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无言。
这一切的分析都建立在陈凡的猜想之中，关于大楼是不是一开始就有灵智，他并不能确定，但现在好像除了这个解释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更有说服力的了。
“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李青云。”
陈凡没有继续同柳崔月探讨下去的念头，因为时间实在是太紧迫了。
柳崔月先是点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说法，但是随即便又问道：“李青云我们上哪里去找呢？”
“这个嘛……我自有办法，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点事情需要解决，对了，温奇的事情我已经托警局他们帮我调查比对DNA了，你帮我去问问。”
陈凡看着柳崔月，脑海中开始思考之前笔记上面说的那些话。
深夜老楼，诡异肉香。
凶神恶煞的鬼王……
听起来就不友好，但是没有办法，为了获知李青云的信息他不得不去。
“你又有事儿？”柳崔月一脸懵逼的看着他，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人怎么三天两头往外跑，事情不断。
“嗯……时间不早了，我先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陈凡点点头，然后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已经快七点了，外面已经蒙蒙亮了，大雾都消散了一点儿。
院子内的陈叶依旧喝喝的舞着手中的木棍，龙角就埋在院子里。
想着林馨儿的事情，陈凡又不由得一阵烦闷，当即消失在了房间内，出现在了车子内。
“喂~醒醒！”
“天亮了都，咋还打呼呢？”
陈凡无语的看着副驾驶上呼声震天的女鬼，脸上一阵茫然。
这鬼不都是和人的生活作息相反吗？
最重要的是，鬼会打呼？
还是女鬼……
女鬼对于陈凡的袭扰，脸上的不满都快要漫出车门外了。
好端端的脚都不让鬼睡得安宁，简直就不是人啊！
看着满脸幽怨的女鬼，陈凡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掏出钥匙启动车子，打开了暖风。
“你不是要报仇吗？说说吧，什么情况？”
他话音刚落，女鬼的双眼之中迅速闪过一抹怨恨的红光，原本幽怨的小脸此刻变得煞气重重。
“我叫周红英，黑省的，刚死一个月。”
女鬼周红英压抑住那股快要凝结成实质的杀气，缓缓开口介绍着自己的情况。
陈凡看着面前的女鬼，心中一片震撼，会说话的女鬼居然才死了一个月，要知道当初的余桥死了好几年都不会说话，若不是晋级了，连自己死亡之前的模样都恢复不了。
女鬼说完这几个字后，顿时一改常态，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两个月前，我为了和我男朋友待在一起，所以辞掉了老家那边的工作，来到了江城这边。
但是由于我人生地不熟的，并没有立即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而我男朋友家庭情况也不算太好，因此我并没有告诉他我来了江城，只打算等找到一份正式的工作之后，再给他一个惊喜。
于是我的噩梦就开始了……”
说到这里，周红英那掉在鼻子边的眼珠子突然转动了一下，往外流出了两行殷红的血泪。
“好好说话，别给我搞这一出！”
陈凡将手放在暖风出口处来回揉搓，看着眼前这一幕差一点没有忍住将昨晚上吃的都给吐出来。
“哦……”周红英正准备将自己死亡时的状态展现出来，可是被陈凡这一喝，立马就浑身轻轻一颤，恢复成最开始的模样，死鱼眼，腊白脸。
“我因为辞掉工作来到他所在的城市和家里人闹翻了，所以一气之下我就来到了江城，身上的钱也不多，只能找到一处老旧小区租住。
那小区就在城东区那边，当时我住下之后，就在那房东的介绍下找到一份收营员的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是胜在缓解了我一时的压力。
刚开始还好，虽然累点，但一想到等找到新的工作之后便可以和我男朋友在一起，我就感觉到一切都值了。
然而诡异事情还得从我我住下后的一周说起……”
周红英顿了顿，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有一天晚上我下夜班之后，正准备回家，突然听见超市里面有声音，当时我可是刚锁完门，而且超市也不大，我每天走之前都会清点一下仓库和整理货架。
所以可以肯定，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但是考虑到里面确实是有阵阵声音传来，而且好不小，自然就不可能坐视不理。
于是我只好打开门，说来也奇怪，就在我拧开锁的一瞬间，里面的声音便消失了。
超市每晚十点半关门，所以那时街上还有着三三两两的行人，我也就没有过于担心，直接就打开了灯，可是超市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我以为是我幻听，当即就准备关灯离开，可是在我转身的那一刻，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在靠内的货架那里，居然散落了一地的货物。
我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以为是之前摆放货物时没有放稳，所以那些东西滑落在地发出的声音。
于是我就走了过去，将散落在地的那些货物都捡了起来重新放到了货架之上。”
周红英说道这里，波澜无惊的脸上开始露出一抹厌恶至极的表情。
“怎么了，接着说啊！”
陈凡看着周红英不说话了，收回手，微微打开了一点车窗，然后点着了一根烟，看着车子外时不时路过的人。
“呼……”
一团白色的厌恶从车内蔓延开来，女鬼看着这团烟雾，似是怀念着什么，继续说了起来。
“当时我蹲在地上捡货物时，突然有一只手摸了我的……屁股，我当时就怒了，立马站起身朝后看去，可是偌大的城市内空空如也，只能勉强看见一个身影从超市门口闪过。
那个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根本就没有看清，我走出门外后，大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偶尔来往的寥寥车辆。
考虑到时间不早了，我也就没有报警，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货架之后，我就立马锁门离开了。
由于耽搁了点时间，我没有赶上最后一班车，只能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回家。
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快十二点了，那种老旧小区本来设施就不好，所以小区内黑漆漆的一片，幸好我手机有电，不然可能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兜兜转转后我终于回到了家，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因为那个人也变得糟糕透了，略微洗漱一番正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一阵肉香从我卧室的门外传开，那股肉香简直就不能用词语来形容你知道吗？”
陈凡看着陶醉的周红英，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表情，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话，这肉香绝对百分百，不对百分之二百不正经！
女鬼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自顾自的接着说道：“闻着那股肉香，我整夜都没有睡好觉，身体的本能让我有一股想打开门顺着香味寻上去的冲动，可是理智却又让我按捺住身体的本能。
所以一晚上我都没有睡好，导致第二天浑浑噩噩的，以至于好几次都差点算错账，一连好几天我都对那肉香耿耿于怀，接连好几天都浑浑噩噩的，脑海中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起那肉香味。
记这么过了一段时间，就在我快要从那种感觉中走出来的时候，那种奇怪诱人的肉香又从房间内传了出来。
这一次我实在受不了，心底像是有一只小猫在挠一样，我走出家门顺着那股味道下到六楼。
对了，我住七楼。”
女鬼的脸上已经开始逐渐露出痴迷的神色了，陈凡看着总感觉瘆得慌，当即一巴掌呼在了女鬼的脑后说道：“说归说，不必留悬念。”
做完这一切后，才满意的吐出一口浊气，将指尖的烟头扔出车窗之外。
女鬼痛呼一声，当即收起那渗人的表情，恢复了最开始面无表情的模样，只不过还是可以隐隐约约看出一丝丝的委屈。
“我蹑手蹑脚的像个小偷，那股香味是从七楼一家住户传出来的，站在门外还能勉强听见屋内传来哐哐当当的声音。
我犹豫再三，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敲门，打算以后找机会问问用的是什么香料炖肉。
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门咯吱的一声就打开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当即便若无其事的假装转身离开，但是开门的是一个老婆婆，老婆婆直接叫住了我。
现在想来，真的后悔啊！”
眼看周红英又要开始倾述自己的感情，陈凡当即重重的咳嗽了两声，然后作势举起手。
周红英见状立马止住自己的感情，变成一个无情的复述机。
“那老婆婆好像是看出了我的变化，脸上露出一抹和蔼可亲的笑容，不知为何看着那抹笑容我突然想到了我的奶奶。
老婆婆直接牵着我的手就走进房间，待我回过神之后，老婆婆已经关上门了。
她问我是不是新来的那个小姑娘，我说是，然后她就开心的叫我留下一起吃晚饭，可当时已经十二点多了啊……”
周红英突然顿住了，然后一双空洞的死鱼眼直勾勾的盯着陈凡。
陈凡听到这里，貌似明白了点什么，这与那些恐怖故事情节里面的一模一样，当即开口插了一句。
“那老婆婆有问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