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白色的雾霭一寸一寸散开,一棵巨大樱树迎风招摇,红色的樱花散落半空,似赤雪纷飞,零星几瓣,竟然落在了紫衣男子的眉梢处,凭空添了几分妖媚之气。
女人噙着笑容,一步一步,扭着极美的身段像只来自上古时代的火凤凰缓缓而来。
她当初也是以这样一种遇见方式走进他的世界、从此参与他的喜怒哀乐的。
其实他常年都是一个表情,也不曾在她的面前展示过除了淡漠以外的表情,以至于她后来一直认为,这个叫做君子绛的男子,是为妖溟骨而生。
反倒是她,常常将自己的情绪赤luo裸袒露在他的面前,但尽管自己将自己最柔弱的一面展现出来,依旧无法让他产生一丝的爱怜。
她笑着朝他抬眸,眉眼间却有带着几分冷意,伸出手替他将樱花瓣给摘了下来,露出藕白色的玉臂,一阵寒意袭来,让她啰嗦了一下。
这个女人叫夜堇歌,是玉兰国君主送给他的歌姬。
女人抬头,眼前这名男子面容冷峻若凉月,一头黑发随着那点点红缨翻飞。
他的话夹同着三月的樱花一起飘落:“你来这里干什么?你可知这里非你等闲之辈可入。”
女人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噗嗤捂嘴笑了起来:“原来殿堂之上高高在上的你在此时也不过是个孤独的孩子,你是这算在这里自舔伤口吗?”
是的,任他如何高高在上,都无法让他不再孤独,即使美酒美人应有尽有,他的心,始终还是那么的孤独......
这个女人,是这世间除却妖溟骨唯一一个懂他的人了,可惜他第一眼遇见的不是堇歌,否则他想他爱上的女人将会是堇歌,而不是那个从来都不曾属于过他的妖溟骨。
墨色瞳仁映出她万般风情,却沉着无半点涟漪。
“天凉了,我是给你送衣服的。”她把手上的狐毛裘衣给他披上,依然是笑意盈盈,然而这样的笑意,在一个身负国家使命的歌姬的脸上,又有几分是真心几分是假意?
她娇弱得站在微风里似倒非倒,他也没有打算去扶一扶,面容依旧冷峻若凉月,黑色炯炯的眼眸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有着孤独的气息萦绕不决。
堇歌,她耗尽一生的力气去爱这个叫做君子绛的男人,却始终换不得他一个微笑。她苦笑,罢了罢了,世间本就是由许许多多的的遗憾组成了,没有遗憾,这世间就当真没那么美好了。
他是那样温柔,那样让她不可抗拒,所以,她最终命丧于他手的时候,竟也是那般心甘情愿......
“其实,我真的,很讨厌......”
很讨厌,你看妖溟骨的模样。
“嗯?”他略微抬眸。
“很讨厌你在这样的天气里这般不爱惜你自己......”她把自己的心里话隐忍了下去。
附上媚笑,伸手捂住他的脸,那张脸,如同他的人,冰凉得刺骨。
他没有说什么,任由着她踮起脚尖捂着。
许久之后,看见她脸上多了一抹疲倦之色,便开口道:“你先回去歇着吧。”
她接下来,又是噙着笑容,一步一步,扭着极美的身段像只来自上古时代的火凤凰缓缓离开。
男人继续留下来,他在等,等那只小花妖妖溟骨。
目光投落在前方的亭子,十日前,他便是在那个亭子里面遇见她的,她说他谈的曲子真好听,还问他以后她还能不能来这里听曲。
素来不愿与外人亲近的他,竟然应允了下来,甚至在心里产生了一丝希冀。
她只是笑笑,没有过多的兴奋。
后来他才知道,那次的笑,是他见过她最真实的一次微笑了。慢慢的,岁月的洪流将这个温婉又绝强的女子彻底埋葬,她不在是她,为了爱情,为了那个叫做寒衣什的妖,她甚至不惜一切手段,去欺骗、去伤害那些所爱她的人。
不论是那日站在她面前拥她入怀许她承诺的君子绛,还是那个为她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的南遮空......
微微看着那些零落成泥的红缨花瓣出了神。
今天是不来了么?
他在樱花树下坐了下来,慵懒地闭起了双眸。
脑海里闪过一幕幕,恍如昨日。
天边扯出一道闪电,如同神将的银枪划破苍茫暮色。
看来是要下雨了。
他依旧一动不动地躺着。
你不来,我不走。
这是那日他所说的,也是那生他许下的第一个承诺。
不久,乌云密布,如他所料,大雨磅礴。
很快就滴湿了他墨青的发,还有......还有刚才夜堇歌给他披上的狐毛裘衣。
前所未有的寒意袭来,空前的失落油然而生。
真的不来了么?他还是不相信她是个会食言的女子,所以他还在等着,没有结果地等着。
要是耗上一生去等,他想他也会愿意去等,不为妖溟骨那张倾城绝美的脸,只为他那日弹奏的小曲唯有她一人读懂。
突然,一阵香气袭来,雨也停了。发际处的水珠顺着发尾滴落,最后落在他常常的睫毛上。
“我说了你先回去歇着,你听不懂人话吗?”语气里微微带着几分怒气几分怨气。
“好,那我先回去歇着。”一个日思夜寐的清冽女音飘近了躺在地面上紫衣男子的耳里。
他兀地睁开眼睛,是她!她来了!
“你终于来了。”他扬起笑容,刚才他还以为是夜堇歌担心他重新返了回来。
事实上,那个叫做夜堇歌的女人,真的在大雨落下时毫不犹豫地转身,返了回来,于是远处樱花树下的她,就看见了此刻的这一幕。
“等了好久吗?”她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得没掺杂一丝的感情,似乎他在雨中等她对她来说只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嗯。”他也诚实。
君子绛的声音清沉动听,远处的堇歌寸步不动,痴痴的望着不言不语,脸上湿湿的分不出是雨还是泪,只知道流到嘴边一片的苦涩。
转身,裙角移动,锦缎摩擦的沙沙声就像晴好时院中梧桐随风起舞。
悲切似乎只是隐藏在不知名处的幻觉,她有什么好悲伤的呢,那样高高在上的男子,从未属于过她,她有什么资格去悲伤?而自己,终究只是玉兰国君主送给他的一名小小的歌姬、他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他开始从她的世界逐渐离开,视线慢慢被雨水朦胧掉,她有她的骄傲,即使只是玉兰国君主送给他的一名小小的歌姬、他人手中的一枚棋子,那她也是有资格骄傲的,可是那裹着满身骄傲的羽翼之下,覆盖着大片大片不为人知永远不会结疤的伤口。
其实,我真的,很讨厌,你看妖溟骨的模样。
我,更讨厌,逃不开命运的摆弄。
多年之后,她骄傲地站在妖溟骨的面前,问她:“你可以为了他将自己身上所有的肌肤重新换掉吗?你可以义无反顾背叛所有的人只为不伤他半分吗?你......可以为他去死吗?”
妖溟骨,你究是怎样一个女子,让他爱你怜你视你如珍宝。
妖溟骨眼里露出一丝冷笑:“不要把你自己说得那么伟大,我可以为了他,灭尽天下人。”
当然,妖溟骨口中的他,永远只有他,才有那样的资格让她这样说。
当然,这个人,不是君子绛。
“不是君子绛对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呵呵,原来你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是棋子也好,不是棋子也罢,我都心甘情愿。”
————因为我爱他。
“我……呵呵,”气若游丝的声音失了婉转,涩哑难听。“……是不是多余了……”虚弱的丽人凄然婉伤,蛾眉紧蹙犹如梨花带雨。
她看着她哭,深遂的眸子沉静无波。
“既然觉得多余,又何必自讨无趣地活着,死了指不定还一了百了。”
她说完,甚至比先前的她还骄傲地出了门,远离她朦胧的视线。
其实这些话都一字不漏地入了藏在门外不远处桃树下的紫衣男子的耳,妖溟骨的答案,他也是在那番话之后肯定了心中所想。
又是一个为了玉柳琴而来的妖么?很好。
他会如她所愿的。
但愿她也不会让他失望。
(PS:今日玩游戏忘了码字,为了不断更,没有大纲的叶子就随手写了这么一个番外。不过也是计划中的,放心,没有胡来的哟!#^_^#
某女游戏的时候,为了任务随便拜了一个师父,某女:你真的就是我的师父了么真的是了么?/激动/转圈圈 某男:…嗯。某女:可是师父是干嘛用的?某男:坑你装备坑你钱用的(= =我开玩笑的)某女在心里说:师父我可不可以反悔了,再不济,你可不可以逐我出师门,再再不济,师父你让徒儿休了你吧~~~(因为我要大神做我师父~\(≧▽≦)/~啦啦啦啦啦)某男:打不过仇人找我。某女瞬间觉得大神师父都是浮云,能替你挨刀子挡子弹的才是真爱啊啊啊啊啊,于是果断决定夹紧菊花做人跟师父屁股后面屁颠屁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