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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这是古代侠客的最高境界。
当然,这种境界与叶观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
今日里在东宫伴读的时候,朱厚照不知道从哪里也听说了江南学子大闹吏部衙门的事情,在他得知是叶观摆平后,就非要拉着叶观要他说说当天的情况。
可是还没讲一会儿,李东阳大学士就来了,所以朱厚照意犹未尽的非要等下了学之后继续听下回分解。
几人约好了在西直门外见面。所以叶观找了个机会跟牟斌告假,就来到了西直门外。
等到叶观来到西直门的时候,这附近已有商铺开门营业了,附近热闹非凡,大街小巷人流如梭。那时从商的人社会地位虽然还是很低,但是经商的巨大利润却又令人眼红,因此一些世袭的功臣勋卿便派了家中管事在皇城后根儿附近以管事个人的名义开设商铺,其实投资、经营、盈利全都把握在他们手中,自地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出售中高档商品的集市。由于这里的商铺都是一些公卿贵戚开的,这里也是内城采买的一处地方,经常有宫内人从西直门出来。
随便找了一间茶楼,点了点瓜子花生和一壶高碎,叶观就在茶楼坐了下来等着朱厚照出城。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一群内务府的小太监从西直门走了出来。
叶观仔细一看就知道那些人是朱厚照和刘瑾等人,所以赶紧走上前去拉住朱厚照的袖子说道:“殿下,现在就去我家还是换了便服在街上逛逛?”
朱厚照出了皇宫,如同离了笼子的鸟儿,往日出宫是父皇偶尔带着他在诸多侍卫的暗中保护下勿勿去些人烟稀少的风景地方走动,难得今日自已出来,他就象乡下人进城,瞅着哪儿都新鲜。所以他岂肯现在便去,于是忙摆手道:“不忙,不忙,咱先到处逛逛”。
叶观无奈,只好陪着他在集市中闲逛,朱厚照见到市面上卖的许多东西在宫中都见不到,甚为喜欢。这小家伙悟性又好,眼见别人讨价还价,侃得天昏地暗、不知所踪,一时心痒难搔,见到喜欢的东西不免上前问问价格,然后学着跟人侃起价来。
他虽不懂价格,八虎却大多熟知,有他们在旁边帮衬,朱厚照倒也没有当成冤大头,每当他跟人砍完价,自然就有八虎其中一人抢着把东西接过来,让朱厚照两手空空的再去下一家跟人砍价。
几个人在皇城根的市面上逛了不到一个时辰,八个太监连着叶观,人人都手提肩背,负了一身的东西,就是朱厚照自已也肩上斜挎了一幅所谓颜真卿的真迹,左手拿着几斤酱牛肉,右手提着两包茶叶,脖子上挂了七八把扇子,如果不是实在是没地方放了,朱厚照还真要继续逛下去。
叶观心中暗想:这朱厚照买东西简直比女人还女人,这要是他跟哪家的姑娘去逛街,还不知道谁跟谁提东西呢。
“殿下,东西太多拿不动了,咱们下次再来吧。”丘聚背着一个红木椅子还带着几串珍珠,喘着气的说道。
“嗯,买的确实多了。这里离着内宫太远,我想出来都不方便。这样吧,下次咱们在内宫里也找些人经营铺子,咱们逛得也方便些。”朱厚照也确实逛的累了,所以想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殿下圣明。”八虎齐声夸奖,听的朱厚照开心不已。
“卧槽,这就不会是史书上说的明武宗在宫内设立店铺妓院的原因吧?就因为我蛊惑他出城?!那要真是这样,我的奸臣罪名可就真的要与八虎紧紧的绑在一起了!”叶观心中苦闷,没想到今日的出游让日后明史上又重重的留下了一笔。
“殿下,晏子有云: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环境变了,事物的性质也变了。在宫里开商铺那不就跟在御马监里跟蒙古人比试箭术和马术,毫无意义。您要是想来,得着空了,咱们再来一次白龙鱼服也可以啊。”叶观赶紧把朱厚照劝阻,免得他真的胡闹起来。
“嗯,也是,要是宫里面有,也就不觉得稀奇了。下去再逛吧。”朱厚照一听叶观说的也有道理,在宫里面开办商铺只是朱厚照的即兴发挥,性子一过去,也就没再去提在宫内开设店铺的想法。
他看了看自己几人大包小包的样子颇为麻烦,便对叶观道:“今儿玩的甚是开心,我本想再去街面上走走,只是提着这些东西太过不便,你家不是离着这里不远吗?这些东西权当我们送你的礼物,咱们去街上弄辆车来,咱们把东西送去你家,然后接着逛街”。
叶观听了心中一喜,想不到陪太子逛街还有意外之财。朱厚照买东西全凭个人喜欢,却不问价格贵贱,所以这些东西五花八门,偏宜的只值二十多文,贵的却值三百多两,几人背的这些东西林林总总加起来怕不有上千两了,自己在**楼得道的五千两已经花去了四千两,那陈清元给的一万两银子自己又交给了牟斌,手中正好缺钱,朱厚照买的东西正好自家有用。
他心中高兴,口中还得客套一番,连忙谦让道:“太子爷,这可不妥,这都是您喜欢的东西,就算要赏赐臣下,八位公公也该人人有份儿才对”。他可知道八虎不是好相与的。自己凭空得了这么多朱厚照给的东西,他们还不得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
朱厚照听了笑骂道:“少撇清,他们吃宫里的,拿宫里的,连个家也没有,都是我的伴儿,我用什么,他们用什么,这些东西给了他们拿去何用?快去雇车吧”。
刘瑾本来还在暗暗生气自己搬了这么半天的东西最后都帮叶观做好事了,没想到叶观帮他们说话,朱厚照自己也说他们都是朱厚照的伴儿,心中欣喜,所以也就投桃报李,故意苦着脸道:“叶大人,你就别推辞了,我这身子骨儿可快受不了了,那么多东西拿着背着,可真的要压坏我这把老骨头了”。
旁边罗祥、魏彬、邱聚几个人连连点头,虽然他们都是听使唤的奴才,可没干过多少力气活儿,背了这半天东西,又累又乏,又不敢把太子买的东西随便扔掉,太子现在又说了宽心话,也就不在乎把东西给谁了。
叶观看着朱厚照开心的笑脸与透漏出的重情义。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天资聪颖却不好学,这是老师的责任,秦堪有些感叹,教太子读书的老师王琼,杨廷和,包括刘李谢三位大学士实在应该每人给皇帝陛下写一份认识深刻涕泪俱下的万字检讨,自绝于人民也是可以的。
多好的孩子呀,生生把他教成这样,未来的正德皇帝那荒唐浪荡的性子,除了八虎的诱惑与弘治皇帝的早逝,也与这几位老师的教育方法错误脱不了关系,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他父亲早逝,就不必说他了。可是因才施教才是那些太子太傅们教育的重点。不是所有的太子都是一个德行的,你非要用几百几千年前的教材来教育朱厚照一样性子的人,怎么可能不错?可是他们还有脸皮在金殿上指责皇帝这里不好那里荒唐,甚至把他的荒唐写进史书,传之后世,让他承受几百年的骂名,仿佛这孩子的一切错误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一个公正公平的旁观者,于是口诛笔伐,痛心疾首,天降昏君如斯,国之不幸,大明悲哉……。其实相比前几任皇帝,正德皇帝虽然玩乐,可是还是很念旧情的,不论那些老臣说话多么难听,最后最多也不过是个告老还乡的下场,很少出现后几任的嘉靖皇帝和万历皇帝时期动不动就对着臣子杖责或者抄家灭门的处罚。可是他们非要觉得武宗比其他皇帝都要昏聩,为什么?因为武宗爱武,其他皇帝爱权!
朱厚照不是不懂感情,只是他的感情却与那些老学究用不到一起去。
来到了叶观的家,朱厚照抢先一步走了进去。刚好看见怜儿正在整理天井的花草,他看见怜儿气度非凡,不像一般的小门小户家里的闺女,自然的以为这就是叶观的夫人,所以笑着开口说道:“嫂嫂好,孤,嗯,我乃是叶佥事的同僚,今日里特来贵府做客。这些东西是我带来的礼物,那几人也是叶佥事的同僚。”
刘瑾、谷大用等人听了都努力扮出一脸和霭的笑容,各自把头连点,满面带笑七嘴八舌地道:“是啊是啊,我等皆是叶大人的同僚,今日特来府上探望,特来打扰,还望恕罪”。
“奴家不过是叶大人的婢女,各位大人叫错了。”怜儿听见几人嫂嫂或者弟妹的喊,脸色羞红,急忙解释。
“不要紧,不要紧,这位姐姐如此美貌动人,气质不凡,日后必然也是叶兄的一房小妾,咱们提前喊了也是不为错的。”朱厚照倒是并不在意怜儿奴婢的身份,摆摆手说道。
“呵呵呵,呵呵。”叶观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跟着他们呵呵。
怜儿听见叶观的同僚都这么说了,叶观也不反对,脸色更是羞红。赶忙让下人帮叶大人的同僚沏茶倒水,热情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