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他狰狞的冲着李洛央大喊,黑气在空气中瞬间凝聚出另外一幅完美的身体来,披头散发,犹如恶鬼。
李洛央眉心紧拧,为何会这样!
就连小狼的火都无法灼烧他的灵体,转瞬间便能重塑出另外一幅身体来。
所以自己刚刚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白费力气吗?
这怎么可能!
李洛央感到了深深的不可置信。
恐惧也在瞬间从脚底窜到了头顶,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构造的怪物,这样都杀不死!
“生前他曾受过佛光照拂,死后便是沦为恶鬼,也依旧比别的鬼要强很多,杀业成就了他,即便不强,他的灵魂也是不灭的。”
纳兰珏淡淡的说着:“唯有堕入无间炼狱,受遍十八层地狱折磨,淬炼他的灵魂,才能让他彻底魂飞魄散。”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那人要他亲自去抓罗禅寺的原因。
因为就连他也觉得罗禅寺是个极为棘手的人物。
“杀不死他么……”李洛央喃喃自语,罗禅寺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下一秒他便凶光毕露,无数弯刀冲着李洛央飞射过去。
“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他还在疯狂的大喊,像是失去了理智的疯子一样。
李洛央迅速后翻,但那杀人无数的弯刀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追着她一路疯砍。
他的刀竟然可以割破她身上的鲛人皮,露出森森白骨来,她闷哼一声,果然,金丹时期的她和罗禅寺打,还是太过于吃力了。
所以,她更应该要变强才是!
现在的自己,到底还是太弱了。
“丫头,交给本君……”
“不!”
李洛央固执的擦掉嘴边的血渍。
“濒临死亡的时候,我可以把我的命交给你,但现在……我想全力一试!”
“你……”纳兰珏还没开口,李洛央就手握弑神冲了过去。
完全暴走的罗禅寺,似乎化身杀人利器,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脸上爬满了红色的血痕。
“丫头,小心!”
身后弯刀穷追不舍,直逼李洛央命门,她蓦地伸出双手,无数黄色符咒在空中飞舞,缠住他的弯刀,弯刀在空中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声。
纤细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迅速变化万千,随着她结印的速度越来越快,符咒越来越多,渐渐地将罗禅寺包围。
森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罗禅寺双瞳猩红,嘴里发出一声暴喝。
符纸爆裂,李洛央被一阵罡气荡开几米远的距离,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你,该死!该死!”
“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他的声音,像是从阴冷的地狱里钻出来的般。
在她耳边一层一层的炸开,直到七窍流血,筋脉受冲。
先前在无妄境受的伤,在灵力震荡下,再一次复发。
但那双格外清冷的眸子没有恐惧,反而充满了嘲讽和讥笑。
“你求而不得,便欲毁之,你找不到他,便没想过是为什么吗?”她从地上站起来,擦掉嘴角的血渍。
双手再次结印。
“他告诉我说,你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恶心、最低贱、最卑劣的人!他便是永生永世不入轮回,也绝不想看你一眼,便是多看一眼,都是恶心的!”
她的话再一次击溃罗禅寺的心理防线。
直逼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那一刻,身上气息大乱。
李洛央双眼一亮,就是这个时候!
无数符咒如同铁链一般疯狂涌入罗禅寺的身体,将他的心脏狠狠缠紧包裹,刹那间,他的心脏在收紧。
李洛央脸色苍白,脚步虚浮,便是如此,就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灵力,可即便这样,还是无法掌控罗禅寺。
罗禅寺脸上的血痕越发明显,那双纤细的手死死捏决,心脏被缠绕,一声极其细小的闷响落下,像是一道小小的爆炸声般。
喉咙一甜,她猛地将涌上来的血都吞咽了下去。
无数鬼气涨开,将她和小狼狠狠弹了出去,手中结印大乱,猩红的双眼在她面前逼近。
“丫头!”就在纳兰珏即将占据她身体的刹那间,一双手将她迅速从高空拽下,似要将她狠狠砸向地面。
“罗禅寺,你若敢动她,本君要你这辈子都生不如死!”刺耳暴怒的声音炸响在罗禅寺耳边。
但他已然失去理智,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想杀了李洛央,得到他那寻了几百年的人。
黑暗中,一点幽瞳出现,罗禅寺拽着李洛央的手被寒光隔断,黑血喷洒,惨叫落下。
大街上的行人早就散的干净了。
弑神在手,指尖微颤间便是惊人的灵力迸发出来,就在那双陌生的手将她接住的一瞬间,落华集全开,额间血莲猩红发烫,紫衣翻飞,一双清冷的眸子是无尽的杀机。
“即便杀不死你,我也能要你生不如死!”
再一次,柳州城天空聚集了三千剑气,铺天盖地的落下,所到之处,皆为飞灰。
一道道剑气炸开,美丽的如同一场绚烂的烟花,将他的身体一遍又一遍的洞穿,壮烈中带着无双的美丽,惊心动魄,压得人心仿佛都在这一刻窒息。
灵体被洞穿成筛子,即便他能以最快的速度愈合,也无法抵挡弑神剑的凶猛杀气。
清冷漆黑的眸子没有丝毫温度,握剑的手却在发抖流血。
“臭丫头!我要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
罗禅寺爆发出一声怒吼,紧接着便以最快的速度自爆灵体,逃窜此地。
他一旦舍弃灵体逃跑,李洛央的剑气就无法追踪到他的位置和气息,剑气回拢,她面色苍白如纸,身子更是虚弱的如同风中柳絮,一吹就没了。
身后,一双手及时扶住了她,弑神没入地面,她才勉强撑住了自己的身体。
天空恢复了清明,但柳州城却别毁的不成样子。
她喘了粗气,还未调息片刻,甚至没有去看背后的人是谁,因为她感知到没有危险,握着剑,踉跄的走到那妇人面前。
撑剑单膝跪下来,看着她怀里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