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渊面若冰霜,他把枕头放倒,就想躺下。
宁楚楚有些莫名其妙,她刚想问一问到底怎么了,但是随即想到可能是因为阿渊的病情,所以导致他的脾气也变得有些反复无常起来。
只是他之前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而已。
想到这里,宁楚楚又有些愧疚,可能是自己关心阿渊的时候太久了,连他的情绪变化都没有发现。
她想了想,难道是自己误解了他和那个小护士的关系,所以生气了?
越想越觉得应该就是这样。
她拉住夏季渊的手,连忙道:“阿渊,姐姐不小心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夏季渊却默默地甩开了她的手,躺下把被子拉上来,背对着宁楚楚,一副要入睡了的模样。
宁楚楚心中着急,这还是阿渊第一次和自己生这么大的气,放在之前这个时候,应该是阿渊把汤喝了,然后撒娇让她陪着他睡觉才对。
不敢去打扰阿渊,她只能小声道:“阿渊,你心里想的什么,不能直接和姐姐说吗?我们是姐弟关系,难道现在还要产生隔阂吗?”
夏季渊紧紧抿着唇,仍旧背对着宁楚楚一动不动,心中嗤笑。
姐弟,她永远都只是把自己当成弟弟而已,就算他表现得对她再依赖,她也不会感觉不对。
今天他特意想让宁楚楚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相处,测试她会不会吃醋,但是很明显,宁楚楚根本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对,甚至还提出帮他追别人。
难道他们永远都只能是姐弟关系了吗?
就算她不再喜欢别人,也不肯回头看一看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自己吗?
夏季渊对宁楚楚的话充耳不闻。
宁楚楚心中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周围的人总是一个接一个地生自己的气,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
她感觉自己真的是比窦娥还冤。
见夏季渊始终不回应自己,宁楚楚看了看时间,也只能起了身。
“阿渊,天色晚了姐姐先走了,如果你饿了的话就把汤喝了。”
见夏季渊还是没有反应,她只能默默地给他掖了掖被子,离开了。
走出病房,宁楚楚默默搓了搓双手,看了看外面的天气。
树木被风吹的飒飒作响,天气阴沉,也不知道待会会不会下雨。
宁楚楚加快了脚步,想要趁变天之前赶紧回家。
“楚楚学姐,你怎么在这里?”
一道声音把宁楚楚叫住了,她回头看过去,却看着提了一袋子药的厉容慕惊喜地看着自己。
宁楚楚不由自主地笑了笑,道:“我来医院看人,你呢?不会是生病了吧?”
厉容慕快步走到宁楚楚面前,笑着道:“只是来拿一下药而已,学姐现在药要准备回家了吗?我刚好开车来了,我送你回去。”
宁楚楚抵不过盛情难却,只好同意了。
两人说笑着一起走出医院,厉容慕绅士地帮她拉开车门。
“我现在住在怡悦小区,你送我到旁边那个星悦酒店就可以,我自己走进去。”
厉容慕把钥匙插上去,闻言疑惑道:“学姐你不是住在我哥那里吗?怎么住在那里?”
宁楚楚面对厉容慕的直白僵了一下,只能含糊道:“我搬出来了。”
厉容慕却更加奇怪了:“为什么搬出来,之前在那边不是住的好好的吗,我还准备过几天去那里找你玩呢。”
车子缓缓驶出了地下车库。
厉容慕原本想伸手去把车载音箱打开,想了想却还是收了回来。
宁楚楚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低着头道:“我和你哥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了,所以我就干脆直接搬出来了,继续和他住在一起太尴尬了。”
车子猛然刹了一下,宁楚楚身体前倾,幸好被安全带兜住了。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厉容慕,厉容慕尴尬地笑了笑,道:“你们还没和好吗?那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生气他说了吗?”
宁楚楚摇头叹了口气:“就是因为他不说,我也猜不到,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了。”
厉容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安慰道:“他肯定就是一时生气,我哥的性格是有点别扭,什么事情都喜欢一个人闷在心里。”
宁楚楚调开系统面板查询了一下任务的进度,果不其然,进度条显示为0%。
她感觉自己可太难了,明明完全不想做这个任务,却被系统赶鸭子上架,说实话如果不是系统一直发布的任务都是围绕着厉烨辞的,她也知道自己暂时在维持寿命之前无法离开,她真的很想直接撂担子不干了。
想到自己的寿命,她连忙查询了一下,看到还剩几个月,心中又有些焦灼起来。
如果不完成现在这个任务,系统很可能就不会再发布其他的任务了,那自己的寿命怎么办?
晚上九点的厉氏集团大楼里,所有的灯都熄灭了,只剩下顶楼还在亮着。
厉烨辞坐在沙发上一瓶一瓶喝着酒,他想到中午宁楚楚看着自己受伤的目光,心中就一阵抽痛。
如果不是极力克制着自己,他早就忍不住对宁楚楚软化了。
即使是这样,明明知道宁楚楚犯下了不可原谅的错误,他的心底还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要再想以前的事情了,继续把宁楚楚推远只会失去她。
心中天人交战,最终梁月儿的死压倒了想要和宁楚楚和好的想法。
面无表情地灌着酒,现在他只能凭借着酒精来麻木自己,让自己能够肆无忌惮地想宁楚楚。
他也不想回家,家里面到处都是宁楚楚的痕迹。
有的时候他一恍惚,总是感觉宁楚楚还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
他也知道张妈一直欲言又止,想要问自己宁楚楚去了哪里,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回答。
厉烨辞也不想回到老宅,奶奶也会问宁楚楚为什么没有一起来。
上一次她打电话给宁楚楚,让她来陪自己,宁楚楚没有去,奶奶就怀疑两人之间出了问题,质问了他很久,他只能含糊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