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收的八月,众人忙碌无比,周寒却是十分清闲的出宫乱转。
许久不在上京城内闲逛,让周寒感觉十分新奇。
其实也不算太久,不过两年的时间,但上京城因为周寒的计划,变动十分大,现在的上京城,与两年前相比,许多建筑的位置都不相同了,如果是一名六年前来过上京的人,六年后再来,很可能不认识路了。
只是,虽然许多建筑变换了,但大道还是那个大道,在城里,跟随大道走,是不会错的。
“剑好巨阙,珠称也光......”
“推位让国,有虞陶唐......”
“鸣凤在竹,白驹食场......”
一阵熟悉的词句在周寒耳边响起,让他停止了对王都的思考。
周寒抬起头来发现,因为城东的丞相府和新官政署的建立,那边十分吵闹,而一路看着周围景象思考的自己,本能的躲避着那吵闹的声音,来到了城西。
而那让周寒十分熟悉的词句,正是千字文,如今的千字文,已经成为了周国小儿习字的必学之文,甚至一些老师在考教,或是收学生时,都会让背诵千字文来判断。
千字文在周国的普及之光,是周寒在写出来时,万万没有想到的,他当初不过是偶然想起上辈子因为好奇而背下的千字文,想看看自己还能不能背诵下来,就随手一面背一面写了下来,因为怕被人发现,他还特地将背写出来的千字文放在了书殿的一处偏僻的角落里,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作,被顾清清发现,也被顾子瞻告诉了裴显正,并被两个老头拿出来作为学生学字用。
这让周寒一时有些懊恼,不是懊恼他没有将千字文藏得更深,而是懊恼他上辈子除了千字文外,就没有再背诵更多的东西了,什么三字经、百家姓,他一概不会。
周寒顺着读书声,来到了一片被人为连起来的房屋旁,那千字文的读书声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这些房屋,既是原本裴显正和顾子瞻在此临时教书的地方,但在书院被建设起来后,他们就搬移过去了,原本周寒还以为这里被空下来,或是被别人占去了,倒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以此为教室被人用来教导学生。
从房屋的门外朝里看,可以看到每间教室都有着一名老师在教导人数不等的孩子,这些孩子从衣服上看,都是平民百姓的孩子,一个看起来稍微富裕点的都没有。
这也正常,毕竟有点钱的人家,都是请的老师到家中私下教导的,更好一些的,都想办法到书院去上学去了,不会在这破败的教室里学习千字文。
因为教室相隔只有一面墙,且都是读的三字经,但读的速度不同,因此常有学生被隔壁的声音诱导而读错,这让老师们大为光火,但却无可奈何,不得不喊停,并让学生们重新来过。
一些老师看到周寒几人在看时,也没有太在意,因为周寒衣着富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与教室里的那些穷学生有瓜葛的,无非就是好奇罢了。
周寒看了一会,让易忠去叫一名老师出来聊一会。
被易忠打断了教学的老师,心中有些恼怒,但周寒几人的装扮,一看就不一般,不是他这样的人可以拒绝的,他让学生门自学,让那些年龄较大,学得较多的学生代他教导年龄较小的学生,就走出了教室。
“学生见过公子。”那老师在见到周寒后,很恭敬的向他行礼问安。
周寒也向他回礼:“不知先生贵姓。”
“免贵,不敢当先生,学生崔善。”周寒的礼节十分得体,似乎不因为崔善是个穷书生就随意,让崔善心中一个激灵,越是外貌看起来尊贵,却越是有礼的人,其背后的地位也就越高,这是他们这些底层书生的经验,因为礼节只有富贵甚至权贵人家才会学习,而越是家世尊贵,地位高大的人,他们的礼节就越是深入本能,不会因为与他们说话的人的身份而抛弃,那些书中,无礼的多是纨绔子弟,原因就是这个。
对于崔善的警觉,周寒也感觉到了,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而是友善的问道:“在下王寒,想请问崔朋友,在下记得,这里原本是裴先生与顾先生的教学之所,但现在他们已移至城东门外的书院了,没想到这里还没有空闲出来吗?”
崔善心中有些紧张,向周寒微微鞠躬道:“这里的确空闲出来了,我等几人因生活困顿,就借此收些学生,收些束脩填补家用,也教导一些没有多少家资的孩子们一些字。”他以为周寒拥有这几间房屋的处置权,是想来赶走他们的。
周寒看到崔善有些紧张,就知道他误解了,虽然他的确可以将这块地挪用,但不是现在,而且挪用时也会给这些孩子一个新的地方,让崔善几人继续教学的:“崔朋友不要误会,在下只是因为路过这里,听到孩童们的读书声,被吸引过来,好奇这里还在使用,因此询问一下罢了。”他向崔善略施一礼,以示道歉。
崔善急忙阻止周寒对自己施礼,但心中却因周寒的话,稍微放心了下来。
为了不让崔善继续误解,周寒没有继续过多的询问,而是看了一下教室里的情况后,很干脆的告辞离开。
在周寒几人离开后,其它教室的老师纷纷丢下学生,跑出教室来,紧张的向崔善询问周寒几人的身份和来意,在知道周寒不是来让他们搬走后,他们也松了口气,但因为周寒没有说自己的身份,让几人都在心中猜测不断,几乎无心继续教学了。
周寒几人离开后,很快来到了西城门外,此刻的西城门外,已经有了许多工坊在忙碌着,周寒将工坊都集中在了这里,其中也包括造纸坊,只是与其它工坊不同,造纸坊的守卫更加森严,虽然纸在周国已经非常普及,甚至有些商人购买纸,销往外国,但造纸的工艺却没有被周寒透露出去,并对造纸坊严加看守,在这里,经常能抓到一些从外国,或是富商派来的细作,为的就是混入造纸坊中,获取造纸的技艺。
虽然现在市面上,已经有人仿制出了纸,但他们制作出的纸张,完全没有周国造纸坊中制作出的纸张白皙精美,非常粗糙,价格却只比周国造纸坊的纸便宜一点点。
而在西城门外,距离十里外的地方,已经可以看到已经建设好的二重西城门了,在建造二重城墙时,城门是首先建造的,其次才是城墙。
二重城墙高约三丈,与内层城墙同样的高度。
内层城墙从天上往下看,是正方形的,但二重城墙则不一样,在周寒的命令下,以圆形包围着内层城墙。
这并非是周寒懂得城墙的建筑方式,无非是他的喜好而已,要不是他是国君,要不是现在的周国王都无比安全,他这样的外行命令,早就被人喷得连渣都不剩了。
二重城墙与内层城墙之间,以一条道路分隔两边的建筑,周寒称之为一环路。
周寒几人,从西城门出去,顺着一环路向南城门游荡着走着。
二重城墙内的居民房建筑非常凌乱,高矮不同,有砖石的,也有木头的,许多是从外城,或是外国迁徙过来的人,真正的原上京人反而比较少。
因此二重城墙内,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建筑,让周寒眼花缭乱,心情很愉快。
周寒这样一看就是身世不凡的人,在这一环路上,非常显眼,任何看到他的人,都不禁会被他吸引住,他的一身衣服,甚至足以让一个十口人的平民之家,吃饱饭十多年了,因此许多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周寒偷偷的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只是一些有眼力的人知道周寒这样的人不是他们可以轻易动得了的,而那些没有眼力的人,刚有所动作,就被身后的手给拉到小巷子里了。
周寒出行,除了身边跟随的潘雄,以及两三名禁卫军外,暗地里还有瑞木萌和许多禁卫军便装保护的,非常安全,根本不用担心有人能伤害得了他。
单只说瑞木萌的武力,在周国就没有人是她的一合之敌。
一环路因为是一条环城路,所以路程远比内城的十字大道要更长。
从西城门沿着一环路到南城门,虽然有周寒慢步游荡的结果,但仍然让几人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
来到南城门的十字路口时,周寒突然呆住了,因为他肚子饿了,仰天看着天空,脑袋里响着:咚,咚,咚,三声。
周寒四处望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客店的地方。
但随即,一股浓郁的香气,冲进了他的鼻腔里。
这股香气并非是食物的香气,而是劣质胭脂水粉的香气。
周寒顺着香气望去,只见在街口,一个十分醒目的三层高的建筑耸立着,有许多衣装暴露的女子,正摇着手绢招呼着来往的人,主要是男人。
这是一个**,一层大门上挂着一个牌匾,牌匾上书《万红楼》三个大字,现在周国也有许多**,但如此嚣张的**名字,周寒还是第一次见到,红代表**女子的颜值很高,而万字,则代表这样高质量的**女非常多,而最关键的是,这万红楼三个字,写得非常好,不是浸**法十数年,且有很高天分的人,是不能写出来的,这样的字,这让周寒突然好奇,是哪个大家,给一个**写牌匾。
“易忠,你看看这牌匾写得怎样?”周寒笑问。
“王......公子,小人只会写字,不敢言书笔。”易忠挠挠头,直说自己不懂书法,他虽然临摹过,且还算能见人,但他自认自己的字,只能算普通,但国君问自己,他也不敢不回答,好在他知道国君并不是太在意自己的回答,就随意的说道:“小人只知道,这牌匾上的字,比小人写得好多了。”
易忠的话,引得周寒大笑,引得那些**女瞩目。
尽管**女们看周寒看得两眼放光,但没人敢向周寒搭话,让他进**玩。
周寒的气质样貌和衣装,让见多识广的**女们知道他背景不低,贸然搭话,只会引来大麻烦,而**女们是要压挤男人钱财的,可不是要引来麻烦的,而这个麻烦,还有可能让她们下场凄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