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刚才吴应那贼子拿着虎符在御林军面前叫了半响,都没能让御林军将宫门打开,原来真正的虎符在太后娘娘身上。
还好!
太后将东西推回去,神情严肃。
“你知道哀家将这东西交给你意味着什么,哀家老了,不想看见生灵涂炭,若你夺不回这京城,便带着这些忠心的将士回临安,他们守卫哀家同皇帝一场,哀家不想看他们全军覆没在奸臣剑下。”
半响,魏不孤还是点点头将东西收了起来。
一路护送太后同皇帝前往临安的,除了魏疏之外还有魏萦和叶家几位长辈。
白燕衡攻占了京城,下一步便是除去城中于他不利之人,魏萦同叶家众人若是继续留在城中,最后也只会成为他用来威胁叶闻风的把柄罢了。
白燕衡轻而易举便将京城拿下,甚至没有惊动城外诸人。
众人一路往临安而去,路上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受到半点波及的模样,实则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
以免百姓惊慌之下生乱,安国公听闻京城生变,也不敢立刻筹集兵马回京支援,只能亲自带人前来半路等着接应太后同皇帝,护好君主才是最为重要的。
这也是白青玉离京之后初次见到魏萦,实则就算在离京之前,他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魏萦了。
“你......可还好?”
许久不见,魏萦似乎变了,不喜欢笑也不喜欢说话,同从前判若两人,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素净的颜色,他记得她最爱穿红色,那样鲜亮的颜色最适合她。
魏萦抬眸看了他一眼,同他点点头。
“世子。”
淡漠而疏离的简单称呼,从前那个满大街追着他闹腾,喊他臭小子的姑娘,到底是被他弄丢了。
安国公将太后和皇帝安顿好,边关便传来突厥攻到云安城的消息。
这个消息实在算不上好,若是连云安都保不住,让突厥的铁骑踏入云安城,那叶闻风也是凶多吉少,到时候都不必白燕衡自己做些什么,突厥那边便为他除去了所有的后顾之忧。
“哥,我要去支援叶将军。”
槐树下,魏萦看着眼前的老树,最终还是做下这个决定。
当时叶闻风走的时候,给她留下一纸和离书,可还没等叶闻风出京城,那和离书便被她扔到烛火里烧了干净。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做,二人为着牵制白燕衡才走到了一起,可如今白燕衡的势力已经不是他们两家人联手能牵制住的,这桩婚姻也可到此为止,但她却不愿就这般离开,甚至想要去云安见一见叶闻风。
“决定好了吗?”
自家妹子的性子,魏疏清楚,她决定的事,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既然她已经想好,他便没有必要阻拦。
“不管能不能将他救回来,好歹能让他知道,在这种时候,我没有放弃他。”
似乎是从叶闻风无视那些流言蜚语、无视那些人在背后的议论,毅然决然牵着她的手走过三进门的时候,她便已经将心交在他身上。
无关情爱,只是从那一刻开始,他于她来说已经不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了,她想要去云岭告诉他,魏家的女儿不怕死,不会为了生死而抛弃至亲之人。
魏疏点点头,最后上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萦儿向来都是心有成算的,既然你决定好,为兄便也不拦你,只是无论如何,要平安回来。”
纵使在征战面前,平安二字显得过于奢侈。
魏萦眼眶有些微红,是她不孝,这般离父母兄长而去,但身困云安之人是从前护过她的人,她必须去这一趟。
......
魏萦带着魏家小部分的兵马打算出发的时候,没想到还未出门便被人拦下。
“你不能去!边关不是平日你玩闹的地方,那等险境不是你一个女子能去的!”
冷眼站在门前拦路之人是白青玉,从听到魏萦要前往云安支援的时候,他便觉得这丫头必然是疯了,那般刀剑无眼的地方,她去了就是送死的!
魏萦皱了皱眉头,淡漠的眉眼中没有丝毫的情绪。
“家国有难,身为女子又如何?只要能带兵会谋略,一样可以上战场。”
女儿家亦可以上战场,这话还是叶闻风同她说的。
那时候他每日天不亮便起身练剑,她自然也不好睡懒觉,去林中看过两次他练剑,是行云流水的好看,便要他教她那剑法。
或是自小便练过拳法的缘故,她学起那剑法来倒是很快便能上手,同叶闻风玩笑,是不是学会了那剑法,日后她变也能上战场杀敌去了?
本是句玩笑话,叶闻风倒是回答得认真,只说自古多的是巾帼不让须眉。
眼下看着马前气急败坏就是不让她出门的白青玉,她似乎有些明白当初那种时候白青玉为何不愿见她,终归是不够了解她罢了。
心下释怀,魏萦淡淡一笑,却是拔出随身的软剑。
叶闻风那套剑法,她舞的虽没那么好看,但该有的招式她都记在心里,白青玉若执意拦她,她也只能同他动手。
......
魏萦到底还是离开了临安,她没有同白青玉动手,安国公身边的暗卫出现,将白青玉带走,这般简单快捷的做法,为她省了不少时间。
一路马不停蹄的往云安而去,看着路上行人越来越少、四下山景越来越荒瘠,她便知道该是快要到云安城了。
......
一连几日,叶闻风都站在城头看着城外不远处的突厥军营,还有更远的天边的红霞和风沙。
云安多风沙,常常一阵风吹来便能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此时他转身正打算下城楼,却看到个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此处的身影,只觉是风沙眯了眼,都出现幻觉了。
只是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再往前看,那身影依旧站在那处,他才惊觉眼前的姑娘哪里是幻影?分明就是实实在在站在那的。
方才还淡然的神色突然一变,他皱眉有些生气的看着身前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