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绿拂弯起嘴角,“是,奴婢定不叫小姐失望。”
沈静仪斜睨了她一眼,“小妮子,小姐我说什么了么?”
“没有,小姐什么也没说。”绿拂捂着嘴,连忙跑了出去。
沈静仪摇摇头,“越来越没规矩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那声音里却是充满了宠溺,任谁听了也晓得她并非真的责怪她。
珍珠看了眼绿拂离去的方向,笑道:“那也是您宠着她,抬举她。”
对于这话,沈静仪却但笑不语。绿拂与她情分非同寻常,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
不一会儿,许妈妈端了些吃食过来,刚进屋静仪便闻到了那诱人的香气。
“今儿个做的什么?”她笑问道:“怎的这般香?”
许妈妈笑道:“做了香卤鸡爪,蜜汁蹄膀,五色什锦,翡翠丸子,狮子头,并一盅鲜鱼炖汤。”
沈静仪挑眉,坐起身来,任由丫鬟在她面前置了长几,帮着许妈妈一一将吃食摆上。
“妈妈这是让我想瘦也瘦不得了。”她叹了口气,接过丫鬟递来的银箸,夹了口什锦,“嗯,妈妈这什锦拌的不错。”
许妈妈笑道:“您喜欢就好,如今可是双身子,瘦不得,该补则补,莫要亏了。”
“妈妈说的是,可我觉得我这腰上已经胖了一圈儿了。”
“这是正常的,大夫人那会儿也是奴婢伺候的,比您可能吃多了。所以呀,您只管放心补,待诞下小世孙,奴婢保管给您调理得跟原来一样。”
有了她这话,沈静仪也放心了些,不说话,一口一口地尝了菜。
许是这江南菜做的越来越地道,是以她吃得比较多。
许妈妈怕她吃多了积食,便给劝住了。
刚过晌午,陈煜便回来了,沈静仪正准备午睡会儿,见他回来,不由地惊讶道:“怎的这个时候回来了,可用过饭没有?”
“不曾,还有吃的么,不必麻烦,你吃剩的也行。”陈煜径自换了常服。
沈静仪摇头,“那怎么行,左右灶头也不息,让她们弄些就是。”说着,挥了月季去办,她自个儿亲自给他倒了杯茶。
“你现在回来做什么?”她撑着下巴凑进他道。
陈煜闻言,睨了她一眼,“怎么的,不想我回来?”
“当然想,不过好奇罢了。”
“原是想着回来陪你用饭的,哪知路上碰见了个同僚,便去吃了杯茶。”
“哦?”沈静仪没有问是谁。
陈煜笑看了她一眼,他不会告诉她,他是急着回来看看她能否解决那件事儿,若是有麻烦,他好给她办了。
不过,路上遇见廖大人耽搁了下。
“对了,侯府如今正在闹分家,看来,你大伯是铁了心了。”陈煜揽着她,同她一块儿躺到了榻上,手掌自然地放到她肚子上抚摸着。
沈静仪听到这话并不稀奇,眨了眨眼睛道:“我这个大伯最是仁义,但是,也有自个儿的底线。那就是沈家,平日里几房怎么暗中较量,使绊子都行,索性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说着,她抬眸看向他,“可,一旦有人损害到沈家,造成威胁,那么,他是绝对不会容忍的。四叔这次,只怕是栽了,我想沈家不会再容得下他。”
且,往后也不会有任何往来。
只是不知道,前世,她作为那颗棋子时,是否也是被他如此放弃的呢?
心里莫名有些不好受,似是感觉到了她的心境般,陈煜轻轻拍了拍她,“这是你四叔自己选择的路,不分家也没法子了。总归都要分,不过是提前了些罢了。”
沈静仪点点头,“这倒是!”窝在他怀里,她只觉得比什么都好,“府里的事,你知道了么?”
“嗯!”
“你觉得是何人所为?”
陈煜挑眉,“你是问杀了王婆子的人是何人所为,还是问监视闻香斋的人究竟是谁?”
看吧,她就知道他全都晓得。
“监视闻香斋的人必定与四夫人脱不了干系,”沈静仪说道:“但是,王婆子的死,似乎不是四夫人所为?”
看着怀里的人儿分析的模样,陈煜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王婆子是父亲下令处死的,而监视闻香斋的人,的确是四夫人派的。”
“父亲?”沈静仪惊讶。
陈煜点点头,“不错,而且,若是我猜得没错,四房这次应该是被其他人算计了。”
沈静仪想到了薛氏,不过她却纠结了,薛氏难道有这本事么?
况且,还要利用她,毁她名声?
不,她不会干出这么傻的事情来,对方的目的是四房,有意让她知道这件事,然后查出四房的动作。
见她苦恼,陈煜也只笑笑,这厢吃食已经送上来了,他起身,“可要再用些?”
沈静仪闻言,连忙摇头,“我中午吃的多了,这会子哪里还吃得下。”
陈煜皱眉,“不要贪多,多吃几顿都无碍,莫要积食了就好。”
沈静仪心不在焉地摆摆手,躺在榻上想着那些事。
待到陈煜用完饭,转头看来,谁料沈静仪已经睡得沉稳了。
他轻笑,命人轻声将东西收拾下去,便将她抱起到了床上。
榻上总归是小了点儿,两个人有些挤得慌。
这一觉睡到暮色时分,沈静仪醒来后身边的地方还热着,看来是刚离开不久的。
起身,她问向房里守着的珍珠,“爷呢?”
珍珠福了福,“世子爷去了书房,小姐,您今儿个睡得可真够长,再不起来,只怕奴婢要唤您了。”
沈静仪笑了笑,她的身子愈发懒了,这会儿起身,她又觉得腹中空空。
珍珠替她更了衣,便坐在了炕上,“绿拂呢?”
“回小姐,去外院了。”
“外院?”
沈静仪皱眉,“去外院做什么?”
“咳咳,似乎是找青九大人来着……”珍珠悄悄抬眼看了下她,见她没生气,这才放下心来。
点点头,“春天了,能理解。”
珍珠:“……”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可查清了?”她抬眸问她。
珍珠连忙藏在袖中的纸张拿出,递给她道:“府中每个院子里的人皆有记载,只需要调出即可。奴婢下午去了大管事哪儿,问他要出了这个抄录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