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立马蹲了下来,“怎么样?发现什么了?”
“没,我,我脚麻了!”阿飞不好意思的说道。
黑暗中,四眼翻了个白眼:“活该!”
然后起身去追陈飞,阿飞跳着脚跟在后面:“唉,等等我啊!”
陈飞突然想到什么,停住了脚步,转身朝两人吩咐道,“阿飞,你叫两个机灵一点的兄弟来继续守着!到了晚上,你们再来,这样轮流守着。”
两人犹豫着答应。
陈飞看了一眼他们,继续说道:“熬不了也要熬!”
阿飞点点头:“知道了,飞哥!”
和两人分开后,陈飞就去了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护士已经在换班了,询问之后得知,龅牙的情况有所好转。
他在宝春的病房里面打了会儿盹。
迷迷糊糊中,就听见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他顺手抓过,接了起来。
“喂,老三,工地上死人了,你赶紧过来吧!”
“什么?!!”晴天霹雳,他瞬间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把病床上的宝春直接吓醒,连忙就问:“怎么了!”
陈飞现在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赶紧拿上外套边走边说:“工地又出事了,我赶过去看看!”
宝春在后面叫着:“小心开车!”
他现在已经六神无主了,这事一桩接着一桩的出,这是要置他于死地啊!
他走得飞快,医院这时候的人很多,不小心还撞到迎面走来的人。
晃眼间看到墙上的时钟,才早上九点,以为睡了很久,没想到才躺下一个小时不到。
他们刚从工地回来后不久就又闹出了人命,整件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工地,发现出事的地方,就是宝春和龅牙出事的地点。
一大帮工人围着,一个妇女抱着倒在血泊中的男人撕心裂肺的嚎哭着:“天杀的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呜呜呜,上有老下有下,你扔下这一大家子,我该怎么办啊?”
陈飞紧皱着眉头,有工人看到他来了,全都默默的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刚刚还哭天抢地的妇女,一看到陈飞过来,立马撒开那工人。
生怕陈飞会跑了似的,连滚带爬的跑到他身边,揪着他的衣角大喊:“你是董事长,这事你管不管?”
她用另外一只手擦了擦脸上的鼻涕和眼泪,唾沫横飞的说:“你要是敢跑,我...我...我就...”
她半天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了撒泼:“哎呀,我不活了啊,我男人被你害死了,你让我一个女人该怎么办啊?”
她一边撒泼打滚,一只手还死死的把陈飞拽着。
陈飞直感觉到眉心在突突直跳。
四眼走过来解围:“我说蔡大姐,还没上工,你男人就从上面摔了上来!谁知道你男人是不是做贼心虚,想上去毁灭罪证,不小心踩滑下来?”
四眼不说还好,一说,这妇女更激动了。
腾的一下就从地上窜了起来,指着四眼的鼻子,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你说什么?小兄弟,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唉,你有什么证据就说我男人是凶手?”
四眼冷笑一声,指着周围的警戒线:“出了事,这里第一时间就被封锁了,你男人要不是做贼心虚,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爬到上面去,还从上面掉了下来?”
此话一出,工人们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气得那妇女嘴唇发青,直哆嗦着:“你你你,好,我说不过你,你上嘴皮碰下嘴皮,两嘴一张就想推脱责任,我告诉你们,没门,
你们这样说,分明就是想逼死我,你们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就算是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经过四眼和妇女的对话,陈飞大概知道了里面的来龙去脉。
他耐住性子说:“这位大姐,我们没说不会负责,该怎么赔,自有条子来说,不过,要是我查出来,你男人是幕后黑手,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妇女一听,眼珠转溜着,:“我,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幕后黑手!我只知道,你们该陪的,一分也别想少我!”
市井泼妇,他们当然吵不赢,也不想与她多啰嗦。
没多一会儿,条子和救护车就来了,检查过后,确定工人死亡,死亡原因还要进一步检查。
工地接二连三的出事,上面责令工地停工,什么时候把问题解决了才复工。
这确实让陈飞的头很大,要知道停工一天,他的损失是巨大的。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才动工,就传出死人的消息,怕是对以后的销售会有影响。
两件事情,都没出现目击者,这让他无从下手。
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他不禁动怒了,“工人们可全都一一问过了?没有人看见这人是怎么死的吗?我不是叫你守在工地上吗?就没有看到可疑的人进出?”
四眼被他说得低下了头,嗫嚅半晌才说:“昨晚上守到天亮才休息一会儿,我...”
陈飞眸光一扫,厉声说:“阿飞呢?我不是让他叫两个兄弟,和你们换着守吗?他死哪儿去了?”
四眼说:“估计还再睡觉吧,我去叫他!”
陈飞感觉眉心突突直跳,揉了揉眉心骨。
没多一会儿,阿飞就被四眼给叫来了。
许是在路上就听四眼讲过了,他一见到陈飞,啪的一耳光就抽在了自己脸上。
发出巨响,陈飞差点以为,他这是要把半边脸给刮了。
他低垂着脑袋,上来就给陈飞道歉:“飞哥,对不起,你交代的事情我没办好,我以为晚上人都没来,天亮了,更不会再有人来了,所以我...”
陈飞嘴角抽了抽:“你以为?!”
四眼颓然,看着陈飞说:“老三,这人都死了,看来这幕后黑手是很难揪出来了。”
陈飞头大的扬手,“行了,别吵吵了,该干嘛干嘛去!”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来纠缠是非对错已经没用了。
两人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低着头离去。
陈飞眸光一闪,“唉,等等!”
两人听到,立马就顿住了脚步,后怕的看着他。
陈飞见状,声音稍微软和了一些:“刚才姓蔡那妇女住哪儿?”