹人更是利器。
而第三排才是真正的重头戏,第三排则是向右侧一个身位的敌人刺杀。人由于胳膊骨骼结构的限制只能向前和向左挥舞兵器,因为绝大多数人是右撇子。如果长矛从自己的右臂的右侧方向刺过来是没有办法,向特别靠外的右侧格挡砍杀的,非常的不习惯,而人眼对正前方和偏左方向更加的敏感,在拼命刺杀中容易忽略右侧的外侧。
于是,正面刺杀,双方一样的扎甲,石柱的三棱旋转刀刃长矛可以轻易的破开八旗的布面甲、锁子甲、棉甲三重甲。八旗的长矛则有一定的困难才能用大力刺中扎甲的连接部位,才能破环扎甲。
一个照面,八旗第一排的步兵就是一阵惨叫,端平互捅的被刺中的直接捅穿,把对方长矛拨开的,一不留神小腿和脚被刺穿,惨叫着摔倒,有的没注意右侧直接被右侧刺过来的,长矛刺穿了脖子,刺穿了脸颊,八旗的盔甲和大明一样,悲催的没有面甲,脸部没有任何防护。
石柱土兵每天三千刺的刺杀训练,练出了巨大的力量,粗大的三棱锥直接捅在脸部眼睛和鼻子之间脆弱的三角区,直接穿透颅骨从后脑刺破头盔后部的薄铁皮,横刃几乎把脸部横向切开。
奴尔哈赤在望楼上看到两军的方阵刚刚一交战,自己的兵马上像割麦子一样一排排的倒下去。大惊失色。急令盾车上的火枪手和盾车后的弓手开火。让刀手赶紧冲上去支援。
莽古尔泰站在盾车上,惊恐的看着,才几个照面,五排长矛手像波浪一样,一排排倒下去,紧接着发一声喊,剩下两排扔掉长矛,掉头就跑,这时候努尔哈赤的命令也到了,盾车上的火枪手开火,弓手抛射,刀手冲上去准备从两只长矛之间侧身钻进去砍杀长矛手。
马祥麟看到对方盾车上的火枪手点燃了火绳要开火,心里骂道就你们有火枪吗,老子有比你更狠的。他一挥手,后队迅速把李憬从天津右卫抢来后送给秦良玉的25支斑鸠铳重火绳枪,和三百支鲁密铳举了起来,斑鸠铳打霰弹,鲁密铳精准。一阵烟雾过后,八旗少的可怜的火枪手像落叶一样从盾车上一头栽倒,纷纷掉了下去。
莽古尔泰这次不走运,没有面甲,盔甲再厚也不顶用。被一支斑鸠铳35毫米口径的霰弹糊了一脸,惨叫着从盾车顶部倒了下去。疼得在地上打滚,大喊:“我的眼睛瞎了,我的眼睛瞎了”
满天的箭矢落下,地上像忽然冒出了一片长草,密密麻麻的箭矢落在石柱土兵的身上。穿透了棉被,穿透了扎甲,但是都被里层的板甲挡住了。刀手们惊恐的看着这些刺猬一样的南蛮子,杀气腾腾的冲过来。
很快刀手们绝望的发现,这些南蛮子他们紧密的队形每个人都紧靠着,肩并肩,把长矛一转,横刃端平,横刃和身体一样宽,跟本挤不进去,徒劳的拼命挥刀乱砍。
秦民屏高喊:“预备,一、二、刺”石柱土兵下蹲,摆成弓箭步,蓄势,随着一声“刺”的令下,集体狂喊着,一起向前突击,直接把刀手整排刺倒。面对集体排山倒海般的整齐突刺,八旗刀手们散慢的训练变成了致命的死穴,个人的悍勇毫无用处,军阵被破环后,整体成了被屠杀的羔羊。
几个突刺后,剩下的千余刀手崩溃了,一哄而散,扭头就跑。
秦邦屏喊道:“全军突击,”石柱军立刻横队变成三十人的小队,在小队长的帅零下,开始追击溃兵,撵着溃兵追进了盾车后面。
兵败如山倒,两白旗彻底崩溃了,两截甲的弓手更不是对手,旗丁和奴隶啊哈不分彼此四处乱串。
马祥麟骑着白马带着五十个亲兵骑兵从后面追上来,长枪如龙,刺、挑、砸。周围的骑兵抡起长刀砍杀。川马矮小,川兵也是矮个子,骑在马上也不到两米,但是此时更显得灵活。
莽古尔泰在侍卫的保护下,骑上一匹马,正准备逃跑。马祥麟看到他慌不择路的从他面前跑过。他冷笑着,从马上摘下来一个玻璃瓶,正是那个什么莫洛托夫鸡尾酒,这个破名,他又忍不住吐槽了一下。大喊一声:“莽古尔泰,等一下,马祥麟请你喝一杯。”
说着把那支和啤酒瓶大小差不多的瓶子扔了出去,正中莽古尔泰亲兵队长尖尖的的避雷针头盔。
啪的一声,玻璃碎裂开来,砰的一下子,一蓬火焰爆炸开来。以莽古尔泰为中心十几个阿里哈超哈骑兵,迅速被飞溅的浓稠液体喷了一身,燃烧成一片火炬。
这些人已经快要逃出正白旗的阵地,这时在烈火的焚烧下,像十几团火球向努尔哈赤所在的中军跑去。
“快,快救人”努尔哈赤捶胸顿足的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