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儿你别哭,爷知道你心里委屈,乖别哭了,哭的爷心都要碎了。”林寺远的声音出其的温柔。
吕婷婷坐在凳子上,泪眼蒙蒙的看着老爷,软软的声音透着无限的哀伤:“爷你就要成亲了,这府里上上下下都为您忙碌,婷儿本想着这怀了孩子,是喜上加喜,却没想到,落了个送去庄子的地步,卑妾……”说着那泪珠子有成串的掉了下来。
林寺远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道:“不要哭,婷儿,这段时间你先去庄上安胎,等过一阵子,爷就派人去接你。”
吕姨娘还是默默流泪不说话,林寺远叹了气接着道:“婷儿,爷对你怎么样,你是知道的,现在你有了爷的孩子,爷也是高兴,只是夫人未孕,且县主又进门之际,这身孕就来的不是时候,你放心,等县主进门,爷会尽快接你回来。”
吕姨娘睫毛上挂着泪滴,看起来楚楚动人道:“真的吗,爷?”
林寺远自又是拍着胸脯保证了一遍。因这银儿已经被老太太派人拉去,现在吕姨娘身边暂时由小丫头伺候,林寺远见了那丫头笨手笨脚的眉头皱的紧紧,想着明天让夫人给尽快拨个得用的丫头过来。
吕姨娘看着老爷走出院子后,才神情恹恹不欢的回到院子。自己有了身孕也就不能再伺候爷,只能看着爷往夫人的院子去,现在又失了银儿这个臂膀,自己又要被送去庄子,什么时候能接回来都不知道,真不知道这步棋下的是对是错。
而雅墨那听到林寺远到了院子,冷笑,只让青儿回自己歇下了,让柳杏去伺候着。
吹吹打打的队伍,正式起程去京城迎娶了,雅墨看着那长长的队伍慢慢的向前走去,轻轻的呼了口气。回到内院,雅墨就让嬷嬷把吕姨娘的东西收拾出来,只派了一个丫鬟用着一辆旧马车把人送去了郊外的庄子,因着府里大多人都以为是姨娘生病,所以均没有太大反应,雅墨去回老太太的时候,也只得了几句叮嘱要紧着孩子厚,老太太也不再过问。
雅墨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这个府里来的人都走了,仿佛又回到了那三年,只是睁开眼,却清楚知道已经不一样了。
“青儿,去灵风阁。”
青儿道:“要不要奴婢先派人去通知殷公子?”
雅墨想了下摇摇头:“不用了,殷公子住我们府里那么久,也不用那么生疏,到了再打声招呼避下也就行了。……那琴沛去了那,做的怎么样,殷公子可有满意?”
青儿走在旁边回道:“奴婢倒听过一些,是厨房上传出的,说琴沛到了殷公子那,就常常借着殷公子想要吃新奇点心的名头,去占用厨房。厨房管事想着殷公子是老爷的客人,就没跟夫人汇报,好在琴沛也只在下午闲得时候做些小点心,据说有些还是很不错,有些就怪异的可怕,甚至有次竟然说把新鲜的牛奶放坏了再用……这殷公子的口味也太奇怪了。”
雅墨看着一脸受不了的青儿,无声的笑,想不到这琴沛还真的玩起穿越女的美食笼络人心的手段,也好,去找律法书的时候顺便看看,这琴沛折腾出什么了。
灵风阁,二楼书房内,殷蔚蓝正用古筝弹着《渔舟唱晚》的曲调,雅墨前世就是名销售策划,每天兢兢业业的工作,对这些根本就没涉足,也不懂,只觉得这殷公子雅兴倒好。
和青儿步上二楼,自己站在楼道内,让青儿去跟屋里的殷公子打声招呼,青儿领命而去。雅墨站在栏杆看着下面,不一会听到屋里琴声停止,然后身后响起脚步,轻轻转身,刚好看到殷蔚蓝一脸惊喜的迎上来,怔了怔,忽然想起那次暧昧,脸色微微的有些发热。
“林夫人。”殷蔚蓝在雅墨一米前停住作揖道。
雅墨收敛心神,微低头轻道:“打扰殷公子的雅兴了。”
殷蔚蓝声音轻快显示此刻心情的很好,“哪里,是林夫人的丫鬟哼了她们家乡的一所曲子叫《渔舟唱晚》我正用古筝给试着弹奏。”
雅墨微微一挑眉,顺着殷蔚蓝的发际看过去,正和青儿在交谈的琴沛,微微笑道:“也是这个丫鬟有福气,前段时间也不知哪听来说我要给你换个丫鬟,便主动求到我面前,说要来伺候你,我想着这派谁都是伺候,这丫头看着也伶俐,便同意了。现在看到,这丫鬟倒真有伺候人的一套。”
殷蔚蓝笑着的脸慢慢的缓了下来,眼神微暗的看着眼前恬静笑着的雅墨,脑子里细想着她说这番话的意味是什么。
雅墨静静的对他看了一会后,便微颔首道:“既然已经跟殷公子打过招呼,我便去藏书阁了,殷公子请自便。青儿……走了。”
身后的青儿赶紧停止和琴沛的交谈,小跑上来跟在雅墨身后从楼梯上了三楼。
“公子,我们要不要继续弹。”琴沛满脸笑意的上前,态度完全没有在正院时的谦卑和拘束。
殷蔚蓝静静的看着琴沛,直到琴沛的笑意渐渐挂不住,才微敛眼睑没有说话的从她身边往书房走去。
琴沛有些茫然,这殷公子好好的怎么忽然对自己这么冷淡。记得刚才这里时,殷蔚蓝听说是夫人觉得那个丫鬟伺候不周,特意派她来伺候的时候,一直对她很和蔼的。尤其后面她努力展现自己的特别,让他对自己更是连连刮目相看。还从没象刚才这样过?是夫人对殷蔚蓝说了什么吗?如果不是怎么夫人一走,殷公子就给自己脸色看。想不通的琴沛恨恨跺了跺脚,往书房走去,却看到紧闭的房门,这下更确定肯定是夫人说了什么,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藏里的雅墨,打发青儿在隔间等着,自己一个人走进后面的藏书架,手轻轻的划着那一本本陈列的书。其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那番话,只是在看到殷蔚蓝说琴沛那高兴的表情,心里有个刺一样,浅浅的扎在那,不疼但咯的难受。抬起左手,轻掩脸叹息,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见不得同穿的老乡追求幸福吗?自己难道开始如此可憎了吗?
书房里的殷蔚蓝,用手一拨一弹的无条理的拨弄着那琴弦,思绪顺着雅墨的话转了起来。在那个琴沛到来的时候,他明明记得她说的是,夫人觉得他需要更好的照顾才特意派了她院子的丫鬟过来的。他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多想,但还是心里充满开心,所以对着琴沛也是和蔼有加,因为总觉的琴沛是他和她之间的纽带,再加上这个琴沛确实有些特别,不管是在吃食,学识都有一定的可取之处。这也更让他相信,是雅墨特意挑了这样可心的丫鬟来伺候他,为了发泄寄人篱下的无聊和不便给找些乐子。
而今天雅墨的一番话却彻底打碎了他的以为,那这个琴沛这么争取,又这么引起自己的好感,是为了什么?飞上枝头?如果真存了这个念头,那也该去打林兄的主意才对,但如果不是,他还真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好被人算计的。
正想的苦恼,门房传来敲门声:“殷公子在里面吗,我家夫人有事想请殷公子帮忙。”
殷蔚蓝赶紧收回思绪,起身打开门:“是青儿姑娘啊,你家夫人何事需要在下帮忙。”
青儿对着殷蔚蓝福了下身到:“夫人想拿书架顶上的书,可是够不到,搬了凳子还差一点,所以想请殷公子帮忙下。”
殷蔚蓝听着青儿的描述,脑子里描绘出雅墨站在凳子上垫着脚伸着手使劲够的场景,轻轻的笑出来道:“是在下的荣幸。”
青儿有些莫名的看着好像很高兴的殷公子,憋了下嘴,便转身带路:“那请殷公子跟奴婢来。”
“公子,我也一起去。”从隔壁间打开门出来的琴沛问着。
青儿微拧着眉,声音微恼道:“琴沛,你在这里难道就这样伺候殷公子吗?说话做事一点都没奴婢样,‘我’也是你一个奴婢该说的。主子做事要不要奴婢跟着,是主子说了算,不是你这奴婢做主。”
琴沛在殷蔚蓝这几天自由惯了,突然被青儿这么一呵斥,脸上就带出了不满,转头看向殷蔚蓝,想殷蔚蓝帮自己说几句,却没想到看到殷蔚蓝神情也是微恼,顿时心里的火起了起来,本来她也没想跟,就是听到殷蔚蓝是去帮助夫人,本就嫉恨是不是夫人说自己坏话,所以她就想跟着,看夫人是不是真的在说自己坏话。
青儿呵斥了几句,看着琴沛这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眉头整个拧了起来,琴沛虽然调到灵风阁,但实际还是雅墨院里的丫鬟属青儿管得。所以上司训话,下属反而一脸不满不甘,上司心里又怎能痛快,只是殷公子在,毕竟现在琴沛伺候他,青儿不好当面过多说什么,警告的看了琴沛一眼,便带着殷蔚蓝上了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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