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之巅,猎猎劲风中,一个高贵紫,一个纯洁白,一个神秘黑……
虽然那双眼睛,再也看不清天玄大陆的一草一木,但是心还是如当初一般明亮得可以明了世间一切气象万千。
貘兮尾随在君子绛的身后,四处一扫,刚欲开口,耳里却传来平淡简洁的一句话。
“妖魔祸乱,已非人世。”
似乎,他已经可以感受到先前佛山人妖打斗的场景了,战场余留下来的残骸,隐隐中还能够感受到刺鼻的血腥味。
貘兮刚刚涉世,未能听懂君子绛刚才那句话的深意,只见君子绛回身,没有焦距的双眼蕴涵着貘兮和百影千都读不懂的情绪。
“翊,这次由你撤查佛山被妖魔入侵的缘由,探一下那些妖魔为何而来。”案几上的男人,闭着双目,说话间也没有抬头,面容依旧慵懒。
他停顿了一下,此时竟缓缓睁开了那双蛊惑人心的紫瞳,紫瞳里全是幽幽的冷光,“沧血,由你继续攻打九龙国,过些时日便可打到九龙国都城了,一定要一举拿下,璇儿生产在即,本王可不想再生出什么事端。”
“是。”翊上前领命。
可是久久不见沧血出声。
“嗯?可是有话要说?”寒衣什轻轻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下面已是玉树临风的少年沧血,眼里多了一份对他人不曾有的感情。
这是沧血上前一步,说出了他的心中所想,“翊上次误闯禁殿,王当真不惩不罚,还让他去撤查妖魔入侵佛山一事?”
翊也是一脸疑惑看着他们的王————寒衣什,自他跟在他的身边,他从来都是个犯错了就得惩罚不会心软宽恕的王,他永远那般冷漠且高高在上亲近不得,前些时日,他不小心误闯狐族禁殿,王竟然没有惩罚他。
“戴罪之身,将功补过,未必不好。”一个女音从外面缓缓地飘了进来,寒衣什眉眼之间多了一份喜悦的神色,回神果真看见了自己心里的那个人。
啧啧,都说怀孕的女人最美了,果真。
寒衣什道是什么事,竟想不到沧血竟是因为此事而不语,“可还有异议?”
“没有了。”说完,便和旁边的翊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很识趣地退下了,给这两个整天待在一起也不觉得腻的人一个二人空间。
“哈,这群家伙平日也恨不得逮机会取笑我,现在竟然也这般识相了?”寒衣什看见他们离去,忍不住笑了一声,不错不错,算是些好属下。
话说,任与璇是极少在寒衣什议事的时候来找他的,现在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得从几日前说起。
几日前。
“夫人,铃音小姐病了。”颜儿匆匆忙向着任与璇的住处奔去,在她眼里,水铃音是个好主子,对她更是姐妹对待,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些时日竟然坐不安,食无味,晚间辗转反侧不能入睡,然后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病倒了,吓得她连连去求助凤西邪,但是都安里本就没有几个人愿意搭理铃音主子,所以对于她生病一事,也无人愿意问津。
现在的她,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璇儿夫人的身上了。
素日里,璇儿夫人待铃音主子也是极好的,二人还姐妹相称,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什么?你说姐姐病了?”都怪她只一个劲在忙乎自己生产的事,却把姐姐忽略在一旁了。
真是不该。
她跑去见水铃音的时候,只见水铃音脸色已经苍白得没有了一丝的血色,几番询问,竟然还是没有知道水铃音生病的原因。
“夫人,她这病......是心病。”凤西邪最终也只得遵从任与璇的命令去帮水铃音把脉。
“心病?”任与璇奇怪地看向躺在床上的水铃音,她猜不出她是什么心病。
“咳咳......璇儿,我没什么大碍的,你莫要太担心我了。”水铃音起身,半坐了起来,由于身体的不适,偶尔轻咳几声。
“你们都出去吧。”任与璇知道,只要大家都在场,她是不会说的。
可是等到大家都出去的时候,不用水铃音说出口,她便明白了水铃音的心病。
是啊,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病医......
这就是她今日站在寒衣什的面前的原因了。
其实她一点都不伟大,一点都不......
可是,她就是有预感,水铃音就是自己的任迟雪姐姐,所以她不愿意看见她从此为心事而卧病不起,严重的话说不定还落得一个香消玉勋的结果。
所以,她决定了。
决定——————
“璇儿,你背后可是藏了什么东西?”寒衣什挑眉,一步上前,正欲伸手向任与璇后面探去————
“慢着————”
“怎么了?”
“寒衣什,我们今日不醉不归,可好?”任与璇朝着寒衣什调皮地眨眨眼睛,然后从后面拿出了一壶酒。
“不行!”一句否决,不留一丝商量的余地。
“好不好?”任与璇腾出一只手拉扯着寒衣什的红衣袖,撒娇道。
“不行!”还是没有一丝的缓和。
“好不好嘛?好不好?”任与璇干脆把酒放到了地上,然后双手抱拳放到下巴处做出一个乞求的动作,脸上也是可怜巴巴的样子。
“不行!”
未了,不忍心让她伤心失望,他加了一句:“孕妇不能喝酒。”
“那你替我把我那份喝了不就行啦?”她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
他挑眉,心里揣测着这个小妮子肚子里究竟是在打些什么小九九,不然怎会突然会找他喝酒,她应该比他还清楚,孕妇不能喝酒。
“为什么?”寒衣什问道,虽然明知道这个小妮子是不会轻易告诉他理由的,但是他也要配合她询问一下理由。
“不为什么了,人家就是和你聚少离多,怕产生隔亥,趁机培养一下感情呗!”任与璇现在开始暗暗地佩服自己了,说起谎来那个劲啊还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脸也不红气也不喘了。
“那好,要不?咱们做一个游戏?”寒衣什突然扬起坏坏的笑容,紫色的眼睛里一丝狡黠的精光一闪而过。
“什么游戏?”她凑上前,好奇地询问道。
“我们来玩石头剪刀布,我输了我就喝酒,要是你输了......嘿嘿,你就脱一件衣服吧。”他说这话的同时心里暗道:我看你还敢不敢找我喝酒。
某女仰天长叹,要知道她先前就不那么无聊找他玩石头剪刀布的小孩子游戏了,现在竟然......唉,怎么玩都是她吃亏。
水铃音苍白到奄奄一息的模样闯进了她的脑海之中,如果,代价是......自己的男人,为了姐姐,她在所不惜。
“好!”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豪爽劲儿,竟然就这么愉快地答应了。
也不知道是倒霉还是幸运,任与璇竟然连连取胜,她看看寒衣什的拳头,自己的剪刀,上天啊!这是命中注定她要和自己的姐姐共事一夫吗?
一百零八次自己取胜,身上还是没有脱下一件衣服,寒衣什忍不住学着某女不爽地咒骂了一声:“shit!”
真是近墨者黑啊,别怪她,她不是有意让一个从来不会说脏话爆粗口的男人变成这样的,只能说————他好的不学尽然跟她学一些不好的。
“嘿嘿,我......我又......又输了?嘿嘿......”寒衣什虽然为妖。但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三百回大战之后,他微微有了些醉意,说话还是大舌头了,吞吞吐吐。
脸红的样子倒也很是可爱,可是——
今晚的他,将会躺在别的女人的怀中。
一个和自己姐姐一个模样的女人怀中。
对不起,寒衣什,请原谅我这样做。
“颜儿,别问这么多,把我把王扶进姐姐的房中。”任与璇把寒衣什扶到了水铃音住的地方,看见颜儿的时候,便吩咐颜儿去做,因为此时的他,当真没有任何的勇气,把自己怀里的男人亲手送进去,亲眼看见自己的男人躺在别的女人的床榻之上,旁边还躺着另一个女人。
颜儿一脸的差异,根本不明白,这是怎么个情况。
“快去!”任与璇大喊了一声,趁着她现在没有后悔。
“好。”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了,颜儿作为一个下人,她遵从指示便是了。
看着颜儿把寒衣什扶了进去之后,强忍着的眼泪在此时终于忍不住喷涌而出了,那么那么多的悲伤,此时正以眼泪的方式发泄出来,可是她哭不出声音,蹲了下去,用力捂住嘴巴,那颗早早装满了寒衣什的心,好像......疼得......再也不会跳动了......
(泪有点咸有点甜
你的胸膛吻着我的侧脸
回头看踏过的雪慢慢融化成草原
而我就像你没有一秒曾后悔
爱那么绵那么粘
管命运设定要谁离别
海岸线越让人流连总是美得越蜿蜒
我们太倔强连天都不忍再反对
深情一眼挚爱万年
几度轮回恋恋不灭
把岁月铺成红毯
见证我们的极限
心疼一句珍藏万年
誓言就该比永远更远
要不是沧海桑田
真爱怎么会浮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