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巢穴的位置会很隐蔽,结果是徐显想多了。
刚顺着痕迹没走多长时间,就在一处高大的岩壁旁发现一个深邃的洞穴。
洞壁边缘有开凿痕迹,一道道刻痕整齐排列,就是不知道人凿的,还是妖凿的。
散落的羽毛从洞口一直向内延伸,从洞里面还有一股夹杂臭味的暖风吹出。
没错就是暖风。
应该是洞内有某种热源,而且这臭味和之前两只鹰身女妖身上的味道一致。
基本可以确定,这里就是妖物的巢穴。
洞口很大,徐显现在的典狱长形态有两米四左右的身高,而山洞的高度大概是他身高的两倍。
宽就更不用说了,完全就像是一条穿山隧道。
山洞蜿蜒曲折,非常深邃,稍微往里几十米就没有一点亮光,变成黑乎乎的一片。
幸好徐显此时是灵体,不需要光也可以将山洞内部的环境一览无余。
作为大雪山的顶尖掠食者,让鹰身女妖们感觉到安逸,也失去了应有的警惕。
走了这么久居然连个看门警戒的都没有,就这么让徐显堂而皇之的深入老巢之中。
随着他的深入,洞穴内温度越来越高。
暖风已经变成一股股热浪,让整个环境显得异常干燥,那股令人恶心的臭味也愈发明显。
继续行进数十米,转过一个弯,前方豁然开朗。
闪动的火光让里面的环境清晰可见。
巨大不规则的圆形深坑出现在徐显眼前,坑里是不停翻滚沸腾的红色岩浆。
这片冰雪掩盖的雪山内部,居然是一座热烈的火山。
周围岩壁被岩浆上燃烧的烈焰照映成红色。
再往上,凸起的石块形成大小不一的平台,每个平台上方都有一个枝条和羽毛搭建而成的鹰巢。
每座鹰巢都是一只女妖的住所,沿着岩壁越往上,巢穴的面积越大,居住在里面的女妖地位也就越高。
这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
在最上面靠近洞顶的是一座宽约数十米,高度约两米的超巨型巢穴。
这座巢穴在女妖们看来异常华丽,各色鲜艳的羽毛点缀其上,还有许多惨白的骨骼挂在巢穴边缘,作为装饰。
有兽骨,当然更多的是人骨。
此时巢穴里面正趴着一只鹰身女妖,它用一根翅膀将自己的身体包裹住,沉沉的睡着。
即便是如此大的巢穴,都无法完全容纳鹰身女王夸张的体型,另外一根翅膀只能耷拉在巢穴外。
徐显甚至怀疑这只鹰身女王到底能不能从洞穴里出来。
它光是垂落在外面的翅膀就有近十米左右,翅膀最顶端的羽毛能伸到下方另一只女妖的头顶。
但下面那只女妖对于如此明目张胆的入侵根本不为所动,像只鹌鹑一样将自己缩成一团,极力躲避着女王垂下的翅膀。
如果说居住在上方的女妖只需要注意女王的入侵,那最底层的女妖就要经受冰火两重天的考验。
这些女妖的巢穴通常非常简陋,只是几根树枝随意的聚拢在一起,里面的羽毛也少的可怜。
还有些根本就没有巢穴,只能趴在光秃秃的岩石上。
它们下方要接受翻滚岩浆的高温烘烤,上方又要闪避族人们的排泄物。谷
但即使这样,它们也依然安稳的用翅膀包裹自己,呼呼大睡。
这也是徐显至今没有被发现的原因,巢穴里的女妖,有一只算一只都在睡觉。
可能鹰身女妖们也有睡懒觉的习惯?
不过,这都和徐显没关系,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孩子。
但他现在的位置,距离最近的女妖巢穴都有数米的距离,更别提再往上的其他巢穴。
至于徐显下面的巢穴内部倒是一览无余,可这些满是排泄物的地方根本没有孩子的踪迹。
他也没有女妖那样的翅膀,不能飞在空中,难不成还要爬上去一个一个查看?
又或者把它们全杀了,再一个一个看?
二者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
就在徐显沉思的时候,有声嘹亮的啼哭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在最顶端,女王的巢穴里,一个也就七八岁的女童,将身体从层层叠叠的羽毛中伸出来,趴在巢穴边缘。
也许是基因里自带的求生欲,在孩子发现徐显的第一反应就是哭。
这也是她这个年龄唯一能用的手段。
哭声会引起父母长辈的注意,让他们帮助自己,但也有可能会引来其他捕食者。
就像现在,一只位置比较靠下的女妖,可能因为岩浆的烘烤导致它的睡眠质量并不是很好。
于是这一声啼哭很轻易的将它惊醒。
其实女妖本来已经习惯了这个烦人小孩的哭声,它起初没有在意,准备调整一下姿势继续睡。
可在活动翅膀时,从羽毛之间的缝隙里,女妖好像在洞口发现一个不同寻常的绿色身影。
它立刻睡意全无,嗖的一下起身,飞在空中。
果然,真的有闯入者!
女妖立刻发出一声非常巨大的鸣叫,像是刚发现腐肉的秃鹫。
徐显自然清楚,孩子的哭声会吵醒女妖们,可他也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毕竟不能指望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能做出什么顾全大局的举动,她只是想活而已。
所以他马上甩出手里的魂镰,直冲那只醒来的女妖而去。
结果没想到那只女妖突然飞到半空,无意间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空Q...
但是不慌,徐显反手唤出灯笼抽向女妖的脑袋。
急速伸长的锁链哗啦作响,在电光火石间,沉重且狰狞的铁质灯笼就飞到女妖脸上。
可惜这如天使一般的脸庞,在瞬间被砸个稀烂。
鲜血与脑浆四溅,翅膀上羽毛翻飞,余下残躯落入滚烫的岩浆之中。
虽然徐显很迅速的击杀了这只鹰身女妖,可它最后的一声鸣叫还是吵醒了不少族人。
果然锤石不能空Q,不然就会出大问题!
紧接着数十只鹰身女妖腾空而起,一时间嘈杂的嚎叫,飞舞的羽毛,迎面而来的滚滚热浪,谱写出一曲恼人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