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一轮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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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从里间出来:“小姐,床铺收拾了。”

雅墨转身:“麻烦你了,青儿。”

青儿道:“为小姐做事,何来麻烦。小姐多好的一个人,老爷怎么会……”

雅墨看着青儿微红的眼,才知道原来这个傻丫头以为自己被休.:“是我自己愿意和离的。”

“和离?可是外面不都在传您被……”青儿一脸惊讶。

雅墨耸耸肩,一脸不在意。

青儿站在一旁,斟酌下道:“那小姐是不是要回周府了。”

“我已经在临城立了女户,以后独门独户了。还在沐城买了个小院子,等收拾好了,就搬过去。”

青儿一听满脸兴奋:“太好了,小姐。”

雅墨忽然想到,对着青儿吩咐:“对了,青儿,你让你夫家帮我跑一下,去跟庄子上的管事说一下,以后帐拿到我新院子那去。”

“是,青儿记得,夜色也深了,青儿就不打扰小姐歇息了。”

雅墨点了点头。

………………

夜深的时候,临城盐道衙门被敲响,守门打开细缝一看,赶紧迎了进去。

书房内

“上面已经关注了?”

“是,听说你妹子就是林都统的夫人?”

“前些日子已经和离了。”

“难道你发现林都统不对劲了?”

周叙摇摇头:“没有,是我妹子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不说这个。对于林都统参与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不说这事风险大,就算到时候成了,得到的官能比他现在的高到哪去。”

另个身影,却是另副表情:“我倒不这么认为,林都统虽然位置高,但不世袭,后代还是需要自己去搏。我想有心人士利用这点挑拨一下,大多人都会搏一搏弄个爵位。何况他那个岳父也不可能不拉他下水。再说皇兄赐这个婚,其实也是逼那些人动手。什么都给你备好了,就不信会错失如此好的时机,当然林寺远若没参与,那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听了这话,周叙一个冷汗,圣上要是如此早就准备好,那自家妹子如果没有此番的和离,那不是也要跟着遭殃。握了握拳头,心里紧了紧。

那身影也是发现面前周叙的心思,想了下道:“这做大事,难免是要有牺牲,这番也是你妹子运气好。你来盐道这么久,这几年少的税去哪了可有查清楚。”

周叙点点头,走到书房的一面墙上,掀起那副一直挂着的大字,里面是嵌在墙壁里的一个铁盒,用钥匙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本账本交到那人的手上。

………………

老太太房里

“寺儿,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现在雅墨都已经出府。再去说理只会让我们脸上无光。”

林寺远黑着脸,一言不发。

殷幽水在一旁脸带得意:“钱太姨娘都亲口说看到过,周雅墨和殷蔚蓝趁着老爷去迎娶的时候,夜会花园,这事明摆就是真的。难道还要我们老爷就这样生生戴了绿帽不成。”

老太太猛的一拍桌子:“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扇风点火,周雅墨有这么容易出府吗?现在你又为着自己的私心,攒着老爷去闹,你是想让我们林府的脸给丢尽不成。”

殷幽水也怒火中烧,白天在柳姨娘那,自己被咬的只能推脱说为了自己私心,所以当雅墨提出要和离时,就鬼迷心窍不去细究原因就帮助了她。现在老太太把责任推到自己头上,算个什么事情。

“幽水看母亲是真的老了,在府里连儿媳和人私通都没发现,现在又来误解幽水的心思。幽水只是想说,不能这么便宜那对奸夫淫、妇,让他们赚着大钱惬意的成双成对去。这让知道的人还不得把老爷说成窝囊废不成。”

老太太那个气啊,现在事情最多也就府里仆人知道,立个威让下人禁言也就罢了。这要是闹出去,难免不让有心人知道了去。正想在喝斥的时候,林寺远站了起来,硬邦邦的道:“县主说的是,母亲也实在是老了,以后母亲还是多多休息,这府中的事情还是交给县主吧,反正连这么大的事情都没管住,那些小事管着有什么用。”

说完头也不回的踏出去。

留下一脸惊喜的殷幽水和满脸震惊的老太太。

“母亲好好休息着吧,幽水会替母亲好好管理府中小事的。”说完一脸得意的对着老太太福了福身,扬长而去。

“你……你……”

一旁的锦绣赶紧的上前给喘不过气的老太太顺气:“老太太,老太太……”

出了门口,殷幽水赶紧小跑追上前面的林寺远:“老爷,老爷,你等等幽水。”后面的几个丫鬟担心的追着,县主您可怀着孩子啊。

“什么事。”林寺远停下来,脸色不愉,现在他看谁都不爽。

殷幽水微微喘气:“老爷可有法子对付那对贱人。”

林寺远微微眯起眼:“怎么,你有法子。”

殷幽水脸色慢慢展开算计的笑:“老爷请跟幽水来,幽水把这法子说给老爷听,看是否可行。”

林寺远看了看殷幽水那在月色显得有些狠毒的俏脸,伸手抚上去摸了摸:“你说的对,不能让他们太逍遥。”

…………

“小姐,殷公子来了。”青儿从门口进来,站在一旁。

雅墨从书桌上抬起头,住在百货已经三天了,以前什么都让青儿负责。现在自己自由了,就把以前丢下的全都抓回来,已经把营业状况和帐全都看了一遍。而这三天殷蔚蓝每天都报到。

“午饭时间到了。”殷蔚蓝手提食盒,这几天殷雅墨都忙,所以饭食都是他从家给送过来。

青儿笑了笑,等殷公子进来后就退出去把门带上。

“你还真准时。”雅墨把账本这些收拾好,就走到茶几坐下。殷蔚蓝已经把菜一样样的摆好。

殷蔚蓝把米饭和筷子递给雅墨说道:“不准时万一你饿了怎么办。”

雅墨笑着接过,低头默默的吃起饭。殷蔚蓝也端起自己的那份。看着眼前容光焕发,清新灵动的雅墨,忽然觉得很满足。若是天天都能这样一起吃饭该多好。

正在两人在静静中孕育感情什温的时候,青儿急急得走上来:“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雅墨放下手中的碗,人站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青儿手扶着门框,不停的喘气,可见刚才跑的很急:“楼下,楼下,本地的掌柜,忽然说要撤铺柜,不放我们这里了。”

殷蔚蓝也一惊,猛的站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我去看看。”说完人如风一般得走出去。

雅墨愣了下,也赶紧跟上去。

楼下已经没有了顾客,几家铺柜已经动手把物品给收起来了。

殷蔚蓝上前:“各位这是何故,为何好端端的要撤铺柜。”

几个掌柜一看是这里的老板,全都涌过来:“殷老板你来的正好,这半个月的货款,麻烦您给结了。我们不在您这摆了。”

殷蔚蓝满脸怒意:“刘掌柜,您要撤柜总的给我理由,你们这样招呼也不打一声,叫我们伊人百货如何做生意。”

几个掌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人说话。

雅墨也觉得奇怪,伊人百货一直业绩很不错,比他们独自开店铺生意来的多好,这太不寻常了。

“各位掌柜,殷老板说的没错,这撤铺柜可以,但是总的有理由,我们伊人百货销量一直节节高什,各位都是在商言商,怎会做如此折损生意的事情。”

几个掌柜看了看雅墨,然后再对视下,同时抱了抱拳:“殷老板恕我等无可奉告。我们签合同的时候,可是说好了半年内可以随时撤铺柜而不用陪钱,我等就对不起来。”说完就转头招呼自己的伙计继续收拾。

雅墨和殷蔚蓝满脸不解和怒意,门口的保安看了看殷蔚蓝,最后殷蔚蓝挥了挥手,放行让他们离开。

应聘过来的营业员呆愣着,不知道该如何。

刘掌柜收拾好,让伙计把东西搬出去后,走到殷蔚蓝面前:“殷公子,这货款我等就明天来结算。”说完顿了下道:“若是殷公子解决了此次事情,伊人百货我等还是很愿意进来的。”说完作了下揖,转身离开。

留下一头雾水的殷蔚蓝和雅墨。

雅墨让那些仆人都回后院,大门挂上暂不营业。看着空了一大半的百货,种种疑惑涌上心头。

这个时候,门口响起刘东商的声音。殷蔚蓝和雅墨对视了一眼,赶紧开门。“刘大哥,百货出事了。”

刘东商一进来,就看到雅墨站在一边,愣了一下,也随即了然,随手关上门对着两人说:“我知道,我们去楼上说吧。”

随后三人来到房间坐定,刘东商就开口:“周……周小姐,殷老弟,我们这个百货可能开不下去了。”

“为什么?”雅墨是最先发问的,百货是她一手创建的,她比谁都急。

殷蔚蓝也满脸不解:“刘大哥可是知道什么消息。”

刘东商满脸沉重点了点头:“昨天都统府的管事,拿着一份林都统的信,上面说要我撤出百货的份子。我当时就懵了,这林都统怎好好的提这个要求,百思不得其解。就让人去打听,随之发现本地商铺基本都接到这样的一封信。别人都在议论,百货得罪了林都统。可是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殷公子和林都统不是兄弟,我们还曾一起吃过饭……”

说到这,刘东商再次看了眼雅墨,却没有开口。

雅墨从听到都统府开始,面色就阴沉下来,看着刘东商欲言又止的表情,努力控制怒气道:“刘老板有什么尽管说好了。”

刘东商转头看了看殷蔚蓝:“虽然为兄相信你,但是据我夫人打听,前几天林都统曾发了大脾气,好似说府上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之后我们这些商户就接到这信。”

这话说的隐晦,但是在场都不是笨蛋,雅墨咬着唇,怒目而视。而殷蔚蓝毕竟是古人,虽然知道在府里他和雅墨是清白的,但是那个时候毕竟是自己起了心思,现在也确实和雅墨相处,虽然也气愤,但也带了点心虚。

刘东商是商场老手,两人的态度也一眼就能看出,叹了叹气,站起来道:“殷老弟,我话也带到,这事还得看你们自己,若是不行,那大哥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殷蔚蓝也随之站起来,抱拳作揖道:“多谢,刘大哥解惑了。我到时给大哥一个回应。”

刘东商点点头,步出房间,不再停留。

雅墨坐在位置上,整个人都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抬起头,一脸忿恨:“为什么林寺远如此卑鄙,既然和离了为何还要背后耍阴。”

殷蔚蓝握住雅墨的手:“其实林兄如此,我也是能理解,毕竟……”

雅墨却猛的甩开手,站起来一脸质问:“毕竟什么……你难道也认为我们龌龊?不管是在林府还是现在,我和你都没有任何关系。”

殷蔚蓝急忙站起来。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毕竟我们之前认识,现在你和离了,我和你亲近,大家都会误解。”

雅墨忽然觉得很无力,为什么恢复自由了还会如此的受制。是的,是的,是她忘记的太快了,就像学生在学校里呆惯了,一直想着早点出社会,以为出社会就不会有哪些恼人的考试,讨人厌的老师。却忘了虽然社会没有了这些,却还有更多看不见的挑战和束缚。

而她现在就像那些刚出社会的愣头青,想当然的以为自己自由了就万事大吉了。蹲下身子,把头埋在膝盖,满脸沮丧。

殷蔚蓝一脸不忍:“都怪我,一心只想着每天见到你,看到你。却忘了先避嫌,才会有今天的局面。”

雅墨从膝盖上抬起脸,声音平静的说:“你还忘了,你的身份。你是王爷的儿子,你的婚姻大事你不能做主。你忘了我也忘了。”

殷蔚蓝脸色瞬间惨白,他没有忘,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他一直都在跟自己说,他是个无人关注的私生子,他的婚姻无足轻重,他可以争取到。而现在……

“你说的很对,殷公子的婚姻自然是由王爷王妃作主。看来,你还没有完全昏头,我的……夫人。”

雅墨和殷蔚蓝俱猛的转过头,林寺远那高大的身子,稳稳的站在门口,正冷冷的看着他们两人。

雅墨和殷蔚蓝慢慢的站起来。

殷蔚蓝脸色讪讪:“林兄。”

林寺远嘴角冷冷一笑:“我可担当不起。殷公子以后还是称我林都统为好。”

殷蔚蓝站在一旁握紧拳头,雅墨看着身带戾气的林寺远,有种恐惧,硬逼着自己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林都统这番和小女子作对,不觉得大失身份吗?”

林寺远双手抱拳,从上往下睨着,一脸倔强的雅墨,轻笑一声:“身份?在你干龌龊事情的时候可有想过你的身份。很好,我就让你们看看,你们背叛我的下场。”

雅墨气的狠狠朝着林寺远的脸箍去一巴掌:“收起你的污言秽语,若我没有想过我的身份,早把你后院那些小妾给棒打出去了。我和离,只是因为我受够了,就算没有殷蔚蓝的出现,我还是会想尽办法和离。”

殷蔚蓝待雅墨说完后,忙上前站到两人中间:“林……林都统,还请你息怒,我可以向天起誓,我和雅墨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只是上次看到她一直在找婚嫁律法,才知道她的打算。虽然惊讶,但是私心却让我选择隐瞒你,因为那个时候我在心里就已经喜欢上她。但是那个时候,我可以保证拿性命向你保证,我和雅墨绝对是清白的,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存着心思。”

林寺远满眼的不信,雅墨其实对于林寺远的误解根本不在意。她气的是她的百货要毁于一旦,深呼一口气:“林寺远,我们已经和离了,和离书的最后一句是,自此后男女婚嫁各不相干,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不管你怎么看我,至少我现在是自由的,你没有权利来指责我什么。”

林寺远猛的攥住雅墨的手臂,用力的拉到他的胸前。

殷蔚蓝急得上去,却被林寺远狠厉的眼神制住,:“林都统,有事好好说,你先放开雅墨。”

林寺远冷哼一声,低头看着周雅墨:“我不需要信什么,只相信眼前我所看到的。周雅墨你就等着看,你们是否能双宿双飞。”

说眼猛的放开雅墨,扬长而去。

殷蔚蓝扶着雅墨走到凳子坐下:“把手给我看看,有没有淤青。”

雅墨摇摇头:“看来我们这个百货是真的保不住了,他会不会对付你?”

殷蔚蓝撸起雅墨的袖子查看:“我再怎么不济也是王爷的儿子,他就算是品级再高,也不会敢对我下手,倒是你,你得赶紧回你哥那去。有你哥在,好歹能护着你。”

雅墨定定的看着殷蔚蓝,想说些什么,却觉得什么都是枉然。

下午雅墨就被殷蔚蓝送上马车,让车夫带着她回临城。自己留下来收拾摊子。

盐道衙门, 杜氏一脸焦急的看着,精神恍惚的小姑子:“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雅墨看着嫂子,嘴一憋,眼泪就掉下来:“嫂子,我不该不听你的,我的伊人百货没有了。”

杜氏抱着雅墨,一脸焦急:“别哭,先到里面,好好跟嫂子说。”

说着亲自扶着雅墨往里走,在经过花园的时候,迎面走来自己的夫君,和忽然出现在府中的尹公子。

正和尹公子说话的,周叙一脸疑惑的问着妻子:“这是怎么了。”

杜氏刚想回答,怀里的雅墨抬起头,站直身子,吸吸鼻子,对着周叙喊了声:“大哥。”

周叙皱着眉头:“怎么一回来就哭,快收了眼泪,有贵客在。”

雅墨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位肤色微白,脸庞帅气的男人,正眼带趣味的笑意看着她。

雅墨愣了愣,随即微微福了下身道:“哥,我先进去了。”说完也不管人答应于否就冲着那尹公子身边走过去。经过时,抬头瞪了眼对方,笑什么笑,别人哭有那么好笑吗?

周叙脸一沉:“这规矩都哪去了。”

杜氏赶紧道:“或许是今天遇着什么事情了,她一回来就说那伊人百货没了。”

周叙皱着眉头:“没了?是什么意思?这好好的怎么就没了。”

尹木轻念了下百货名字没有发问。

“我也不知,夫君我也先进去陪着小姑。”说完对着周叙和尹公子福了福声,在周叙和尹公子点头后,带着丫鬟往内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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