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妍索然无味的往嘴里扒了几口饭之后,终于没有耐心跟他耗下去,放下碗筷坐正了一脸严肃的望向项云苍,“我打算搬去学校住。”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回复如常,“也好,学校方面我已经安排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你,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
“我的意思是……”她苦恼的搅着手指头,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才能让他明白,“我想独自生活,在没有你保护的情况下,而且,今后你也不用再给我生活费了,我可以自己打工挣钱养活自己,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项云苍突然将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她本能的抖了一下,抬眸之际刚好对上他盛着一丝怒意的双眸。
“乔妍,我对你的容忍不是毫无限度的,有些想法不该有就别想!这是你的家,你还想去哪?”
“这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八年前就已经毁了!”她猛的站起身来,提高了好几个分贝的声音包含了她这些年被压抑的所有情绪,“我知道,您收留我这么多年,我对您感激不尽,一直把您当成恩人,可是我们没有亲人该有的血缘关系,我总有一天要长大,你也总有一天要过自己应该过的生活,我们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人,我又能以怎样的身份继续赖在你身边?!”
这些话,她早就想对他说了。
一直没有勇气,一直恋恋不舍。
可越是长大她就越是明白,依赖他,习惯了有他,这些都不是理由!她跟他什么关系都算不上,凭什么还能继续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她做了他八年的乖乖女,也该长大懂事了,该回自己的家,承担起本该属于她的一切了……
空气凝滞下来,温度很低,略显紧张的气氛在餐厅里逐渐蔓延,二人僵持不下。
即便是缩在角落里的蓝灵也感觉到了他身上骇人而压迫的气场,正当她望着两人幸灾乐祸暗自得意的时候,男人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缓缓响起。
“蓝灵,你先回去。”
“什、什么?”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难道该被赶出去的人不应该是乔妍才对吗?!
项云苍没有重复第二遍,而是直接叫来了司机,把蓝灵“请”了出去。
随着蓝灵的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人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乔妍被他目光盯得有些畏惧,可她不想第一次抗争就这么轻易的认怂,把自己从小到大的所有勇气都拿出来,挺直了身体坚定的直视着他!
可她忘记了她在他眼里终究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大人对孩子有先天性的优越,通常是没有平等和道理可言的。
见他大步朝自己迈过来,她跌跌撞撞往后退了一步,手腕便已经被他握住,巨大的拉扯力带着她整个人都向前倒去。
“啊!”惊呼声还卡在喉咙里,她的身体已经被他扛在肩上,转身朝二楼走去。
“项云苍!你放我下来!动手算什么男人?有本事你跟我讲道理啊!你放开我!!!”
她奋力挣扎的那点劲儿在身材高大的男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转眼间,两人便来到了她住的卧室。
她的身体被狠狠地扔在床上,还没来得及挣扎,黑色的身影便俯身压下,将她困在了床单与他的身体之间,动弹不得。
“你……你想做什么?!”她睁大了双眼瞪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棱角分明的轮廓,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呼吸间尽是他身上独有的沉香混合着烟草味,随着他沉重的呼吸声呵在她的脸颊上……
一颗心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她所有的勇气跟决然都在此刻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莫名的慌乱与紧张。
那感觉,很陌生。
项云苍凝视着紧张到全身颤抖不止的她,薄唇边勾起一抹淡到几乎看不到的弧度,“你不是说需要一个留下来的理由么?我给你一个理由就是了。”
他的眼底闪烁着不同于以往的神色,残忍,决然,还有被逼到绝路之后的一抹疯狂……
那样陌生而又诡异的眼神,她从未在他脸上看见过。
记忆中他很少对自己发火,哪怕自己犯了错被他教育批评的时候,他的眼中也只是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可他此刻的模样,就像是……濒临绝境的野兽,要撕碎她所有的美好一样……
当他的手掌穿过她的外套渐渐探入她的肌肤,带着薄茧的指尖掠过轻颤的身体,惊起一片完全陌生又别样的刺激感,乔妍的大脑一片空白,望着眼前眸色灰暗无光像是入了魔一样的男人,突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
他……他难道……
“妍妍……”他低沉魅惑的声音靠近她的耳后,“你是我的,你一辈子都只能留在这里,不要妄想离开……”
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在她小小的脑子里原来装着那么多想要逃离他的想法。
如果不是她要离开,他的秘密或许也会压在心底,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脑子里着了魔似的想着占有她,让她的生命里除了自己以外不会再有任何人,即便知道做出这一切的时候她或许会震惊诧异,或许会无法接受,但,他没有别的选择了。
最想保护她的就是他,如今却要亲手毁了她的美好世界……
矛盾的念头折磨得他自己都快要疯了。
充满了占有欲的一句话,听得乔妍面红耳赤,察觉到衣服里那双手越发肆无忌惮起来,甚至一路朝着她的裙底探去,惊慌失措的求饶道,“项……项云苍,我、我知道了,我不走了就是了……你别这样,我害怕……”
如果是硬碰硬,她有决心跟把握绝不认怂!
可对方出牌不按套路,她已经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甚至惊恐万分的猜测……难道这也是他整治自己的手段之一吗?
如果是,那她承认自己败了,败得体无完肤!
“你……不走了?”他的动作微微停了下来,眸底恢复了一丝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