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一凡搞什么东西,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吗,一顿饭都不让我吃安生……”晨曦医药董事长办公室内,宁曦晨在休息区吃了两口饭,筷子重重拍在桌上,对她助理薛澜之说:“这臭小子气死我了,去,现在就去把他给我找来,我倒要亲自问一问他,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新仇旧恨一起算,我饶不了他。”
不到半个小时,薛澜之出现在甘一凡面前。
甘一凡这会儿刚吃完两份牛排,第三份牛排还在嘴里嚼着,忽然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却不是服务员,而是一位三十来岁身材高挑的陌生女人。
甘一凡左右看看,“你找谁?敲错门了吧?”
薛澜之说:“找你,甘一凡。”
“你是哪位?”甘一凡挺奇怪。
“薛澜之,宁董助理。”
“宁董?宁曦晨!”甘一凡恍然,“她找我什么事?”
“这要问你。”薛澜之说:“宁董非常忙,午饭午休时间加起来只有一个小时,因你一通电话,让宁董吃不好休息不好,接下来还会影响下午工作,你应该知道宁董工作重要性,若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就不该打搅她。”
甘一凡这下尴尬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薛澜之也没想他回应,直接说道:“宁董在公司等你,请跟我来。”
甘一凡犹豫不决,薛澜之冷冷说了一句:“宁董时间宝贵,请快点。”
奔驰商务车行驶在路上,薛澜之坐在身边,后排还坐着两位脸色冷硬的安保人员,甘一凡感到车内气氛格外沉闷,他没话找话说:“你们宁董一直那么忙?”
薛澜之不作声,甘一凡讨了个没趣,也不再问。
不到二十分钟,车子停在一栋大楼前,薛澜之迅速下车,“请你动作快点,宁董只剩下十分钟时间。”
进入电梯,一路上行,抵达最顶层,两名安保人员一直跟在身后,甘一凡感到很不舒服,不过这会儿他也不吱声,电梯门打开,跟在薛澜之身后来到宁曦晨办公室。
宁曦晨穿着白大褂,头发束在脑后,许是等的不耐烦了,在办公室内来回走动,不时看一眼墙上挂钟,听到敲门声响起,她停下脚步,说了声:“进来。”
薛澜之领着甘一凡进入,两名安保人员倒是没有跟进来,守在门口,一副随时等候召唤的模样。
“你找我什么事?”宁曦晨语气不善。
“本来想问你件事,但你没时间,想想算了。”
“到底什么事?”宁曦晨不耐烦道。
甘一凡也不耐烦,没好气道:“你说你忙没时间见面,我也就不来问你了,可你还要让人找我过来,你不觉得小题大做吗?”
“小题大做?你说我小题大做?”宁曦晨气得要命,“你知不知道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去处理?就你一个电话搞得乱七八糟,问你也不说,什么毛病这是?甘一凡,我警告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试探我底线,我没那么好耐性,也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你身上,你有什么话现在就问,马上
问,问完赶紧走人。”
甘一凡真搞不懂宁曦晨发哪门子怒,这么件小事至于嘛?他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呆下去,想了想问道:“宁涛出院了?”
“你就问我这个?”宁曦晨明显不信,她让助理先出去,通知研究室她会晚到十分钟。回过头来,她高冷道:“甘一凡,我希望你搞明白一件事,我和你之间只是雇佣与受雇佣的关系,没有任何私人交情,我不希望你再有下一次无理取闹,挑战我底细,浪费我时间,明白?”
“我想……我明白了。”甘一凡缓缓点头,“你说得对,这次是我无理取闹,不该来问你,浪费你时间,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不送。”
甘一凡走后,宁曦晨呆站了好一会儿,她冷静下来,反思自己为什么会对甘一凡发火。要是这件事换成另外一个人,她完全不会如此,一个电话而已,自己有必要特意把人叫来骂上一通?
她给吴长安打去电话,想搞明白甘一凡到底要问她什么。
当得知甘一凡想问的问题之后,她沉默了。
甘一凡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不把宁曦晨当回事?
离开云集岛几个月,对于人情世故他多少也了解,且不说不为人所知的晨曦核心研究室,单只明面上的晨曦医药公司在甘宁就属于巨无霸的存在,而宁曦晨一介女流之辈却是晨曦医药公司掌控者。
看得出来,宁曦晨确实很忙,对自己态度冷淡兴许就是在忙碌,后来也给自己发了几次消息,而自己却置之不理,虽然还想不明白宁曦晨发怒的原因,但也意识到自己不该随便给宁曦晨打电话,约对方见面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人家一家大公司老总,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要赶来跟你见面?
想明白这点,甘一凡心里不堵了,不过心情也好不起来。
路边等了一会儿,不见出租车,正想找辆网约车,吴长安电话打过来,什么也没提,就让他在路边等,说一会儿就到。
不久,吴长安到了,也没提宁曦晨,带上甘一凡离开。
“去哪?”走了一会儿,甘一凡发现不是去大学城方向,问了一句。
吴长安笑呵呵说:“带你去驾校报名学车。”
“宁曦晨给你打电话了?”
吴长安说:“是我给她打的,正好有点事要问她,她太忙了,话没说两句就挂断,倒是有说你刚从她那儿离开,我还奇怪你怎么会在她公司,就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是什么事。”
甘一凡苦笑道:“吴伯伯,我不是小孩子,您没必要为她辩解,也别担心我不给她采药,一码归一码,就像她说的,我和她之间是雇佣与受雇佣关系,她给我钱,我帮她采药,不涉及私人交情。”
吴长安挺诧异甘一凡会说出这番话来,不过想想身旁少年不再是初离岛的懵懂无知,有老教授言传身教,时日虽短,却已为少年树立正确三观。如今除了性格较为孤僻之外,为人处世方面其实与正常人相差无几,便不觉得少年说出这番话
来奇怪了。
可以说他是最了解少年的人,几乎每天他都要看着少年进出,同样每次见面都会发现少年在转变,他也感到十分欣慰,就像见到自己的孩子一步步成长起来一样。
到驾校给甘一凡报名,吴长安熟人多,资格又老,这家驾校负责人当年还是他手下的兵,直接省略繁琐步骤,当天上手练车。
他也没离开,就坐在教练车内指导甘一凡,副驾的教练反而成了摆设。
就这样没过两天,甘一凡已经熟练掌握,吴长安也不带他去驾校了,直接开了辆教练车带他到空旷地,把车交给他自己开。
练完车,回到大学城图书馆。
今天是周三,甘一凡要健身,两人一起在咖啡厅吃简餐,吴长安说:“你进度很快,不过开车这个东西不是会开就行,考试过关很容易,问题是对于突发事故的应急处理,需要多开多练,学车时间长一点没坏处,你也别着急拿证,多练一段时间再说。”
甘一凡当然没意见,网上太多马路杀手视频内容,有的让人哭笑不得,有的却触目惊心,甘一凡知道老吴是为他好,其实他也并不着急拿证。
吃完饭甘一凡去健身,出门的时候吴长安接到一个电话,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甘一凡问他什么事他也没说,匆匆离去。
健完身到家七点来钟,小姨已经做好饭菜等他开饭。
吃饭的时候,小姨说下周一汪雅涵会搬过来住,到时候会住在楼上。
汪雅涵就是甘一凡舅舅家孩子,读完硕士回来在甘宁六中教书,这段时间正在办转校手续,转到徐雯所在三中教书。
那天夜里甘一凡已经听到楼下谈话结果,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在这个家里他也只是暂住,两位老人都已经同意,他愿不愿意其实都不重要。
内里的事情他明白,并不想参与这些家庭内部勾心斗角的竞争,只是会遗憾刚刚体会到的亲情滋味又要再次疏远。
第二天大早,甘一凡没有去学校。昨天夜里吴长安来过电话,说在外地有事回不来,今天没法带他练车。他在家里练完字就在院子里活动了下身体,吃完早饭出门,找了家房产中介打听房子的事。
许菀舅舅的钱还要一个多月才能到账,但他现在也知道了,找房子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何况他的要求比较高,既要独门独院又要远离人群,还不能离学校太远。
现在条件其实已经放宽,毕竟之前没有考虑用车代步,只打算就近找房,但现在学会开车,过段时间驾照下来,他便能开车上学,这样一来,住的稍远一些也没有关系。
这家房产中介他是第一次来,之前只是在小区门口随便找了一家房产中介,不过他可不想再发生跑按摩店去理发的囧事,找房子这种事最好还是找正规的房产中介。
这家房产中介就是这样,面积不大但规范,工作人员都穿着统一制服,办事流程也像银行那样,要先取号排队,叫到自己的号才进入里间隔断办公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