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朕是九五之尊
“此话当真？”代王问。
陆文笑道：“当真，所有煤炭和铁矿都已大同煤炭售价的平均数计算，就比如今年王爷卖的三文，我们卖的一文，那么我们就按二文给王爷结算。”
代王的郁闷一扫而空。
“当真如此？你莫要欺骗本王。”
陆文摇头道：“下官不过就是个管煤的官儿，以后或许就常驻大同了，还要王爷多多照料，下官岂敢欺骗王爷？这里是契约文书，王爷先过目，看看再说不迟。”
代王急忙接到手里，和陆文所说丝毫不差，但是这让代王更加好奇了。
“这事儿甚好，可是张扬为何一开始不说呢？倘若他一开始就这样，本王把矿送给他不就好了吗？”
陆文尴尬道：“不是我们大人不想说，而是王爷不给机会啊，我家大人一直想和王爷谈这件事儿来着，可是一提到煤矿王爷就百般推辞，大人也很无奈，还好王爷想通了，将矿山赠与我家大人，我们自然不能真的就这样拿走，故而让我带了这几份契约文书来。”
代王哈哈大笑。
“哈哈，都是误会，误会啊，这搞的，多浪费时间啊，张扬还从关外运来煤，多浪费啊，这个我签了。”
看到代王签字，陆文自己拿走一份，留给代王一份。
“王爷，还有件事儿大人和我交代了一下。”
“何事？但说无妨，本王在大同还是有几分威信的。”代王此时越看手里的契约文书越是开心，之前的郁闷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
“我家大人初到大同，手头并不宽裕，大人的意思是今年年底就不结算了，从明年六月开始第一次结算，您看可好？”
代王审视陆文：“这契约文书不说月结吗？”
陆文露出苦笑：“我家大人在京城投入不少，如今在京城钱庄还有百万银两的债务，所以手头有点儿紧，不过大人说了，明年六月一定开始结算。”
代王也忍不住笑了。
“没问题，那就明年六月开始结算，来人，准备酒席我今天要宴请陆大人。”
陆文自然想和这位本地的土皇帝打好交道，留下推杯换盏自然不在话下。
而代王对于陆文的‘坦诚’和八面玲珑也很满意，赞叹不已。
“真没想到陆大人竟然是客商出身，不过这份打交道的本领着实比一般客商强多了，本王遇到的这些客商见利忘义，前几日……不说了，哈哈。”
陆文谦虚道：“承蒙大人看的起，拉我一把，否则我祖上世代为商，哪能做官？”
代王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当年太祖太爷对客商的确有些严苛，但是如今百年过去，大家也都明白没有客商我这煤怎么可能换成丝绸布匹珍珠玛瑙？所以客商也是人，也是大明子民嘛。”
“王爷和大人一般都是下官的知音，能得幸认识王爷和大人乃是下官的荣幸，我敬王爷一杯。”
陆文和代王推杯换盏，莫逆之交，谈天说地，相见恨晚之时，张扬正在路上狂奔，甚至半路上还偶遇了锦衣卫。
锦衣卫看到张扬很是诧异，还想隐瞒，结果直接被唐鸢儿认了出来，毕竟张扬常胜三人可是在北镇抚司住了一年，几乎锦衣卫一半儿的人都认得了，而这位就是偷摸跟着张扬来到大同的。
“张大人，唐姑娘，常胜小将军，张少爷。”
“你不在京城跑大同干什么来了？”张扬笑着问。
“这个……要事在身。”
张俊宝笑道：“咱们的一举一动皇上都要知道，能遇到锦衣卫也不稀奇，我说的没错吧？不过你这家伙有点儿偷懒啊，竟然被我们追上了。”
锦衣卫有些尴尬。
“冬日路滑，刚才马不小心伤到了，故而耽误了，只能到下一个驿站再说，大人，唐姑娘，常胜小将军，张少爷，如果你们有急事儿就赶路吧，不用管我。”
张扬笑道：“回京城后，还请王旗多多美言啊。”
“自然，那是自然。”
知道再待下去锦衣卫都要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了，张扬几人这才骑马狂奔。
目送几人离去，锦衣卫看着自己手里的情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该死的马，张大人比我先回去，不知道皇上到时候要如何训斥了，不行，今晚必须赶回去才行。”
张扬不知道自己把对方认出来反而害这家伙大晚上赶路，不眠不休的又跑到他们前头去了。
第二天下午，四人回到京城，张扬直接去找嘉靖皇帝，这事儿宜早不宜迟，快板快好。
嘉靖皇帝已经知道了张扬今天下午回来，已经把三位内阁成员留在了皇宫里，听闻张扬回来了，嘉靖皇帝急忙让人把张扬带到皇宫里来。
“三位大人，暂且休息，等会儿咱们问问张扬都干了些什么？”
嘉靖皇帝开心的就像是过大年一般，脸上挂满了有些恶趣味的笑容。
杨廷和忍不住抚须道：“皇上，张扬不过一名官员，皇上还是不要太过于关注的好。”
夏言道：“张扬的情况我们大体是明白的，不过他既然得了大同的矿山却着急赶着回来，我倒是也有几分好奇。”
严嵩道：“皇上想要知道张扬作何感想的心情下官最能理解，下官此时也是十分期待，实在是张扬的所作所为让我等完全看不明白啊。”
嘉靖皇帝笑道：“还是严大人深得朕心，我不过就是好奇而已，杨中堂，难道你就不好奇吗？况且朕才十八，每日朝堂上工作繁重，好不容易张扬回来了，难道开心一下都不可以？”
杨廷和心中忧虑，这不就是想说我们管的太宽了吗？
“老臣只是觉得皇上还是要稳重些才好，毕竟大明千万子民的希望都在皇上身上呐。”
“朕明白，朕明白，朕是九五之尊，要遵循太祖之法。”
嘉靖皇帝虽然坐回到书桌前，可是眼睛却一直往门口看，显然张扬的事儿一直还是他最关心的，所谓的稳重也不过是做给杨廷和看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